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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160-180(第27/37页)
是不需要的。”
放风……出去?
围绕着如何治病或是如何离开展开的纠缠,在鱼饵面前戛然而止。
“各位说得对,齐国的医者数量大概是比不上楚国多,但对楚国医者的诊治要求,我也略有耳闻。就算各位能归楚,又有几人能敲得开神医大门,付得起药钱?不过也对,毕竟,整支队伍核心是管事,其他人活不活,你们也不在乎。”
等各客商听到紧随其后的话,回头一看,却是之前表示“谁也不许出去”的襄王,心情大起大落,客商们尴尬地笑笑,“哪能呢?您别拿我们寻开心了。我们就是说说、说说。”
“只是医术不精治死了人,总该有个说法,难不成,齐国人就是这样做生意的?离京城这般近,这么久了也不见你们太医来,就大猫小猫三两只——”
“胡言乱语!”
有人退了,有人气性反倒更大了,明里暗里指责庸医故意害人,被打断了还满脸不服气,吃准了薛瑜不会对邻国商队动手落下话柄。
薛瑜抱剑挑眉,“我大齐太医署医令与附近能调来的医者如今都在鸣水,救我国民,你们只是顺带。气到了众位医师,之后方圆百里能找到肯救你们的人,那是医者仁心,救不了,也别怨天尤人。”
“原是太医都在为襄王殿下做事,怪我们命贱……”
“命没有贵贱,你嘴倒是挺贱。”杨九从喜儿屋子里窜出来,揪着那人的脸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说话的客商看着杨九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吓了一跳,“你、你别过来啊!!”
他虽然染了病,但自觉病轻,面对一个还在发烧的病人,生怕让自己的病情加重。
吵架暂时中止,被之前的话击中心里隐秘的仆从没再堵门,被一推就让开了路。秦思下楼前冷冷看了脸已经肿起来的那人一眼,“蒙我齐国皇帝陛下厚爱,在下添居太医署医令。”
跟着秦思挨个离开屋子的人,或冷漠或嗤笑地报出了自己的官职,越听,站在客店里的众人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里面呆得时间最久的高医官,从封了客店开始没多久,他们就见过了,高医官只是露了个面,没有下楼,但也够让人意识到这些官员或是预备官员们,是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救治时疫上面,而不是只管权贵,不管旁人死活。
“怎、怎么可能?你们要是早点说……”
脸肿成猪头的人喃喃着,完全不敢置信。要是在楚国,神医虽有,但就像薛瑜说的那样,普通人不拿厚礼重金或是人情砸开大门,别想进去看诊。齐国这些医官明明个个都有身份,却和普通游医差不多,对人从来没有不耐烦,不怕感染,每天都会来逐个问诊。
要是拿这个问题去询问在场的所有医师和医学生,大概只能得到一个回答:医令和医正都能放得下架子,我们有什么好不耐烦的?
而现在,客店里的客商才深刻意识到了,薛瑜说的“方圆百里找不到救人的医者”是什么意思,和“救我国民”四个字的重量。
本就是齐国商人却被裹挟着也掺和进来,之前听到疑问也生出了些对薛瑜的怀疑的商人,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满眼热泪。
跟在后面的杨九和高医官陪着死者的仆役将尸体抬下来,秦思走到一楼,才淡声道,“襄王殿下心地善良,有心救人,才拿出了宫中秘药。经过检查,三人皆已病入膏肓,若非秘药之效,连半天寿命也无。某言尽于此,望各位好自为之。”
听到答案的客商们又是愧疚又是深思,靠着秦思等人意料之外的身份,岌岌可危的信任又被抢救回来了许多。
然而,变故的发生就在瞬间,抬尸的仆役们明显有些恍惚,抬尸裹布放进板车上的干草堆里时,一个颤抖不小心把尸首摔了下来。
一具胸腔到咽喉全都被破开的尸体,砸落在地,血腥至极。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人体内部,看着流出乌血和黄脓的胸腔,客店中呕吐之声一时不绝。
时人追求全尸,今天烧了的两具尸首无依无靠,消息灵通知道是死者带来的疫病的,还得骂一句烧得好。但今天新出现的死者不同,死的是一家商队的大小管事,和另一家小商队的客商,人死绝了,只剩下仆役、护卫和心腹,他们都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客商,兔死狐悲之感浓郁。
眼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又无法保留全尸,再想到自己身上,有人已经头皮发麻了。再一联想,之前他们不知内情只当恍惚的仆役们是没了主家对前途茫然,这下才知道,谁见了这场面不吓得恍恍惚惚?
不只是他们,连部分只进去查看了脸色等问题的医者,都是第一次见尸体被开膛破肚,他们眼神在尸体和秦思之间游移,秦思神色不变,站在门前回头望来,“毒血落在这里,是想多几个人染病么?”
薛瑜吸了口气,压下看到脏器被甩出来的血腥不适,声音平稳,“早就听闻前朝有神医开膛开颅诊治,今日才算开了眼界。本王记得医令之前说此病约莫是肺出了问题,到时候若需救我,挨一刀也是值的。”
没有消毒和麻醉的时代,开膛破肚治病,薛瑜想都不敢想,光是能不能下手术台就是个大问题。但该给自己人撑的场子,还是要撑的。
刚还想质问为什么要让人死无全尸的客商们,升起的思绪被两人连着打偏,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要是需要挨一刀才能活,他们自己肯不肯了。
和命比起来,自然是值得的。
秦思带着浅浅的笑,对薛瑜拱手道,“殿下,该喝药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秦思的药显然已经送到了薛瑜住的小院内。
薛瑜表情一僵,此药非彼药,调养的药物实在太难喝,秦思这完全是恩将仇报。她头痛地扶住额头,叫来魏卫河低声说了几句,安排下去后面的事,才对秦思勉强点点头,“这就去。”
身后,搬着尸体的仆役们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匆忙收拾起来,没有了主家,前路迷茫,自然也没有人对解剖提出抗议,他们和门外等着的差役们交接了手,有些羡慕地看着对方。
差役虽然忙碌,但总比他们朝不保夕强。他们是知道护卫们打算分了财物,等病好后各奔东西的,但他们只是最卑贱的仆役,连争抢的心思都生不出,要不是身契还在楚国,他们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趁着没了管束,奔去别家做个佃户。
魏卫河在客店门前站定,复述刚刚薛瑜的要求,“明日焚烧送葬,三人队伍里的亲眷可以一起陪同出城,但若有趁机逃跑者,后果自负。城中人手紧缺,如有未染病、识字或是有力气武艺者,可以自请帮忙,之后诊治和药物,将优先为城中做出贡献的提供。”
当即,客店内一片哗然,说薛瑜心善体谅者有之,说挖墙脚者有之,但再怎么议论,也对薛瑜无关痛痒。
商队依仗的武力本是随行的门客或是雇佣的游侠护卫,但撞上时疫封城,门客们还会照拂一二,游侠的心思却早都飞了,眼下听了许诺与邀请,心动之态尽显。病了的大多是客商本人,仆役和护卫们反倒染病病症轻微或是没病,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一招釜底抽薪,迅速将原本还看在钱财和其他的份上,听命于客商的属下与客商分成了对立两派。
薛瑜之前的话,所有人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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