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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剑与她》 20-30(第14/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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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的计划是,待公子去臧府赴宴,她便借口自己先回岘阳山,而后趁机脱身,路线一改,直接去隐秘联络点与表哥取得联系。
可是没有想到,公子竟有意带她同去,还体贴周到地给她选看男子衣装做伪装。
白婳只好推脱好意,寻说辞道:“庆功宴上多是男宾镖师,我去恐怕不合适,不如我们于岔路分开,公子去臧府,我回岘阳山。”
宁玦说:“你若想先回去,也好,我送你。”
白婳摇头,再次推拒,“岘阳山与季陵城相隔几里地,这一来一回实在耽误公子脚程,不必麻烦了。公子放心,路线我都熟悉,自己回去没问题的。”
两人在成衣铺耽误的时间不短,冬日天黑得早,若将她送上山的话,回程确实来不及,可若不送,或者只将人送至山脚,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行山径。
想了想,宁玦坚持说法:“要么我送你回去,要么你跟我走。”
要么一起去,要么都不去。
宁玦的表态清楚。
白婳抿抿唇,心知没有可选择的余地,更无法讨价还价。
犹豫片刻,只好松口答应与他同行赴宴。
白婳第一次穿男装,作这样的爽利打扮,心头难掩新奇。
她视线停留在身前一面铜镜上,看着自己俨然一副俏面小生模样,并不觉得多么陌生,眉眼熟悉,略带青涩,恍然间,她仿佛看到了兄长刚刚及冠的样子。
思绪外散,她不由忡忡,再次担心起兄长在京的安危。
这样冷的天,兄长被押在狱,无人打点,自是吃尽苦头,他有没有受刑,身子还能扛到几时……
老板娘手执粉扑,沾着深肤色的脂粉,在她鸦睫之下来回扫动了几下。
白婳觉痒回神,恍惚地看向镜中。
此刻,她面颊上的肌理已明显黑过脖颈,老板娘帮她处理细节,用黯淡的细粉扑在她脸上,压住她过于显眼的雪白肌底。如此,若是被不熟之人打眼瞧去,对外介绍说是玉面小生,并不会突兀引疑。
还有,老板娘颇有经验地拿出一罐特调的土黄色膏体,质地好像面糊,用指腹沾了沾,涂抹在她两侧耳垂上,再用细粉匀过色,这样,耳洞的痕迹轻易便被完美掩盖住了。
白婳敛敛眸,掩住心事,冲其道谢。
老板娘哂笑道:“无妨,顺手的事。我也是个贪玩的,平常随我兄长一起出入一些女子不便的场合,经常用这一招。”
白婳心头揪了揪,没有应话。
老板娘看向宁玦,问道:“公子看看姑娘这模样装扮,哪里还需要再改?”
宁玦视线始终不离白婳,亲眼看着她从娇靥俏面、乌发如瀑,变成眼下这般玉面如冠、俊逸翩翩,若不是还有那一处难以忽略,确实算伪装得极好了。
他收眸,直言问:“能束胸吗?”
闻言,白婳鸦睫一颤,猝不及防的窘迫。
她红着脸垂目,偷偷觑了一眼,正面看不觉什么,可稍一侧身,丰腴之地实在挺立得明显。
这般样子,必然是容易露馅的。
老板娘见过的世面多,不会因这么一句话而不自然。
又想,两人连这样私隐的问题都不避讳,不是爱侣关系是什么?
于是如实回复,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回公子话,束胸是伪装的第一步,我如常给姑娘在胸口周围裹缠了三圈,可姑娘身子实在生得美,三圈不够,依旧显得有致丰腴……但也不妨事,待会儿我再给姑娘加缠两圈,尽量不勒得难受,也保证不让外人看出来。”
宁玦若有所思,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颔首点了下头。
再看白婳,脑袋越垂越低,好像一只怯怯埋头的小鹌鹑,耳尖和脖子都异红起来。
不过这抹红倒没平日那般惹目,她原本的肤色被涂抹得黯淡了些,伪装确实起到效用。
宁玦对她道:“做戏做全套,既要伪装,自然要顾上细节。”
白婳声音闷闷:“我,我知道的。”
说罢,却还是羞得不肯抬头。
宁玦无奈,抚了抚她肩头,声音柔和:“去吧。时间不早,我们待会还要去街市里买两件像样的登门礼,你换好后,我们出发?”
白婳轻轻应声,忍着脸热,照他说的做。
她走去隔间,老板娘跟随进去,助她一臂之力。
略须臾,两人从里面出来,呼吸间都带上细微的喘息。
宁玦打量过去,慢慢将顾虑放下,再加缠两圈……终于是平了。
若不仔细瞧的话,已经有七八分像个男子了。
……
两人出了成衣铺后没有耽搁时间,可到达臧府时,还是稍晚。
于门口呈上帖子,两人被侍从引领着去往前院。
臧府是三进院子,在季陵城里绝对算大户,走过垂花门,又行一段路,看到一排矮房,房门口站着一排侍女个个手端托盘,应是排队在等菜熟,方便及时将热菜送达前院的席面上。
制馔的香味过于钻鼻,白婳摸摸腹部,赶紧加快脚步远离此地,不然肚子真要咕咕了。
臧家待客的席面着实不少,刚进前院门口,声嚣影杂,气氛明显热络。
她瞥眼扫过去,心中数了数,超过十桌。
幸好臧府院子够大,不然哪放得下这么多人,规模都快赶上一次小型的宫宴了。
不过氛围倒是远比宫宴自在轻松。
臧凡赶来,招呼都没打,直接盯上宁玦带来的好酒,不客气地直接接过手。
“今晚一同醉一醉?”
宁玦摇摇头,笑着回:“奉陪。”
目光一偏,臧凡终于留意到白婳,他先是目光茫然,而后恍悟过来,眼神都亮了亮。
臧凡诧然:“你这什么打扮?”
白婳回复:“低调的打扮。”
臧凡挑眉问:“怎么,宁玦要
求的?”
白婳护主回:“公子是为我着想,我也是自愿的。”
臧凡:“……”
他没再理白婳,而是笑意深深睨向宁玦,不给面子道:“你这小气了啊,都带出来了,还藏着掖着?”
宁玦言明缘由:“她若穿女装赴宴,恐怕会待不自在。”
臧凡不以为意:“怎么不自在,内宅里也有席位啊,到时我让我母亲留心招待她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宁玦看着白婳,目光一顿,抬起手帮她正了正冠,说道,“与男女无关,与其让一堆生人围着她,不如留她在我身边,这样她待得会舒服。”
“自作多情。”臧凡一嗤,反问白婳,“他说的是吗?你非愿意挨着他?”
其实今日来赴宴都是临时的决定,至于坐在哪里,白婳真是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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