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全员二周目那你们自救吧: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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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 朗姆下达任务多半通过邮件联络, 他本人从不出面、或者出面了也不将真实身份告诉别人——这也就给了申氏的人可乘之机。

    或许会有人问,这个可乘之机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库拉索抢走了宾加的身份,从申汉善假死那刻, 就以“确定这人摔下山崖、尸体面目全非, 但我也受重伤需要休养”的借口, 长时间待在若狭海湾不出来,直到朗姆因为性急,主动要求与其见面,也就是所谓的“引蛇出洞”。

    这是申汉善那边的人说的。

    库拉索不知道那个棕发的中年男人、不,那个黑卷发的黑泥精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觉得朗姆会遇上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出现的大事, 不过她还是听从了命令, 一直待在岛上。

    而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 一直和宾加隔着单项玻璃待在一起,把这个继承自己位置的人的行为习惯彻底摸透了。

    只是令库拉索没想到的是, 真的如那位“毛利豹一”所说,朗姆会主动要求和宾加见面。

    「是。」

    于是她回复了。

    然而, 更令她想不到的事出现了。

    当她看见车站里乘坐着轮椅、脸色苍白的病人时, 库拉索的第一反应是“疯了吧”。

    【库拉索:他出现在长野了。】

    人群里的她极其快速地敲打着手机键盘, 将消息发给那边掌控大局的男人,如果她的性格变得和她那位养母一样, 大概现在就不是公事公办的汇报语气、而是用极其暴躁的口吻质问了。

    而申汉善那边也很快回复。

    【申汉善:不必关注。】

    【库拉索:朗姆。】

    【申汉善:只关注你的任务。】

    库拉索想问的是,如果朗姆再次发现申贤硕、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站都站不起来的少爷下手该怎么办;然而申汉善直接把这个话题略过去,只要求她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好像是,笃定申贤硕不会再被朗姆发现一样。

    为什么?

    她这么想,同时,也这么问了。没法搞懂的事就直接去问,这个办法还是申贤硕教纵容她的,这么多年也毫无改变:

    【库拉索:为什么?】

    【申汉善:……】

    【申汉善:你不必知道。】

    库拉索看着这个回答半晌,这才抬头,看向了背对着她、即将离开的棕发病人。申贤硕、不,二色,他的头微微歪着,靠着旁边人的手臂,估计是车程太过漫长,让他感到了疲惫和困倦。

    之前库拉索有听宫野明美、不,世良明美提过这件事。

    那个和她即将搭档的女孩字说二色总是在睡觉,即使止痛药失效导致浑身都在疼,也睡得很沉,像是在弥补以前缺少的睡眠一样。

    ……从狗变成树懒了吗?

    不对。

    就头发颜色来说,应该是水豚能符合一点。

    这个想法刚划过脑子,下一刻,库拉索就感觉到了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其中能确认来源的那道,来自于那个八字胡的男人,他身上有着条子的气味,估计是警察,而另一道……

    她搜寻半天,最终锁定在二色友惠身上。

    库拉索的潜行能力不是摆设,她在灰幽灵这群人里,也不算垫底。那个条子虽然注意到了她,但看表情完全没多想;而二色友惠,这个黑色头发的女人若无其事地同一边的普通人交流,手抓着另一只手的胳膊,轻轻地敲出了一串摩斯密码。

    「别来打扰他。」

    申汉善放心的原因,是这个女人吗?

    …………

    二色睁眼时,他整个人已经换上新的病号服、躺进了新的病房里。

    名叫诸伏高明的男人已经站起身,看模样,像是要离开,只是当他发现二色醒来这件事后,那种意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在椅子上坐下,刚想开口,又像是想到什么,只是喊了他一声:

    “申司。”

    “……嗯。”

    病房在这之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对现在的二色来说,诸伏高明和他还没有亲近到能喊名字的地步——毕竟他们只见了一面,算上他醒来再见的这一次,也不过是两面,他本不应该同意这人对他直呼其名的,可这么多天以来,来看他的人基本都是他过去的熟人,这种行为实在过于常见,他已经习惯了。

    而对诸伏高明而言,二色申司,这个曾经的、邻居家的弟弟,看他的眼神实在是有些过于陌生了。

    他自然是看过了那封介绍信,对这个年轻人受到的身体上的伤害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诸伏高明明白这孩子失去的是全部的记忆,也清楚这孩子大概是永远想不起来了,过去认识的所有人对现在的二色来说都是陌生人。

    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形,就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可以喊我高明哥。”

    过了好半晌,诸伏高明如此说:“以前、你也是这么喊我的,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这么做。”

    “……”

    棕发的男人听见了这话,就只是注视着他。

    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再怎么熟的人也会变得陌生起来——更何况,从两个人的性格来看,即使二色没失忆,这个场子也不可能热闹起来。

    “你有什么事要忙吗?”

    二色忽然问了。

    “……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有着八字胡的男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只是随便一句话,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

    然而二色似乎不想与他多相处。

    ……准确来说,这孩子是觉得这个场面有一些难以应对。

    病人的脸上划过一丝类似于“尴尬”的情绪,诸伏高明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发现他恢复到了那副冷淡的模样。二色的语气无比平静,他开口,只道:

    “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

    他变得容易读懂了。

    就像是被剪掉尾巴的柯基又长出了新的尾巴,高兴或者不高兴、难过或者做错了事,都能通过狗尾巴的状态看出端倪,对于狗的主人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只是,用这么一场病痛来换,又实在是难以接受。

    就算是曾看着他长大的高明,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是在为二色遗憾还是高兴。

    …………

    那个奇怪的男人又在他的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收到一封邮件,想来这个名叫诸伏高明的男人还能再坐上至少一个小时,用那难以理解的古文和谜语人一般、只说一半就不说下去的白话折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门彻底关上后,二色呼出口长长的气,转头,看向了高级私人病房的落地窗外。

    从天色来看,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这就证明他又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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