神之子弟弟不可能这么喜欢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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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惨,是因为继国严胜还有其他的打算:他现在觉得直接杀死无惨,有点太便宜他了。

    得让鬼王发挥出更多的价值呢。继国严胜微笑着想。

    回来后,继国严胜破天荒地的放下了书,在时透兄弟面前站了起来,拿出了日轮刀:

    “今天我们不讲文学,讲呼吸法。”

    从基础的五大呼吸讲起,继国严胜介绍起这一项鬼杀队百年来最大的成就。

    当然,重点介绍了日之呼吸和月之呼吸。

    虽然这并不属于所谓的基础呼吸,但日之呼吸是一切呼吸法的起源,时透兄弟还是继国家的传人,最好是能学会日之呼吸。

    至于月之呼吸……就完全是私心了。

    黑死牟曾和严胜聊过这件事,说他当时根本找不到继子,因为自己和缘一太过强大,无论如何都寻找不到有可能继承自己的力量的继承人。

    “那些人…在缘一面前,就好像萤火与日轮。我实在不愿将自己的呼吸法传授给这些人。”

    当时黑死牟神色冷漠,并从骨子里透露出骄傲。

    而继国严胜的骄傲和他是如出一辙的。

    他坚信,如果自己也像黑死牟一样加入了鬼杀队,那必然也不屑于将自己的呼吸法随意教授给某个庸才。

    但时透兄弟就不同了。

    具有着强大的才能,另一个时空的霞柱在失忆的情况下都在三年内学会了霞之呼吸,并成为了柱,那么在这个世界,有严胜的教导,他们应当能获得更高的成就。

    因此,继国严胜决定教导他们月之呼吸。

    如果他们愿意……在看过缘一的日之呼吸之后,也愿意看一眼月之呼吸的话。

    那我愿意将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们。继国严胜想。

    不过,在学习之前,时透有一郎提出了一个问题。

    “严胜…先生,”最近有一郎也开始不情不愿地叫严胜敬称,“您不是说过,不需要我们去杀鬼么?”

    这崽子对自己和弟弟到底有没有被利用这一点,一直耿耿于怀,一天到晚奉行被害妄想主义,尽管严胜反复对他实行强权政治:

    即一边嘲讽他“你觉得你可以打过我一只手了?”,一边轻松用一只手撂倒他。

    时透有一郎大概也预料到了,此时一脸防备地看着严胜,随时准备躲开。

    但这次,继国严胜并没有这么做。

    他站在原地,手微微按在刀鞘上,拇指微压,是很端庄的拔刀姿势。如果时透兄弟有过相关的知识,就知道严胜的起手式,是战国时代武士家族最正统高贵的姿态。

    但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就只能看出来“美丽”这一点。

    是的,美丽。哪怕是时透有一郎,都不得不承认,握着刀的继国严胜,强大之外,也让人感到宛如月光般凛然的端丽。

    然后,继国严胜笑了笑。

    在他露出笑容的同时,他的手也动了,在这不算宽敞的宅子里他拔刀出鞘,锐利的刀锋闪过细微如月的紫色,挟风而起,仿佛垂落一滴露水,继国严胜做出一个让时透兄弟看都看不清、只知道睁大眼睛敬畏观赏的剑型。

    空中,一片不知何时飘进来的新绿色的落叶,从脉络中间,被平直竖齐地切分成两半。

    切口光滑如银。

    时透有一郎和无一郎都被震在原地。

    他们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对他们笑了笑,那柄日轮刀被翻转收回,又是一个流丽的收刀姿势,让那把日轮刀流水一样滑进了刀鞘里。

    “我教你们剑术,并不是要让你们去杀鬼,鬼这种生物,由我去负责就足够了。”看着少年们,继国严胜将刀收回自己腰间。

    旋即继国严胜的视线落在有一郎身上,让少年一怔,从严胜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些许难以读懂的深意。

    然后他听见继国严胜轻声说:

    “但剑术……不仅仅是用来杀鬼的。”

    用来保护你所重视的人,继国严胜的眼神是这么说的,这才是它该有的意义-

    时透有一郎愣住了。

    关于继国严胜话语间的深意,聪慧谨慎如他,自然是听懂了。

    但他没想过继国严胜会说出这种话。“用于守护的剑”,这样温暖的、跟继国严胜这种人、不、这种鬼根本不匹配的话语。

    时透有一郎没想到会从继国严胜那里听到这样的东西。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有一郎就觉得,继国严胜和自己,或许有一些相似之处。

    同样保护着或年幼或天真的弟弟,同样作为兄弟中更多地去担负责任的那一个,就连性格也是,和有一郎一样,继国严胜也是脾气更差、更尖锐的那一个。

    虽然表面上很排斥继国严胜,但内心里,时透有一郎和这个恶鬼,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共鸣,甚至可以说是不用说出口就彼此默契的共识:

    我是比弟弟更糟糕的那个人。

    弟弟是更值得的存在。我的兄弟,是比我更值得被爱、值得活下去、值得获得幸福的那一个。就连神明的庇护,都是弟弟才会拥有的东西,而我是不值得得到神明眷顾的孩子。

    从看到继国严胜第一眼开始,时透有一郎就感受到他身上和自己类似的东西:

    他和我一样,都是不被神爱着的人。

    于是他肆无忌惮地表现出对继国兄弟的抗拒,哪怕明知实力差距也从不收敛,因为有一郎看透了,无论继国严胜心中在想什么,只要那个心软的继国缘一认可自己和弟弟,那个继国严胜就什么都不会做。

    ……就像自己。

    面对无一郎时,哪怕再刻薄、再尖锐,再狠狠地恶语相向,可当无一郎决定去做什么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拒绝不了。

    这或许就是当兄长的宿命吧。

    一个更弱小、更可悲的兄长的宿命。

    所以,在听到继国严胜说出要去守护什么东西的话语的时候,有一郎才如此惊讶。他看着青年,这位和自己有着许多共鸣,某种方面上可以被视为自己年长版本的男人……

    时透有一郎心中既有难堪,又有轻微的触动。

    ……是什么让你愿意承认,你要去守护你身边的人?

    如果你和我一样……如果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是和我根出同源的嫉妒和不甘,那么你是如何能够坦然地说出来这种话?

    这种我不愿意去接受的话语。

    明明是产物敷天音口中无恶不作、厚颜无耻的恶鬼,明明和我一样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弟,你为什么还能够想着去守护他们,好像你还愿意相信什么东西一样?

    时透有一郎僵硬在原地。

    一股强烈的怨憎、不甘、嫉妒、难堪、羞耻,从他心底里往上攀。有一郎看着继国严胜平静而诚挚的神色,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这个恶鬼是真心这么想的。

    继国严胜真心觉得,他要用手中的这把剑,去守护自己珍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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