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绣(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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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淮想请教殿下。”

    长公主回过身来,这回眼神已十分平静,“何事?”

    王书淮问道,“先祖母之死,可与先皇后有关?”

    长公主微愣,一时竟然想不起那个人来,思绪在纷乱的脑海翻腾片刻,她慢声道,

    “你祖母于锦泰五年七月去世,我亡夫在同年九月初二伏法,我母后是在段家出事后才萌生让我与你祖父结亲的想法,你祖母当是病故,并非我母亲赐死,王书淮,本宫或许心狠手辣,或许冷血无情,却从不屑行下三滥的伎俩。”

    “更不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扔下这话,长公主搭着朝云的手臂,大步离开。

    当年王家与长公主结亲,朝中猜测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联想那位先皇后的手段,有人猜测王老夫人为她赐死也不奇怪。

    二老爷王寿犹然不信,扑腾在国公爷膝下问,

    “父亲,果真如此?”

    这是他多年来的一块心病。

    国公爷目色苍茫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哑声道,

    “为父即便自绝,也不可能看着你母亲为人所害。”

    二老爷彻底释然。

    是夜,长公主遣人送来和离书,国公爷拿到和离书后,蹒跚迈进小祠堂,麻木地将先妻的牌位从偏室挪回正堂,随后独自一人坐在祠堂的台矶处。

    他自幼承祖训,视天下为己任,年少时身上始终驻着一泓清晖,似月色似日芒,风拂不去,雨淋不褪,亡妻临终前骨瘦如柴的手拉着他不停质问,质问在他眼里什么重要,长公主亦曾笑问他,他心里除了家族责任,除了士大夫之使命,还有什么。

    或许曾有豪情万丈,或许还有壮志未酬,

    或许只剩一腔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空茫。

    第88章

    清晖殿事毕,谢云初回房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于旁人而言,这桩事或许是惊天巨变,对于谢云初来说却只是前世众多波澜中的一次涟漪,长公主与国公爷和离,罩在二房上空那一层阴霾散去,谢云初今后也不必为了担心惹怒长公主,而事事讨好揣摩,由衷松了一口气。

    用了新买的香膏细细洗了发丝,又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

    随意披着一件长衫出来,长发及腰,她轻轻将鬓发别至脑后,坐在圈椅上任由春祺给她通发,披衫薄透,桃红撒花襦裙散漫覆在胸前,精致的锁骨下一片欺霜赛雪,她纤细的身子陷在圈椅里,玉足缩去圈椅下,只从裙摆下方露出一排粉雕玉琢的脚指头来,姿态三分慵懒三分妩媚,面庞被热水蒸出一片潮红,模样俏生生的。

    珠帘外立着一人,一身银灰的绣暗竹纹的直裰,英武挺拔,目光透过珠纱直勾勾看着她。

    谢云初没注意他,折腾了一日一夜这会儿人无精打采,懒洋洋倚在背搭上如同春困的美人。

    春祺通好发发现了王书淮,随后收拾篦子入了内室。

    王书淮掀帘进来。

    谢云初听得珠帘响动,侧过脸来迎上他的目光,清隽的眸子漆黑幽亮,不见半分疲惫,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

    方才离开前,二老爷提到要将老夫人牌位移出来,那一瞬间谢云初想起了自己,想必此时此刻的前世,她已成了一块牌位被摆在王家祠堂。

    这个念头一起,对着这个杀伐果决一手擎天的男人,心情难以言喻。

    “二爷回来了,”谢云初淡声说了一句,骨细丰盈的手臂轻轻搭在桌案,慢条斯理喝着茶。

    王书淮脸神色和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察觉妻子嫩白的小脸罩着青气,温声问道,“怎么了?”

    谢云初摇摇头,“没怎么…熬了一宿,我躺一会儿,二爷自便。”视线不曾从他身上掠过,抬步进了内室。

    春祺将将出来,连忙让开,就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拔步床,悄悄将布帘一拉,退去了外间。

    里头谢云初刚躺上拔步床,王书淮便尾随而来。

    “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告诉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锦衣卫动了你的东西?”

    “没有。”谢云初知道自己这股气生得有些没由来,便放缓了语气,“二爷也乏了,歇着吧。”

    锦衣卫奉命搜查,却不敢乱翻,每一样箱盒衣柜皆由林嬷嬷亲自经手,谢云初回来之前,一切已复原。

    王书淮见她神色倦怠,只当她心里还在后怕,上塌抱着她轻轻安抚,俯首亲上她唇角,谢云初没心思跟他亲热,把脸别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脖颈耳后,谢云初气得推他,

    “你也乏累了,好好歇一歇,指不定还有事情等着你料理…”

    王书淮不管,粗粝的手指不知不觉滑入衣裳,沁凉的指温与她软糯的肌肤相碰,不紧不慢地摩挲,谢云初呼吸微乱,跟鱼儿似的从他膝盖上滑下,王书淮追了过来,轻车熟路握住玉腿钳住那款摆的腰身。

    在外头雷厉风行的男人到了她这里便耍赖,谢云初恼他轻浮,不经意间一脚踹了过去,原是要踹他膝盖,没防住从膝盖滑下,踢了要害。

    王书淮吃痛顿时松开她,双手撑在床榻,后脊微躬,轻轻呲了一声,疼了一会儿,身子往后退坐在床榻,冷白的脸慢慢渗出一层细汗。

    谢云初看他这模样便知这一脚没踹好,有些暗悔,

    王书淮双手搭在膝盖,待疼痛慢慢平复,头疼地看着她,

    “你这是哪门子的邪火?”

    谢云初直言道,“想起你祖母如今只剩下一块孤零零的牌位,心里替她不值。”

    王书淮微愣,他也很遗憾不曾目睹老人家真容,沉默一会儿,恍然记得谢云初曾梦到自己病死的事…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顾不上疼,连忙抬手将她轻轻拢入怀中,

    “你别恼了,我肯定死在你前头,要搁牌位也是先搁我的…”

    谢云初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被他这一插科打诨,那股子邪火不知不觉散去,也觉着没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他抬手,“我王书淮指天为誓,天地显灵,今后让我死在妻子谢云初之前。”

    谢云初见他如此郑重,反觉好笑,“你想死也别死的那么快,好歹当上首辅,将孩子养育成人,有人承你衣钵再死。”

    王书淮笑,欺上去,“我死不妨事,只是你断不能改嫁。”

    谢云初俏脸绷起,“凭什么?”

    “我不能容忍我的孩子唤旁人爹爹…”

    挺拔的身躯勠力往下一沉,谢云初想防都没防住,

    她难道就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唤旁人娘了?

    可惜对着这个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没有经历前世,她所有的恼恨不过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随着那绵绵热浪漫上来,谢云初劝自己想开,罢了,将眼前的他当做另一个王书淮,她的丈夫身居高位护得住妻儿,担得住大事,对着她也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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