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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化神》 50-55(第12/26页)
暗红的双眼不自禁地凝视他的脸。
那么漂亮的眉眼,睡着了的时候,这张脸看着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
她离他这样近,指尖都染上了他的体温。
就像,那个怀抱。
他紧紧拥抱她,在她耳边说再撑一会儿,问她做不做得到。
她当然做得到,还做得很好。
阿姮屈起的手指忽然柔软起来,她的掌心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却发现他锁骨边残留的一滴血。
就在他锁骨连接肩膀的那处肌肉凹陷里。
阿姮又低头,嗅到那点微末的芳香,她毫不犹豫地凑上去,吮舐掉那点血,却唤起对于他血气更深的欲望。
她唇焦口燥。
却垂着眼帘,将他散开的衣襟收拢好,站起来,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出去。
第52章 第52章 那个人有她最喜欢的心脏,最……
案上一盏孤灯摇晃着, 昏黄的光影充盈整个室内,阿姮踏出碧漆槅门外,并未注意屋中榻上那少年浓密的眼睫一动,睁开双眼,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变得模糊, 但耳边却仍隐约可闻她透着烦躁的步履声。
阿姮越走越快, 又忽然停在一处廊庑下,临着灯,她垂眸注视着自己的一双手, 淡淡的红云燃烧在她透明的指甲边缘, 昭示着它的无边锋利。
多么好的机会啊。
阿姮眼底满是茫然, 忽有一阵冷风袭来, 她敏锐地抬眸望去,只见那片嶙峋假山之间, 有个洞窟中竟然闪动幽蓝的光芒。
阿姮正疑心那狐狸洞中莫非还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却听见那片深邃的蓝色光芒中,一道含笑的, 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姑娘, 你来。”
是孟婆的声音。
阿姮走了过去, 才踏入洞中, 便觉得四周漆黑, 但幽蓝的流光闪烁着,她受其指引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忽觉四下开阔, 淡淡的烟气散开来,远处河岸上显露一处石拱桥的轮廓,桥上正有几道昏黑的剪影, 阿姮走近,方才看清桥上的情形,孟婆还是那副样子,看起来和阳间的老婆婆没有什么不同,她舀了一碗汤,笑眯眯地递给面前那人,说:“来,喝口汤,暖暖身,下辈子会好的。”
那是一个女子,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身素白的衣裙,背对着阿姮,阿姮慢慢上桥,听见她的声音:“您……不用再从我脑子里挖走什么吗?”
阿姮一顿,这似乎……是谢朝燕的声音。
孟婆却问道:“你想我挖出来什么呢?你曾经不是尝过这种滋味么?那是很疼很疼的。”
“无论多疼,都请您挖走它吧,”谢朝燕欠了欠身,说道,“我再也不要记起那些了,无论是赵芳茹,还是谢朝燕,我都是一样,一样改不了自己的命,有时侯不记得,才是解脱。”
孟婆再度将汤碗递给她,笑着说:“你已经不再执着,又何必我再动手挖出呢?你的执根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
谢朝燕愣愣地望着她。
此时,站在一旁的峣雨手中判官笔一挥,笔尖浮出的金芒在半空凝出一页金光文字,那上面是一个赵姓人的生平。
谢朝燕的目光顿时凝在那字里行间,她的眼睛微微大睁,峣雨看向她,说道:“你的前一世死后,他亲自将你的尸首接回了赵家,那时他才知道温家冒领救命之恩的事,他悔不当初,恨自己错看温荣生,为了给你讨回公道,他报了官,但因有妖女瑁珠从中阻挠,这桩案子多年悬而难决,他后半辈子几乎都在四处去找从前的同僚,不求他们徇私,只求一个秉公执法,到他七十来岁,散尽家财寻得一得道高人制服瑁珠,这才使温荣生骗婚虐妻的案子终于裁定,而他也终于放下心,咽了气。”
峣雨口中之人,正是赵芳茹的父亲。
谢朝燕未饮孟婆汤,所以关于赵芳茹的记忆,谢朝燕的记忆,全都在她脑子里交织,她愣愣地盯着半空中那一纸金字。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会是赵芳茹的父亲。
明明他那么古板,那么清高,明明他自诩正人君子,为人重诺,重信,明明恨极了那些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去奔走……
她忽然冷笑:“他做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难道不是他一手毁掉的吗?”
笑着笑着,她眼眶却被泪意浸湿。
木已成舟,是她以为他会对她说的话,因为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这四个字,所以她忍下所有,郁郁而终。
她忽然接过来孟婆手中的汤碗,却听一阵步履声近,她回过头,见是阿姮,她愣了一下,很快想起那片梦境中的种种,想起阿姮化成她的样子,让她看到另外一个赵芳茹,那个亲手杀了温荣生的赵芳茹。
“阿姮姑娘。”
谢朝燕唤道。
阿姮看了一眼她,转过脸问峣雨:“她只是被脏东西咬了一口,就不能再还阳了吗?”
峣雨看着阿姮的目光如旧柔和:“那狐妖一口,便撕裂了她的神魂,唯一的解法,只有立即入轮回,获得一副新的血肉,才能让残缺的神魂得到滋养。”
“阿姮姑娘,我不在乎这些了。”
谢朝燕摇了摇头,又问她:“澹云姐姐……她好不好?”
阿姮想起谢澹云醒来,满口是血,抱住谢朝燕的尸体有口难言的模样,她不知道什么算作好,便说:“她还活着。”
“我也这样想,否则,我也就在这儿见到她了,”谢朝燕点点头,说,“她心性比我好,连祖父也说她更沉稳些,比我能担事……”
乌黑的浅发垂落谢朝燕苍白的颊边:“我从前一直不知道我与澹云姐姐还有那样的缘分,我曾经是赵芳茹,她就是我家附近的林三娘,我们前生不相识,今生却有缘投到一家里,可我们都被执念所缚,上辈子都被婚姻所伤,所以此生满心满眼都落在一段绝好的姻缘上……可到底什么样的姻缘才是世间绝好呢?”
“这并不是你的错。”
阿姮想了想,说道:“是阳间太怪了,我看到,在那许多男人的眼里,妖女沉沦欲望,在他们看来是为他们倾心,女子比他们会念诗作文,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僭越,父亲希望女儿遵从他的意志嫁娶,母亲理所应当地以为女儿的未来就应该成为一个男子的附庸,明明男子,女子都是人类,可女子,却像天生被锁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以为眼中所见,便是全部。”
阿姮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那碗汤,热烟还在不断上浮,阿姮不由问她道:“即便如此,你也要再入轮回吗?”
谢朝燕一怔,她随阿姮的目光而低头,看见碗中澄莹的汤,汤中隐约映出她的脸,她缓缓点头:“阿姮姑娘,我之前很怕你,因为我曾经见过瑁珠那样的妖女,我以为妖都是一样的,一样多情又无情,一样没有心,不会怜悯,绝非良善,为此,我还想尽办法将你们都赶出谢府去……对不起,阿姮姑娘,是我做错了。”
阿姮愣住了,却见谢朝燕抬起脸来,竟然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因为执根而记起前世的种种,我明明恐惧那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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