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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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之外,心跳被放大了无数倍。

    温斐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照做,以往他对这样命令式的句子只会感觉到深切的冒犯和不悦。

    他接受的教育里,尊严是比任何情感都重要的东西。

    可南序似乎太知道怎么刺激他。

    好整以暇地观望着,皱了皱鼻子,露出小勾子一样的笑容。

    开始还算平静。

    渐渐的,大脑开始发出指令,催促他快点呼吸,迷迷蒙蒙出现颠倒眩晕的世界,目之所及,如同晕染开的水波。

    在他全身慢慢生理性由于缺氧而发颤的同时,南序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似乎在担忧一样。

    如果忽略嘴角那点轻淡的弧度。

    温斐咬紧牙关,无法忍受地吸入一口气。

    “你看,我不是叫你不要呼吸了吗?可你还是呼吸了。”南序脸上看戏的笑敛了起来,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说明你不够听话。”

    不呼吸,不就直接窒息了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难以达成的要求。

    南序分明就在戏耍他。

    太恶劣了。

    可是很少见到这么恶劣的南序,罂粟花一样冷淡危险,叫人抑制不住产生更多的渴求。

    温斐攥住发抖的指尖,胸膛急促地纳入刚才缺乏的空气。

    但那样动静太大,恐怕又惹了那人不顺眼,控制好频率。

    他缓慢等到心跳和呼吸平复,斑驳的色块聚焦,身边只余下空荡荡的空气。

    夏日云霞在夕阳余晖中逐渐黯淡,教堂飞出成群结队的白鸽,教堂的唱诗班在娓娓唱响了赞歌,温柔又宽和,歌颂着爱的美德。

    不对。

    温斐在心里反驳。

    爱分明是罪恶、绳索、原罪。

    不远处的吟唱当然不会听到一个人内心的声音。

    风不声不响地吹过傍晚,管风琴的演奏飘扬着柔和的音符,自顾自地抒发着对美好的描绘。

    听久了,个人的内心也跟着一起落定安稳,仿佛一同沐浴在了爱河之中。

    温斐低声地合上了颂歌里对爱的描摹:

    “是他从不回头的目光。”

    许愿有效。

    南序的学习成效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原本趁热打铁还想接着熬,脑子里浮现出阿诺德垮着的那张老脸。

    算了,尊重下老年人吧。

    他简单收拾了桌面,缓步走下实验楼。

    裴屿紧随其后。

    楼栋的重影叠叠,到了一楼,连排的路灯洒下漫漫光明。

    谢倾等在路灯下,始终朝向出口的方向,第一时间见到了他们,和南序扬起了笑,对裴屿说:“辛苦。”

    裴屿深深皱起眉头,第一时间敏锐感觉到不对劲。

    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仿佛处在了三个世界。

    南序在自己的小世界,偶尔和他们交流几句。

    裴屿在只有裴屿和南序的小世界。

    谢倾在只有谢倾和南序的小世界。

    两位默契屏蔽着除了自己和南序以后的第三者。

    谢倾怎么忽然转了性,跟他打招呼了。

    而且,裴屿冷漠地掠过谢倾一眼。

    谢倾今天换下制服,穿了身黑衬衫,暗色很能突出他深刻五官的阴影,俊美深邃。

    大部分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颜色。

    谢倾就很适合黑色。

    南序多看了他几眼。

    谢倾注意到,问南序:“像它吗?”

    他养的那条小黑蛇。

    南序露了点笑意:“它最近怎么样了?”

    谢倾说:“挺好的,下回带来给你看,它太黏人了,你最近忙,它缠到你手腕上会影响你。”

    裴屿明白了谢倾的打算。

    在目前的学习上没办法帮南序的忙,就转换赛道准备当花瓶。

    谢倾递给南序一个水杯:“阿诺德要我送来给你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给他来送。

    阿诺德把营养餐的食谱甩锅到了谢倾的头上,他当场没反驳认下,事后和阿诺德借此谈判了一番,拿下送餐的机会。

    南序收下来。

    阿诺德为了激励南序补身体,费尽心思研究每天给南序做些什么。

    说实话,味道奇奇怪怪的,但南序喜欢收集旁边小袋子里每次都不一样的小纸条。

    诸如:狗爪子印、设计的机械图或者简单粗暴“别挑食”的叮嘱。

    开盲盒似的。

    但抓准了南序有点收藏小癖好的心理。

    今天是个“记得休息”的字条,走的温情路线。

    连着好几天太忙,没去看望孤寡老人和大狗,南序看了眼钟楼的时间,刚刚八点,还能再去那儿逛一圈。

    谢倾拦住裴屿的脚步:“太迟了,狗见到陌生人会叫,别打扰人休息。”

    谁叫?

    裴屿冷冷和谢倾对视。

    谢倾脸上的表情淡得几乎没有。

    “奶奶给你寄了新烤好的饼干,我明天拿给你。”

    临走前,裴屿对南序特意强调。

    谢倾微挑眉。

    才赶跑一个碍眼的人,直至对方身影消失不见,他来不及浮现出那抹心满意足的神色,南序的声音就令他唇瓣的弧度僵在唇边。

    “你之前和温斐动过手?”

    谢倾立刻扭头。

    “温斐和我说你伤了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谢倾尽力维持轻描淡写:

    “有把匕首准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没送出去,他那段时间动的手脚太多,就……”

    谢倾觑着南序的脸。

    南序突然问这个,是不认可他的出手吗?

    谢倾脑海中小心翼翼绷紧的弦旁边,有胡思乱想的思绪在蔓草丛生,难以控制。

    他甚至想,今天不该穿这件衣服的。

    穿校服不好吗?

    别那么招摇。

    “怎么伤的?”

    谢倾尽可能弱化里面的血腥:“拿那把匕首……”

    错了,不应该那么冒进的。

    虽然他现在又想对温斐那么干了。

    温斐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向南序提醒他可能对南序造成威胁。

    他只希望如同一泓温水让南序适应他的存在,非得有不长眼的人要搅乱一池水。

    谢倾的心中闪过冷戾的情绪。

    小时候,他的祖父对他寄予的期望就是不要像他父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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