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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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丝不动,像是与她作对似的,如何都推不出去。

    是不是剑鞘的另一端也被公子的身躯压住了?

    白婳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可是如此,她便不好再贸然动作,不然将公子惊醒,得不偿失。

    船舶随波继续荡动着,大概是空腹的缘故,她胃口忍不住地有些翻涌,乏力感蔓延全身。

    她不想起身,于是重新放松躺好,慢慢平复。

    再睡会吧,天刚蒙蒙亮,起来也无事做。

    白婳重新阖闭上眼,为了腰窝能舒服些,头脑灵机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腰背不舒服,那不如夹于腿间,那里似乎有罅隙可容。

    她挪了挪身,慢慢调整好。有些不同寻常,但与腰背生痛相比,她愿意保持现状。

    船行不稳,左右摇晃。

    白婳胃口不适,脑袋也晕沉沉,没有多想,也没有精力再去顾及其他,调整完毕后只想踏实躺好,阖眼补眠。

    这一觉,两人拥着,齐齐睡到了晌午。

    舷窗外,鸥鸟的鸣声尖锐响亮,很是扰人。

    这一回,是宁玦先醒。

    他抬手搭在额前,挡了挡透窗照进来的光亮,缓了缓神后,想要撑身而起。

    可有一瞬间,感知到腹下分明的拉扯感,宁玦察觉到什么,眉心一皱,头脑完全清醒过来。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怔愣住,随即目光睨向下,确认看了眼,眉心又拧得更深。

    睡熟以后,他都做了什么?

    是完全纵容了自己的卑劣?

    宁玦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昨夜梦中,他的确无所顾忌地对待了她,红色心衣,衣摆晃穗,他御在她身上,如痴如醉。

    可梦与现实他总能分得清,哪怕梦里再肆无忌惮,现实中也会有所顾及,不敢强迫。

    他只怕,半睡半醒间将眼前现实当成虚幻梦魇,无意识地做了自己原则之外的事。

    宁玦肃着脸抽身,浑身血液浮躁,太阳穴下的青筋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起身站定后,他目光往下一扫,倍感颓然,一大清早,竟跃跃欲试成这样……

    他拽了件衣衫作挡,匆匆出了船舱,又大步到浴房。

    海上航行的第一夜,都还没做什么,就一连脏了两套衣服,之后漫漫几日,又该如何捱过?

    ……

    白婳睡足这一觉,精神养好,再醒时已经到晌午。

    客舱内只她一人,不见公子的身影,她撑起身坐起来,看着眼前拼在一起的两张小床,脸颊不由晕晕赧热,又回想起昨晚暴雨时分,她因惧怕雷声而惊慌失措投入他怀抱的画面,羞意更甚,连带耳尖都红。

    透过舷窗去看,海面早已风平浪静,阳光倾洒,和煦温和,碧蓝的天空不见一朵云彩,仿佛昨日雷声轰鸣,闪电霹雳的骇然之景,都只是梦中发生过的景象。

    起身出门,去浴房简单洗过漱,白婳返回客舱换了套新衣服,准备去甲板上吹吹风。

    翻开包裹时无意中发现,公子的行囊好似也被动过。

    她随手掀开一角,发现里面的衣袍少了领口绣着云纹与黼黻纹的两件,当下略有所思,不解公子因何缘由拿走了它们。

    收整好,她关闭舱门,行至甲板。

    或许公子也在那边,两人昨日经历过搂抱的亲密,待会再见,恐怕多多少少会有些相对的不自在。

    未到甲板,鼻尖便清晰嗅到一股煎烤鱼肉的香味,很是浓郁,不可忽视。

    白婳觉疑,船上提供的餐食寡寡淡淡,哪怕偶尔见到肉星儿,也不过是些不新鲜的腥咸鱼干,哪会有现烤的鲜鱼肉可食。

    她边想着,边继续迈步,拾阶向上。

    走到甲板,抬眼见到前方不少人围簇在一起,中间架炭生火,灰烟缭绕,烟轨向着与船舶行进相反的方向愈淡缥缈。

    站在其中把控碳炉火势的男子此刻正背对着他,对方身形昳丽,挺拔如松,身着的是白婳最熟悉的月白衣袍。

    他动作优雅,将火势控制得温和,炉上竖铺着四五条新鲜鱼身,不知种类,个个从头到尾插着粗竹签,他饶有耐心地一遍遍刷油,每刷一遍,空气中炙烤的香味便更浓郁一分。

    白婳想了想,迈步走近。

    不管昨日发生了什么,今日总没有

    刻意避讳,不与公子说话的道理。

    围观的人多,外层难以挤入,白婳几番尝试,挪肩蹭身,终于在层层包裹中破开一个可通行的路径。

    他依旧背对着她。

    白婳看着眼前的熟悉背影,没有迟疑,主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尽量克制的如常:“公子,你哪里寻来的碳炉?”

    对方闻言一顿,迟疑回身。

    白婳原地怔住,只因眼前映目的完全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

    他身形与公子很像,加之又同样身着月白锦袍,白婳刚睡醒模模糊糊,竟闹出了认错人的窘事。

    她连连道歉,解释自己寻错人。

    对方彬彬有礼,谈吐有礼,似乎还很乐于助人:“姑娘莫慌,若真遇困难,我可差遣手下帮忙一同寻找。”

    白婳婉拒:“不必了,多谢公子,我自己……”

    话没说完,手臂被人从后箍住。

    熟悉的力道令她安心,回头确认,果然是他。

    宁玦瞥了那年轻男子一眼,眼神冷淡,收回眸光后,面对白婳训声言道:“乱跑什么?船上人头攒攒,你能辨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白婳低头,抿唇未语。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方才行事冲动,没顾量周到,可另一面,因公子鲜少对她如此态度,她一时无法适应,心底微浮酸涩。

    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闻言蹙眉,不满启齿:“公子何必疾言厉色?面对美人,本该平声静气,倍加呵护才是,怎能如此不怜香惜玉,咄咄相迫?”

    宁玦警告睨他一眼,威凛外慑:“与你何干?”

    对方讪讪止了口。

    宁玦转身,毫不迟疑地将白婳从人群围绕的中心拉出来,一路牵她下楼,直到客舱门口。

    推门而入,舱门哐当一关。

    宁玦松开她,却又步步紧逼,将人逼至墙角。

    他站定在她面前,两人相近咫尺,高大的身量笼罩下不可忽视的影子,压在她头顶上。

    “你对旁人也这样不设防吗?”宁玦声音沉哑,眸底翻涌着情绪。

    白婳懵怔住,完全不知公子的不悦情绪因何而起。

    难道只是因为她一时疏忽,认错了人?

    她不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错处,值得公子瞠目发怒。

    若他本身脾气不好,擅怒也就罢了,可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待她从来都是和煦温柔,连重话都罕少说一次。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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