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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15、复查(第2/3页)
似乎也很正常。
南序的精力有限,无权无势,又没有什么光环傍身,报复全校像是天方夜谭。
季凌感觉到南序平静的情绪在他说出这个问题之后又淡了一点。
他想回答,如果南序开口求求他或许更有用,可他心知肚明南序不可能会这么做,在他思考应该怎么回答南序的时候,南序先向他丢出一个问题:“不回去吗?”
南序扫视了他过分单薄的穿着,似乎疑惑亦或者关心他为什么不冷。
“还好。”季凌回应。
南序抬脚,没有刻意避开季凌,一边回了句“要降温了”一边径直走向季凌站的那条必经之路。
避也不避的。
季凌却下意识给南序让开了一步。
擦肩而过的体温。
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奥维愤愤的咒骂,说南序很擅长用迂回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他被骗了好几次。
他当时还在心里百无聊赖地回复奥维,有没有可能是你脑子不好比较好骗。
他忽然在亲身体验后明悟了这一点,比如刚才明明是南序不耐烦再和他相处了,可是只要南序露出一点点包装好的、温和的请求,他就乖乖让了路。
一模一样的套路,他居然和奥维那个蠢货一样上了当。
季凌感觉自己应该生气,却奇异地生不出一点脾气。
没关系,南序是个聪明人,才能让这场游戏更有趣。
*
青玉色的月亮贴在深黑色的天空背景上,带着淡淡的毛边感。
实验楼银色的外表在夜色下也笼上一层不真实的感觉,像是游戏里要发生怪谈的建模。
南序披着毛毯微蜷在实验室外头等候间的沙发椅上,抱着一个枕头,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棉麻面料上,阖着眼。听见细微的响声后,立刻睁开眼。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来的人放轻声音。
谢倾停在门口。
南序一睁眼的眼神就很清明,甚至有几分防备的谨慎,但眼白上又有些疲惫而爬上的红血丝,他一时间难以判断南序到底是睡着了醒来还是一直清醒着。
南序揉了揉眼睛,望向靠近天花板处钟表上的时间。
凌晨两点钟。
阴间时间。
谢倾一身修长的黑色大衣,肩膀处凝结了霜露厚重的水汽。
“我来补实验。”谢倾解释。
果然世界上只有实验没有阶级,平等要让所有人熬大夜。
南序也是守在这里等实验结果。
一个流式细胞的实验。
不太清楚有没有哪位会起早摸黑地内卷搞霸凌,但万一真的有人半夜三更来破坏他的样本,就会令他的实验功亏一篑。
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南序索性住到了实验室等结果。
实验室的暖通系统低调运作,维持在一个令人不会感到寒冷,也不会感觉温暖的地方。
南序刚才只是眯了会儿,轻微的风吹草动就可以令他醒来,现在困意消散了一些,他隔着休息室和实验间的玻璃阻隔观察换了实验服走进去做实验的谢倾。
太远了,没办法看清对方的实验步骤偷师,只能看到对方低头在操作仪器的模样,谢倾的骨相很立体,线条凌厉流畅,不过深夜的夜色太过浓重,反而模糊了他身上的界限感。
南序收回了视线。
谢倾收拾完实验台走出来,脱掉实验服挂在衣架上,回头朝南序说话,开玩笑的语气:“不放心我?”
他注意到了南序先前在看他,故意把那误解成南序是不是在防着他对自己的实验做手脚的意思。
南序还抱着抱枕,稍微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靠着椅子。
“唯一有机会成功的样品,比较宝贝。”
对方语气很柔和,神态很自然,谢倾也轻松地反问:“哦?是吗?”
他不再寻找话题,有分寸地选择了一个不会令人感觉到冒犯或者僭越的距离坐下休息。
凌晨四点。
有谢倾在,就算对方抱臂闭着眼在休憩,仍然存在感分明,南序更加不可能放任那种危险在自己身边发酵而产生困意,他清醒地刷新着手机上的新闻。
联邦降息预期信心降低、巴克纳州爆发集体罢工事件、《通胀削减法案》修订……外面世界的消息狂轰滥炸,随时可能摇身一变成为金融、法律或者文学考试卷面的一道题目。
南序对着雪白的墙壁出神,构思完宏观经济学结课论文的题目和框架。
差不多到了时间,他瞥了眼似乎在浅眠的谢倾,尽量轻手轻脚地拧开实验室的门把手进去记录下实验结果。
门以非常微小的动静关上。
谢倾的眼神若有所思。
南序在操作的中途,谢倾也走了进来,对比他因为担心做错步骤而小心翼翼的动作,谢倾效率极高,几乎和他一个时间完成。
谢倾低沉的嗓音因为一晚上没休息好略显沙哑:“成功了?”
南序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心情挺好地点了下头。
“恭喜。”谢倾拖长语调,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转头看向南序。
他一低头盯着人时,会勾起唇似笑非笑,唇线柔和的弧度和缓了立体五官的锋芒,那股蔫坏儿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回可以一起走吧。”
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点出了南序上回找东西拖延时间再从后门走开可能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过分直白。
这位大少爷很擅长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拿捏别人的心理,
上一回溜走是怕掺和进原书的剧情徒增没必要的议论,现在这个凌晨的时间点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通宵的疲惫,南序懒得再和心眼子多的人动脑筋。
南序低低“嗯”了一声。
把大门落了锁,因为有人走过,通道并不黑暗,声控的白炽灯对于一晚没休息的人甚至有些刺眼。
谢倾跟在南序身后,不再特意搭话。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沉稳冷静。
谢倾落在南序后头,无声地在丈量着距离。
才几天没见,不知道他得罪了这位同学,怎么距离感又强了一点?
走出实验楼,天边的月亮残存了一道指甲盖印在纸面上一般圆弧型的痕迹。
“我先走了。”
谢倾不住在宿舍,南序有理由和他分开了。
仍然是大家本来应该在睡觉的时间,架不住就是有零星几位阴间作息的同学会碰巧经过。
隔壁实验楼敞开的窗户,裴屿脱掉洁白的实验服,从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出来,倚靠着窗透气。
他的睫毛、发丝和指节还裹挟着几滴尚未滴落的水珠,风一吹,冷水的温度更加刺骨,快要结出一层薄薄的霜,书本也被洇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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