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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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兵马,他有七成把握打下京城,若是从前如瑨王谋反、或景朔谋反那次,他必定二话不说,领兵就走。

    许是他的少年意气消耗尽了。

    他如今更赞成稳扎稳打,一座城一座城打过去,如若顺利,则把京城围困其中,逼景沉就范;如若不顺,在哪座城池吃了败仗,也可退守淮安,整合势力,卷土重来。

    曾经的凤明喜欢一战定胜负,赢就是赢,输也不过就是个死;现在的凤明则是更倾向于将大战划分为无数个小战场,即便输了一场,也承受的起。

    也可能是他用不了武功了,不能冲进皇宫直接砍了景沉狗头。

    真是万幸凤明如今没有内力,景恒不由心想。

    凤明劝不通景恒,本就不大高兴,听闻景恒还想以身犯险,他更加动怒,站起来第一次当着外人同景恒吵架:“你兵法都没读过一本,怎会知直取中枢有多不合理。”

    “是是是,我没读过兵书。”景恒一点不生气,抱着凤明说:“但我知道,有的人半夜偷偷骑着狼离开营帐,绕过草原上诸多部落,一人一剑挑翻了西燕王庭。”

    “怎可相提并论?草原的部落没有城池高墙,只要够快,就能直冲敌军中军大帐,西燕王庭的城墙也不足三米,大狼驮着我都能跳上去。”

    凤明说完静默一瞬,问:“你怎知道我是骑着狼去的。”

    景恒轻咳一声:“邹太傅告诉我的。”

    凤明眯了眯眼,景恒自己都没发现,他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会轻咳一声掩饰。

    毫无疑问,这件事不是老师告诉他的。

    那景恒怎么知道的呢?

    凤明还没思索出结果,只听景恒又说“驮着你跳上三米的樯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背着你能跳上京城的城墙呢。”

    *

    自从怀王景沉得封顺天大圣,他是日日不顺心。

    淮安王的三万兵马得了号令似的,自淮安出征,打着‘勤王’的名号,都说活不过二月的凤明不仅没死,还亲自挂帅。

    不是娇气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吗,怎么还能挂帅!

    这挂帅的行为仿佛一个信号,一直和景沉唱反调的燕宁王、辽魏候蠢蠢欲动,从兰州绕过西安,改走蜀川给在楚地作乱的刘樯送粮送马。

    那刘樯可是景恒拜把子的兄弟!

    蜀庄王装聋作哑,任由燕宁王与刘樯勾结,建了一条绕过中原的折角粮马道,粮马道又从江城与金陵连成直线,供应着景恒的军队。

    若是刘樯成功占据楚地,那刘樯那十万楚军可就顺着粮马道直接支援道金陵,那景恒的人马就不是三万,而是十三万!

    西北还有二十万玄甲军是凤明的旧部。

    这对狗男男凑上一凑,竟能凑出三十三万兵马。

    更不必说京城里还有两万宦官出身的净军,景沉是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能有人来替他杀了这些人就好了。

    景沉眯了眯眼,提笔写了一封信。

    *

    玉河公主府。

    陈怊进屋时,玉河刚喝了一碗药。

    “公主。”陈怊跪地行礼,锐利的眼盯着桌上的玉碗:“您身体不适?”

    玉河以锦帕轻擦唇角,垂眸看着陈怊,轻轻唤他:“阿怊。”

    陈怊攥紧拳头,公事公办地禀报:“怀王府飞与西燕的通信被臣等截获。”

    他垂下头,双手捧信过头顶:“公主请看。”

    景沉与西燕通信靠的是西燕的海东青,绑在海东青脚上的信筒不足一寸,玉河探身取过信筒时,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陈怊掌心。

    玉河恍若未觉,取出信来读。

    陈怊收回手,仿佛要留住什么似的,再度攥紧手掌。

    “又是密信啊,”玉河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轻一叹:“我读不懂,阿怊,你过来再教我一次罢。”

    陈怊很烦躁地抓了抓头,没过去。

    他知道他一过去玉河就会胸口痛,教着教着二人就可.当年若不是他胆大包天和公主有了私情,公主怎会被下嫁给温让那个混蛋。

    如今温让虽死,可公主寡居于此,他如果重蹈覆辙,天下人会笑他的公主不知廉耻。

    他不想让玉河再因他而受到伤害了。

    陈怊垂下头:“怀王给西燕旧部的阿勒钧去信,请他们发兵攻打燕云,拖住二十万西北军。为表诚意,怀王承诺杀了凤明的二万净军,以此替西燕泄愤。”

    “西燕怎么说?”

    “阿勒钧还要凤明的命。”

    阿勒钧献上了一条毒计给景沉,要景沉以凤明留在京中的净军和满宫宦官为要挟,逼凤明进京自戕。

    只待凤明一入京城,便于飞鸟入笼,插翅难逃。

    凤明曾经坑杀了西燕八万降卒,西燕要景沉当着凤明的面杀光净军,以报这一箭之仇。

    要凤明也尝尝这亲信尽亡的锥心之痛。

    玉河听闻此节,怔忪了片刻。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战争与残忍,她长于深宫,因是庶出唯唯诺诺,所见过最大的恶毒便是宫女太监们相互欺凌、明争暗斗,为了往上爬而谋害一条人命。

    她的母妃只有她一个女儿,在百花争艳的后宫之中无才无貌、家世平平。连尔虞我诈的后宫争斗都离她们很远因为没什么必要。

    嫁给温让后,也曾因后宅阴私掉过一个孩子。

    她与温让并不相爱,小产过后,温让也是副无所谓的态度,打那以后玉河就时常服用避子汤,对外只称伤了身子,再没有过孩子,她也不想要一个像温让的孩子。

    这就是她经历过所有的‘恶’了。

    皇权斗争的残忍令她震惊,仿佛失去了所有言语。

    杀两万人,只为让凤明心痛。

    这是多么疯狂的决定。

    “那,那要让景恒他们知道啊,总得有个准备不是。”玉河如同只迷茫的小兔,坐立难安:“叫九千岁可千万别来了。”

    陈怊被仁宗打发去西北后,在凤明手下供职,深深知晓凤明的性格,他沉声道:“凤将军即便知道,他也会来那可是凤明啊。”

    玉河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可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曾经会为她擦干眼泪的少年如今也成长为矫健的男子,恭恭敬敬跪在她面前。

    她咬着唇,一双杏眼湿漉漉的也不知在问谁:“那怎么办啊。”

    陈怊指尖微动,终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举动。

    作者有话说:

    景沉:贱人就是矫情!

    *决战即将开始,非常不舍地告知各位读者,故事已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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