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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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那是你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硬要管你,你又要跟我闹翻天。”

    程延眸色微滞,显然是没意识到这等开明话会从程拟嘴里脱出。

    原本还有所顾忌,今下得了程拟这番话,心里的计划算是基本落定了。

    父子俩没其他话可说,气氛相当尴尬。

    所以在程延开口辞别时,程拟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

    程拟似乎总在暝暝日暮中送人,不管送亲人还是送好友。

    也曾是这样一个朝霞漫天的黄昏,他送走了爱妻。当时儿子闹着不让爱妻下葬,女儿尚待在襁褓里,哭哑了嗓子。他又当爹,又当娘,把两个孩子照顾成人。不过好像爹也没做好,娘也没做好,面子挂不住。

    当年才跟他膝盖一般高的儿子,如今已长成了一棵青松。当年裹在襁褓里的女儿,已经长成了懂事的大姑娘。

    程拟望着程延笔直的背影,只觉那背影越来越模糊。

    越来越像他的另一个身份——冠怀生。

    就是在无数个这般小得毫不起眼的瞬间里,程延无时无刻地变化,直至完全蜕变为他最想做的冠怀生。

    *

    凝珑最近过烦了在两个男人间不断变脸斡旋的日子。

    与冠怀生的那一夜疯狂,至今已过去了十几日。

    中间这十几日,每逢解蛊夜,她便与程延缠得你死我活。蛊性越来越淡,甚至让她感觉已经解除干净了。

    不解蛊的日子,她就让冠怀生三天两头地往她屋里跑。

    他睡的那床硌得她腰疼,所以就算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她也要他去她那屋。

    八月初,凝家与程家定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全京城人都知她凝珑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妃,甚至有大胆的说,她可能是将来的皇后。

    因此奉承凝家,奉承凝珑的人数不胜数。

    凝珑的自尊心被捧得要比天高,连带着对冠怀生都慈眉善目起来。

    但她心里还扎着一根刺,每次与冠怀生在一起,那根刺就会不请自来。

    这么多次,他没一次喊出声,顶多咿呀几声,更多时候是在闷头耕耘。

    她无比清楚男人有多会装。倘若冠怀生是装聋作哑,那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装”给试出来。

    凝珑想了很多办法。

    极.\\乐,极苦,极痛的情况下,都可能试出来。

    第一种试过了,剩下极苦与极痛。

    极痛好说。

    这日,冠怀生在院里烙铁,旁边站着打铁师傅。师傅手一滑,红彤彤的铁花就溅到了冠怀生小臂处。

    师傅此举当真是无心为之,并非凝珑指使。

    那厢凝珑正躲在林里观望,见冠怀生痛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急着想出去叫大夫来给他敷药。

    脚还没迈开,她就被云秀给死死拦住。

    “小娘子千万不能过去!”

    凝珑没辙,只能继续躲着。

    师傅是打铁老手,各种突发状况都遇见过。今下赶忙掏出药膏,把冠怀生小臂处的伤口给敷了一遍。

    铁温能把人给烧熟,可冠怀生仅仅是皱起眉,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嘴唇都没动。

    是夜,凝珑把他叫到屋里。

    “还疼吗?”

    冠怀生摇摇头,又立即点点头。

    他如今可是个人精,知道适当示弱服软,会让凝珑更在意他。

    这事也就掀过了篇。

    在“极苦”一事上,她花了很多功夫。故意摆脸讽刺,故意寻事责骂,凡是能让他感到委屈的事,她几乎都试了个遍。

    没一次试成功的。

    冠怀生情绪很稳定,甚至稳定得像死人。

    要说不稳定的时候,倒也有。就在他们的第一夜,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凝珑又把他叫来:“那夜你发什么疯?”

    冠怀生比划着:“喝了不干净的汤水。”

    继续探究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凝珑便不再想这事。

    但她心里的疑惑却一天比一天多,甚至恨不得灌给冠怀生一盅神药,让他开口说话,那样她也能把事问清。

    这些天,她不仅在了解冠怀生,也在不断观察程延。

    俩人分明有许多细节十分相像,可怎么会……

    冠怀生越是沉默听话,她便越能想起程延的高贵冷淡。

    熬到十四,她终于打算“鱼死网破”。明日是十五,按说再解最后一次蛊,她就能解放了。

    所以在最终解放来临前,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清事情真相。

    她想的很简单:用真心。她把最珍贵的真心拿出来,打算与冠怀生好好聊聊。

    又是近黄昏,凝珑打扮好,忽地跟云秀吩咐:“去准备一杯毒酒。”

    云秀一脸震惊。

    凝珑解释道:“倘若冠怀生是真哑巴,那就把这杯毒酒倒了。倘若他骗我,就把这毒酒灌给他喝。”

    云秀:“小娘子当真要这么做?”

    凝珑却嗔怨地瞥她一眼,“我让你备的不是能毒死人的毒酒。你加点其他害处小的药,比如能让他短暂昏迷这种。但是切记,一定要拿出是真毒酒的气势,把他狠狠唬住。”

    云秀这才放下心来。

    她寻了一方能令人短暂失声的药,加到了酒里。后把这药告诉凝珑,凝珑相当满意。

    当然,凝珑心里万分期望,他不会骗她。

    天将暗却仍未暗时,是下人院最清净的时候。因这时是饭点,大多下人都去用晚膳了。

    也正好让凝珑能避嫌。

    她让云秀待在矮墙那头,万一有事,她一呼就能走过去。

    凝珑心里十分忐忑。每走一步,心脏就怦怦直跳。

    从来不信神佛的她,此刻竟求着神仙菩萨保佑,保佑冠怀生不会骗她,保佑这次交谈结果会如她愿。

    她确信冠怀生就待在屋里,因他从不用晚膳。

    渐渐走近,把耳朵贴在门框上。

    好像有纸张摩擦的声音。

    冠怀生在屋里做什么?

    凝珑把腰弯起,听得更认真。

    却不想,竟隐隐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般般……般般……”

    “般般……啊……”

    那声竟是……竟是……

    竟是程延的声线!

    凝珑只觉气血逆流,差点晕倒过去。

    她还没寻好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手竟不听使唤地开了门。

    “吱呀——”

    她气色全无,眼睛瞪得死大。

    他……

    他深色痴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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