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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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药的帮助之下,扎根于他腹部,蚕食他的血肉,一点点阴险地长大,撑起他的肚皮。

    可这小孽种归根结底也没错,他只是不知被谁留在了他的体内,顺其自然地长大而已。

    他并不知道,怀他的人是个男子。

    并不知道他的父皇其实不愿意怀他。

    而他的另一个爹才是怒火的源头,罪魁祸首始作俑者!

    是谁?!

    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竟敢、竟敢如此对待他!

    沈弱流搜寻记忆,却从未有过这号人物,再往前,他秋猎之前的记忆由于那“春宵一刻”的药性影响还未恢复。

    此刻怒意滔天,沈弱流恨不得将此人啖肉饮血!

    三月,孽种在他腹中两三月,那只需将两三月前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挨个盘查便是!

    不急。

    他沈弱流有的是时间将这个畜生揪出来,届时再慢慢玩死他!

    他闭了闭眼,脸色煞白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肚子里揣了个孽种的事实,却仍旧犹如踩在云端一般不切实际。

    “今日之事,除非朕自己提起,朕希望不要有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晓,谢老先生应该晓得其中利害吧?”沈弱流撑着桌子站起来,冷冷道。

    谢甫落下的半颗心有提起在喉头,冷汗直下,跪地叩首道:

    “草民绝不敢将此事张扬出去!”

    大惊大怒之下,情绪诸多波动起伏,沈弱流堪堪站稳,腹中孽种十分放肆地叫嚣着,他强忍着刺痛走向门外,却在踏出一步之时,双眼一黑,身子向后仰倒,最后耳侧只留下两道声音的惊呼——

    “圣上!”

    *

    半个时辰前。

    霍洄霄骑飞电自北境王府东转向隔壁胡同,终于在春明门大街追上了那乘马车。

    他下马,牵着飞电远远缀着,这条路却不是通往禁中的,甚至与天阙门背道而驰。

    沈弱流不是身子不适吗?

    为何不回宫中,出了北境王府却往这里跑。

    终于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马车停在高门大户前,福元扶着沈弱流踏进府中,门扉重新合拢。

    此刻已暮色四沉。

    霍洄霄躲在远处盯了许久,仍不见人出来,他心觉自己好笑,分明是去跑马的,出了王府飞电却不听使唤地跟了上来。

    他沈弱流那般薄情之人,对他百般利用,仅仅就牙斯的一句话,他便又着了魔似的。

    疯了。

    霍洄霄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应了沈弱流那四个字:颅内有疾。

    他不再等,跨上飞电最后盯了一眼那门楣之上的牌匾,扬鞭飞驰……

    徐府。

    内阁首辅,徐攸。

    第35章 第35章

    再次醒来, 是在福宁殿内。

    沈弱流睁开眼,便见福元与胜春站在榻前,一个眼眶通红, 一个愁眉不展。福元先看见圣上睁开双眼, 大喜道:

    “圣上!圣上醒了。”

    脑中昏昏沉沉的,沈弱流蹙着眉要起身, 福元见状忙上来虚扶他起来,又从旁侧拿来个软垫与他垫在背后,一边细问,

    “圣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太医在外候着,奴婢叫他进来给您瞧瞧。”

    沈弱流靠着软垫坐着,足有好一会儿, 才觉脑中略略清醒了些, 他摆手, 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不必,那位姓谢的神医呢?”

    胜春此时上前一步, 拱礼接话,“圣上当时晕了过去, 沈七与沈九反应得快, 当即将那位神医拿了,臣自作主张叫沈七将人带进了宫, 押在偏殿, 待圣上醒了再做定躲。”

    福元道:“当时圣上晕了, 还是那位老神医给您拿的药,不过奴婢问他您究竟怎么了, 他却不肯说。”

    听完,沈弱流便有了个大概。

    再次认清了事实。

    他的肚子里,确实有个小孽种存在。

    福元说完拿了件外衫给他披在肩头。

    腹中小混账已经老实下来,不再折腾他。沈弱流垂眸隔着几层被褥盯着肚皮,舒展的眉宇再次紧拧,朝胜春道:

    “将那位谢老神医与张太医一并带进来,朕有话要问他们二位……福宁殿中,除了你与福元,其他人都退出去。传令沈七,距殿十尺之内,不得有人靠近,违者,斩!”

    胜春听完,便知圣上这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

    心下却又疑惑丛生,究竟是何等大事,需圣上这般戒备,他不敢再多想,领命下去。

    不多时,胜春带着张太医与谢甫入殿,三人将入殿内,身后两重门扉相继合拢,四下门窗紧闭,偌大一个福宁殿被锦衣卫围得流水不通,犹如铁桶,竟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殿中寂静,临窗案头玉盘中瓜果香时时飘荡于鼻端。

    一月前,沈弱流便再闻不得各类香薰,福宁殿便换了四时花卉,鲜果取香。

    张太医与谢甫跪在殿中,隔着十二扇花鸟山水美人屏风,并不知圣上是何神色,只见天子寝殿,金玉之所,四下陈设无不物尽奇巧,寂静中透露出一阵阵威压,压得人几乎抬不起头来。

    沈弱流抬手,福元上前扶着他下榻绕过屏风朝外走去,他道:

    “张太医,觉朕这殿中瓜果时卉好闻吗?”

    不知圣上此番召见意欲何为,张太医正提心吊胆,却听圣上问了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不禁愕然,愣了一瞬才叩首回答,

    “圣上雅趣,臣不敢妄论。”

    沈弱流坐到临窗矮榻上,冷笑了声,“雅趣?朕可没有这般雅趣呐!一月前我召你来与朕看诊,嗜睡乏力,恶心想吐,更是闻不得半点异味,脉象珠滚玉盘,往来流利,张太医,你与朕说说,你究竟是医术不精……还是欺君罔上,意图不轨呐?!”

    张太医骇然,面色煞白额上冷汗津津,正欲开口辩驳,却被沈弱流冷声打断:

    “你自个儿想想!这两月来究竟给朕吃了些什么药!朕待会儿再拿你是问!”

    圣上知道了!

    张太医即便再愚钝,此刻也悟了这点,登时吓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旁侧谢甫倒还算镇定,沈弱流眼神挪向他,

    “依谢老先生所见,朕究竟为何会晕倒,这些日子又为何腹中时而刺痛?”

    谢甫并未急着回答,先是扫了眼沈弱流左右侍立的胜春与福元。沈弱流知道他这是在顾忌之前自己对他的交代,便挥袖说,

    “胜春与福元是自小跟随朕的人,在他们二人面前,不必隐瞒。”

    这小孽障既在他腹中扎根,他在一日,肚子便大一人,其他人便罢,贴身伺候的人怎么说都是瞧得出端倪的。

    隐瞒无用。

    胜春与福元听见圣上这般说,不禁心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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