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南: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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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伍中间,这人后面是五六个或背或挑东西的随从。

    “不好,是簇地的虎勇士!”

    “你慌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我可不怕他们!”

    “那人是覡鸬吗?”

    有人辨认出戴羽冠,穿黑袍的尊者。

    “还真是覡鸬。”

    “覡鸬怎么会带着簇地勇士?”

    玄旸听众人议论,望向正往青宫方向行进的队伍,他抱着胳膊,若有所思。

    簇地勇士头戴虎冠,手执长矛,虎冠的造型夸张,这种冠饰用木头做芯,外面蒙上皮革,制作成虎头的模样,再绘上老虎的眼睛和嘴巴,狰狞可怕。

    他们拿的长矛,比普通的长矛要长一倍,他们的装扮和武器很有辨识度。

    覡鸬从簇地归来,队伍的声势颇大,在羽邑引起一阵骚动,城内的居民纷纷出来观看,在工地干活的人们也都扔下手里的工具,登上高处张望,窃窃私语。

    结束山上的劳作,玄旸与众人将木材运送至工地,已经是傍晚,羽邑平静而祥和,早些时候弥漫在城中的不安氛围已经消失。

    火塘里的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玄旸坐在一旁烤火,外头的夜漆黑,屋中温和,但青南还没回屋,身边空荡。

    不知不觉,在忙碌中冬日过去大半,如今西城墙外的壕沟已经修缮完毕,正在修补西城墙缺口,能否在明年开春竣工,玄旸并不在意。

    哪怕玄旸不在,以垣周父子的能力也足以将它完工。

    习惯天黑后总有青南相伴左右,两人坐在火塘边闲话,夜深则相拥入眠,此时身边缺少一人,不大的屋子,竟有空旷之感。

    屋外寒风呼啸,脚步声越来越近,青南匆匆进屋,急忙将房门掩上,他看见坐在火塘边温汤的玄旸。

    “还没睡?”

    “你归得真迟。”

    玄旸倒碗热汤,递给青南,看他低头摘下面具,坐在自己身旁喝汤。

    昳丽的一张脸,难得露出疲态,玄旸的手抚摸对方的脸庞,他笑语:“看来覡鸬没带来好消息。”

    “覡鸬要见你。”

    “哦?”

    “他见到正在筑造的城墙,又听闻羽邑有位岱夷来客。”

    “这事不值得让你苦恼。”

    “是啊。”青南搁下陶碗,他盯着跳动的火苗,脸上有郁色,他确实在为什么事担忧。

    玄旸往火塘里添加木柴,将火烧旺,给晚归一身寒意的青南取暖,他说:“我看到簇地的虎勇士出现在羽邑,让很多人感到恐惧。”

    “只有战斗中最骁勇的战士,才会被簇地的首领羽原提拔为虎勇士。他们受羽原差遣,护送覡鸬返回羽邑,明日就会离开。”青南双手放在火上取暖,入腹的热汤与火塘散发的热度,都让身体感到暖和与舒适。

    “那是什么令你不安?”

    “覡鸬的言谈,他的变化很大,簇地的旅居改变了他的想法,虽然他试图掩饰。”

    “旅居使人离开原居地,与一群想法迥异的人相处,增加见闻,获得新认识。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原有的想法往往会被改变。”

    “确实,五溪城之行也改变了我。”

    “青南,这些年你变化很多,但内在从未改变。”玄旸伸出手臂揽抱身边人。

    对方温暖的拥抱,熟悉的气息,驱散青南心中浮起的焦虑与不安。

    这段时日早就习惯这个人的存在,当他离去,自己会是何种心情。

    已经是年底,觋鸬归来。

    已经是年底,冬日所剩无几。

    不愿为这件事烦恼,这个人终要离去,拉开对方搂住自己的手臂,青南站起身。

    他摘下羽冠,脱去风袍,将发髻解开,长发放下,站在火边,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身影,那身影没有羽冠,就像一个寻常人。

    青南知道玄旸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没有移开过,他解开系带,褪去长袍,身上属于青宫之覡的物品几乎都已经去掉,唯有额头的神徽还在,将伴随终身。

    坐在夜晚入眠的土台上,青南整理枕被,用平淡的语气说:“若是诸事皆顺,城墙应该能在春播前营建好。玄旸,你想从大覡那儿得到什么奖赏?”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玄旸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岱夷的斗篷被他扔在衣架上,上衣的前襟松开,他扯下束发的发带。

    淡漠与平静都是虚假,青南拽住玄旸的衣襟,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寒夜里的相拥,有酣畅淋漓后的倦乏,青南抚摸对方发际上的汗水,丰茂而柔软的发从指尖穿过,在这处位于青宫最偏僻的院子里,这间不大的屋子中,他们白日为同样一件事忙碌,夜晚则共枕同眠。

    “我幼年失去父母,进入青宫,多年来受羽邑居民的供养。”

    青南缓缓讲述,刚开口,玄旸便抬起头,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松开,他侧着身,在认真倾听。

    “成为青宫之覡时,亦与神结下契约,我在这里有义务要尽。”

    像似没头没尾的话,玄旸却知道青南是在回答自己那句: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青南,覡鸬已经归来,城墙即将完工,来年开春,我想邀你至玄夷城,你可愿意同行?”

    “这便是你担土运石,斫木山野想要的奖赏吗?”

    “不是,我想将你带走。”

    玄旸抓住青南的手,用力扣住,十指相扣,又缓缓放开,他说:“我不能留下,你也不能跟我走,你是青宫之覡,我是一个四处游荡的旅人。”

    “这样也不错,我想你便来羽邑见你,你若想我,可以去找我。”

    青南沉默,未作答复。

    夜半,火塘的火仍在燃烧,早些时候起身添柴的人,此时正在自己身旁沉睡,青南将身子凑近,挨着玄旸,嗅着熟悉的气息,进入梦乡。

    覡鸬瘦且高,黑色的长袍与羽冠更显得他身形瘦长,他的语气缺乏情感起伏,仿佛没有情绪,声音并不苍老,可能只比青南年长几岁。

    他在青宫的王树下接见玄旸,一身华美而夸张的装扮,连身下坐的席子都是张玉席,派头十足。

    本以为对方会询问自己关于筑城的事,却不想覡鸬讲起一件往事: “当年,覡鹳旅行归来,从外面带回一只长角卷毛的禽兽,他称之为‘羊’,说原先有一公一母,公羊死于路途。”

    玄旸说:“我听‘羊’的发音,羊应该是来自大河之畔的霁夷部,地中族人唤‘羊’,却是另一个声调。”

    覡鸬诧异抬头,很快继续自己的讲述:“覡鹳再次外出,说要去某处另寻一只公羊,用来配种。他嘱咐人每日喂羊豆子和秸杆,洁净的水,像婴儿般照料。

    覡鹳离去的第二天,那只禽兽便被人杀死,它的叫声令周边居民发狂。”

    “真是可惜。”

    玄旸为覡鹳感到惋惜,他继续说:“人们恐惧新来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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