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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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

    那礼部侍郎蓦地回过神,也是自己傻了,陛下说要二月初一,那就只能是二月初一了!

    他忙道:“是,是吉日。”

    裴诠:“封后典礼就在二月初一。”

    礼部侍郎:“是,是。”

    退出信阳宫,侍郎狠狠擦了一把汗,陛下比潜龙时候,威严还要更甚,那种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冷冽,当真不是文人能习惯的。

    刘公公端着一盏君山银针茶,瞥了眼那侍郎,微微摇头。

    要是这时候,还惯于拿陛下和做王爷时候比,来日定要吃亏的。

    进了信阳宫,刘公公放下茶盏,束手站到旁边,裴诠正在批奏折,过了会儿,裴诠道:“还有什么事?”

    刘公公道:“诏狱传话:庶人裴数整日以污秽语言,挑衅陛下……”

    裴数正是废太子。

    裴诠眼睛都没抬,朱笔继续在奏折上迅速落字。

    刘公公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还咒骂了皇后娘娘。”

    虽然封后大典还没举办,宫里已经一致改口,如今宫中唯一的皇后,就是平安。

    裴诠笔端一顿,在奏折上点出一道墨渍,他的脸色沉下去:“让他说不出话。”

    刘公公:“是。”

    至于是割舌,服哑药,却有一种更合适的手段。

    不多时,裴诠合起最后一封奏折,天色已暗。

    他问:“裴婉如何?”

    刘公公:“这么多日,都不肯交代。”

    要刘公公说,玉琴嘴巴太严了,陛下想知道当初她做了什么,皇后娘娘才会忘记许多事,但玉琴宁可求死,也不肯说。

    然而,陛下也是铁了心的。

    便看裴诠站起身,道:“去诏狱。”

    诏狱在宫外西郊,裴诠如今的身份,按理说,没那么好出宫,不过新旧朝交替之余,还算宽松,且禁卫统领等一干人,全是心腹,自不会宣扬。

    诏狱深埋地下,潮湿阴暗,不比大理寺牢狱好哪里去,因为关押的是帝王厌恶之人,更脏,更乱。

    玉琴在牢房里,脖子被锁在墙上,手和腿则双双绑起,这是防止她撞头自尽。

    一阵脚步声近了,突的,她听到一声“陛下”。

    她用力扭着脑袋,朝牢房外看出去。

    是裴诠。

    他果然登基了,一身明黄龙袍着身,眉目俊美无俦,气度却尤为华贵。

    他好像天生就该穿这身衣袍,别说她那臃肿肥硕的父亲了,她的祖父和他比起来,都不太像一个真正的帝王。

    李敬上前,撕下玉琴口上封条,随后,牢狱里所有人,都无声退下,四周只剩裴诠和玉琴。

    玉琴一下明白裴诠的用意,她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裴诠找到的拐子,是里头最无关紧要的,而真正知情的都死了。

    这是平安身上,只有她知道的事情,她偏不让他如愿,就算死也无妨。

    裴诠却忽的道:“这里还挺安静。”

    玉琴一愣,太子关得离她近,每天都可以隐隐听到他破口大骂的声音。

    但今天没有了。

    她饶有兴致地问:“割舌头,还是服哑药?”

    “听说有一种药,灌下后,就会忘记前尘所有,彻底变成一个愚人。”裴诠的语速不快,语气也不重,好像只是叙述一件事。

    但是一刹那,玉琴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她冷笑:“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话音刚落,李敬与一个侍卫,一人一边拖着一个臃肿的人,来到牢狱门口。

    昏暗的光线里,废太子口歪眼斜,声力不足,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敬道:“陛下,废太子已忘记所有以前的事。”

    这个“所有事”,包括吃饭、睡觉、说话,如新生儿般,也确实哑了。

    废太子的模样,让玉琴心中的警钟长鸣,她道:“不,我们还是皇室宗室,皇祖母不会让你用这种药的!”

    裴诠目光幽冷,淡淡道:“你们又算什么宗室。”

    张太后自请去皇寺为大盛祈福,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保前东宫,他想怎么做,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玉琴死死攥着手,她死都不怕,但是,裴诠知道她怕什么!

    是了,她怕忘记。

    她知道裴诠都不知道的平安的往事,这是她唯一比裴诠强的地方,但现在,裴诠冷漠的目光,仿佛在说:既然只有你知道,那就连你也忘了吧。

    不,她不能忘掉,不然,她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什么?那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李敬拿来一碗药,有人捏开玉琴的嘴,玉琴尖叫:“啊啊啊滚开!我不喝!啊啊啊啊啊!”

    裴诠俯视着她,道:“现在,想说以前的事了么?”

    李敬等人带着废太子退下,玉琴因为刚刚挣扎,被卡在圈子里,她梗着脖子,过了会儿,声音嘶哑说:“十二年前,上元节那天,我看到拐子想把小平安丢回公府。”

    “我把小平安买下来了,但是,平安想回家,她总想回家,我当着她的面,杀了一只我送给她的兔子,剥了它的皮,割了它的筋脉,剔了它的肉,她还是,想要回家。”

    裴诠平静地看着她。

    玉琴:“祖父的人也开始摸排,我藏不住她了。”

    “我让拐子把她送出京城,当然,那个拐子偷拿了布老虎,反过来要挟我,真是贱人,早知道……”

    裴诠端起药碗,又放下,发出不大的“咔”的一声。

    这一声传到玉琴耳里,玉琴却倏地像被掐住脖子,她声音一收,明白裴诠只想听和平安有关的。

    她身体抖了一下,才继续说:“光送出京城还不够,我想让她暂时忘记我,等以后风波平息了,我再把她接回来。”

    “但是,怎样才能让平安忘记我?”

    “我找了熟悉这门生意的拐子,拐子说:打她。只要每次问她,她都记得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就打。”

    “把她打得,再也不敢记得,就行了。”

    “可是,我舍不得。”

    玉琴陷入回忆里,说得动情,竟落下眼泪:“她生得那么可爱漂亮,声音那么甜,我怎么舍得打她呢?”

    “我选了一个好一点的办法,饿她。”

    “她若记得家,就把她饿得只记得食物,让她和别的被拐的小孩一起抢食物。”

    “好可怜的小平安,一开始都抢不过别人,她只能每天挨饿,按着肚子睡觉,偷偷拽草根吃,只有说自己忘了一切,才能吃到一口馒头。”

    “这个办法比打要慢,终于饿到四年后,她忘记了一切。”

    墙壁上插着火把,裴诠影子落在地上,是一团深不见底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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