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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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妧枝耳尖微动,一边往前走一边与他抱怨,“小花总是很不听话,好好的灯都让它抓坏了。沈寄时,明年我想要个木灯,这样抓不坏。”

    说着说着,手上的灯就灭了,她皱眉,一抬眼,看到立在前方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

    “你怎么背对着我啊?”

    她走到他身后,伸手去抓他的手,却惊觉他掌心一片冰凉。

    “沈寄时,你身上好冷啊。”桥妧枝喃喃,走过去想要抱他,可刚碰到他的腰,指尖却摸到了一片粘稠。

    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当即呆立在原地。

    怔愣间,背对着的人缓缓转头,对她轻笑,低声道:“女郎,与你无关,不必愧疚。”

    她后退一步,手中提灯落地,“沈郎君!”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桥妧枝惊醒,她睁眼,看到被风吹落的烛台。

    灯芯闪了一瞬便熄灭,天还未亮,房间内一片黑暗。

    她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披上一件外衣提灯去了连廊。连廊与梦中一样黑暗,她顺着梦中的记忆缓缓往前走,走到连廊尽头时,忽然看到了一道单薄的背影。

    桥妧枝呼吸一窒,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她走近,脚步声似是惊动了背对她的人,那人回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那是一只鬼,既不是沈寄时也不是沈郎君,而是一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那鬼看到桥妧枝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笑了起来。

    桥妧枝能感觉得到,这只鬼对她有很大的恶意。

    “女郎看得见我?”那鬼开口,一点一点靠近她,可刚向前走了两步,脚步却一顿。他看到她头上散发幽光的绒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动作,桥妧枝握着符箓的手微松,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

    那鬼郎君皱眉,忌惮道:“我本是长安城的孤魂野鬼,无处为家,今日只是到府中稍作停留,这就便离去。”

    他说完就走,却被桥妧枝叫住。

    “以前为何不曾见孤魂野鬼在府中停留?”

    那鬼郎君叫苦不迭,老老实实回答:“之前此地煞气太重,小的自然不敢前来。前几日,煞气消失,我见这是富贵人家,原本想蹭些香火。”若是能碰到身弱或是重病之人,兴许能吞掉个魂魄补补身子。

    只是这句话,他不敢说,只能遗憾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女郎。

    三把魂火灭了两把,若是没有那缕残魂护着,他直接附身也未尝不可。

    桥妧枝敛眸,问:“之前,这里煞气很重吗?”

    鬼郎君想到什么,笑道:“之前这里的煞气,整个长安的孤魂野鬼都绕路走。”

    他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咧嘴笑道:“之前这里的,莫不是一只吸人精气的艳鬼?”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脑中闪过精光,“若真是如此,女郎看我样貌比之前那鬼如何?”

    这话说的暧昧下流,桥妧枝抬眼,目光冷淡又慑人。

    鬼郎君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符箓,连忙后退两步,慌忙化作黑雾逃走了。

    桥妧枝没有在意那鬼郎君的去留,她握紧灯杆,情不自禁开始想,沈郎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既是商贾之子,为何身上有那般浓重的煞气,那些天师为何说他沾惹了许多因果。

    这些日子以来,她所认识的沈郎君,当真是真正的他吗?

    可她转而又想,其实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她害了他……

    ——

    古楼观的天师送来了一面八卦镜,说是将镜子悬挂在门前,可防止鬼怪侵扰。

    桥夫人天未亮便命人挂好,立在门前坐看右看,看到了匆匆下朝的桥大人。

    “今日怎么下得这般早?”桥夫人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病得更重了。”桥大人摇头,“今日连朝都没上。”

    桥夫人一怔,低声道:“是不是……”

    她没说下去,但是谁都心知肚明,陛下确实已经很老了,这位带领大梁走过鼎盛的帝王,已经垂垂老矣,老得有些糊涂了。

    今年光是因为长安大旱,就已经斩杀不少人,就连钦天监的那位周大人都……

    桥大人苦笑一声,负手仰头,喃喃道:“谁知道以后呢……”

    “夫人。”桥大人又想到什么,叮嘱道:“近日不要出城,城外多了许多流寇,以免生事端,周季然已经率军去追了。”

    “好好的怎么又来了流寇,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桥夫人抿唇,率先进了桥府。

    桥大人正要跟上,却听家丁匆匆跑来通报:“大人,门外有几个书生求见。”

    “什么样的书生?”

    “来者是三名书生,其中一人,说自己叫张渊。”

    桥大人点了点头,正色道:“先将他们请去书房。”

    桥夫人闻言回头,有些担忧道:“还有几个月就是春闱,你与他们走得这样近……”

    桥大人:“无碍,只是探讨些学问。当年我参加科举,也是遇到了恩师才有今日。江山代有才人出,桥某自然也不会吝啬。”

    桥夫人叹了口气,便也随他去了。知道他一入书房便会许久,桥夫人索性回屋睡个回笼觉。

    桥府连廊旁合欢树下,桥妧枝踩着梯子一点一点往上爬。

    郁荷立在一旁,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女郎,你小心点,千万不要踩空。”

    桥妧枝置若罔闻,一直爬到最上面,小心将摔下来的麻雀放回巢中。

    她站在梯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只羽翼尚未丰满的麻雀安睡,这才心满意足的下来,郁荷上前接她,却被她躲开。

    桥妧枝看也没看郁荷,抱起身畔的小花顺着连廊走。

    郁荷有些失落,跟在桥妧枝身后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女郎还是心软的,若是换做别的女郎,早就已经将她打发走了。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女郎为什么会与鬼魅为伍,那可是鬼魅,会害人的鬼魅,她难道真的做错了吗?可她当真,只是为了女郎好啊……

    桥妧枝并未在意郁荷在想什么,或者说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力去管旁人如何,她只觉得自己害了一只鬼,这种想法令她的心犹如在油锅翻炒煎熬。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自己做了这样害人的恶事,即便是百年之后想要还债都找不到人去还。

    她一路抱着小花走进屋内,余光看到摆在桌案上的纸扎猫,突然忆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凶肆了。

    桥妧枝撑着伞往外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撑伞,兴许是这段时日习惯了,又或者,今日日光是真的很烈,她不愿让自己晒黑。

    一路行至桥府门前,身后突然有一道十分温柔的声音唤她:“桥姑娘。”

    桥妧枝转身,看到立在身后的张渊,下意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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