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炮灰彻底想开: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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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安稳靠在椅背上,垂眸深思,不知在琢磨什么。

    为表礼仪之道,付皎去弄了杯茶水。

    靳竹怀看都没看一眼,任茶水在桌上孤零零冷却。

    付皎觉得没意思,跑去办公。

    在藏品店,她没什么固定的工作,先前是帮靳誉蓁去查高谊那伙人,现在高谊的事情由靳竹怀接手了,她的任务就变成寻找匿名信的来处。

    可惜,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一封信出现时,正是仰光出事的时候。

    或许,这已是靳誉蓁的心结。

    到底该怎么查呢?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靳竹怀忽然道:“你是付皎吧?”

    付皎头顶滚过六个点,木着脸:“嗯。”

    靳竹怀道:“我在仰光见过你一次。”

    付皎不懂,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随家人去仰光工作,中途遇上靳月澜,算是找到靠山,方才安置下来。

    等她和靳誉蓁熟络之时,靳竹怀早已外出留学。

    后来见面,是在回国的前一晚。

    那时,靳炳的事还没闹大,祖母的意思是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对于靳家而言,这个做法最保险。

    但靳炳来闹了几次,非要个说法。

    不清楚他到底要什么说法,靳绣娶了他,让他在家孝顺长辈,他没做到,靳绣去马来做采珠生意,让他好好教养女儿,他也没做到。

    至于靳家的翡翠,他更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总之,事情就无解到需要靳誉蓁出面的地步。

    可是没想到,靳誉蓁昏迷之后被人送回来的,祖母发了好大的火,带人去找靳炳问话。

    又没想到的是,靳炳失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在医院生不如死。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当夜,所有人一起离开仰光,仰光粘稠的月色送她们归乡。

    就是那晚,付皎见到靳竹怀。

    因为前情,付皎对她印象不好,在她的猜想里,靳竹怀必定是个恶人,且待靳誉蓁非常之差。

    可是那天晚上,靳竹怀沉默地守在靳誉蓁身边,一言不发,仿佛靳誉蓁不醒来的话,她能跳船殉葬。

    付皎认为,那是愧疚。

    分明很感动的场面,付皎心中毫无波澜,她最是明白,仰光像囚牢一样,囚着想飞走的人。

    靳竹怀的声音打算她的思绪,“蓁蓁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

    付皎听了这话,神经都痛起来,“那倒是不用,我现在吃的用的都是蓁蓁的,她相当于娶了我了,我肯定不好意思再去您那边吃饭。”

    她话中带刺,如愿地使靳竹怀冷下脸。

    靳竹怀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冷厉,混着些极其复杂的情绪,付皎触到她的视线,冷不防瑟缩一下,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

    说是鉴宝会,其实就是变相的宴请,喊靳誉蓁过去无非是为了镇场子。

    云满铁了心要在洮州发展,虽说各行各业都掺了一脚,但最心仪的还是藏品,趁着娱乐商场的劲头,她办了个鉴宝会。

    靳誉蓁到场才发现,宴会上大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自京城。

    这些人中,有的如云满一般不愿被京城的规矩牵制,有的则是在京城没有生存空间,所以选择带资来到洮州,挤压洮州人的生存空间。

    云满拉着她说了半天话,最后指了指场子中央的一位老板,说道:“你一直想找年轻客户,今儿个赶上了,瞧那位,我八抬大轿请来的主角。”

    越过几层人群,靳誉蓁看向中央被围起来的年轻老板。

    轻盈的长直发,简单的丝巾领结衬衫,塔夫绸长裤,垂敛目光,静望着展览区一串精妙的佛珠。

    靳誉蓁从她身上看出淡淡的尸气。

    “她是我家亲戚,”云满说:“在三思山修行。”

    听到修行两个字,靳誉蓁本能地感到亲切。

    靳月澜也是居家修行的人,宅子里的小佛堂日日燃香。

    “看来是大师啊。”

    就是修行修出岔子了,仙气没有,尸气倒很浓。

    话说完,年轻的老板恰好转过头来,靳誉蓁看到她那双眼狭长不说,眼尾那道阴影几乎汇到眉尾,眼神亦有种死了三天的冷淡。

    云满轻声说:“大师谈不上,她是个杂家,前一天背神曲,后一天诵佛经,有时候也读道法,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不精通,修的四不像。”

    靳誉蓁莫名觉得被骂了。

    她有些心虚,怕自己将来也修出尸气来,开始慌了,狡辩道:“其实看上去也有几分德高望重的意味。”

    云满道:“有吗?”

    靳誉蓁点了点头,“在三思山修行的话,还能跟咱们往来?”

    云满道:“此修行非彼修行,她家情况比较复杂,比她学的东西还复杂,你想想,内斗严重到要把人送到洮州的深山里。这几年她都在洮州待着,我是觉得能结交。”

    靳誉蓁一听有家族斗争,就不太想结交了。

    很僵硬地转变话题,“你今天展出来的都是好东西,有外售的吗?”

    云满无奈道:“我自己压根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人家的。”

    靳誉蓁意会,不再张口了。

    她店里很多平脱漆器,还做了一个装饰工艺的专题,但是效果不大。

    问题很明显,内容太干了,别说年轻人,行内人也不太愿意看。

    她意识到,得做内容转型。

    总的来说,店里东西太少了,她正在想办法挑珍品,云满今天展出来的东西都不错,如果可以,她想带几件回去。

    只是听云满刚才说的意思,东西都是那位年轻老板的。

    她歇了心思,跟云满一道认了几个人。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在现场看到了骆筱。

    自那日品牌观察的颁奖礼之后,她再没联系过这个小姨。

    小姨也没联系过她。

    前阵子事情太多,她没思考过骆筱为何对她两面三刀,此刻忽地顿悟了。

    骆筱是靳绣的契妹,两人早年关系十分亲近,即便性情大不相同,感情却非常深厚。

    后来靳绣去马来做生意,骆筱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契姐。

    靳誉蓁见过那个表姐,性子与靳绣有几分相似,都爱冒险。

    后来海上事故之后,两人都没了音信,大家都知道,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为此,靳誉蓁一直将骆筱当亲生的小姨一样对待,有求必应。

    这种事,说不来个对错。

    靳誉蓁心中有愧,总想弥补,有时梦到靳绣,靳绣旁边总有表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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