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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腰下刃》 180-190(第10/18页)
他就知道自己劝不住傅锦时,褚暄停禁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他们俩能够互相吸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归根结底性子还是相似的。
为达目的,兵行险着。
他能明白傅锦时如此冒险的举措。
陆晔实力强盛,他常年?与戎国?作?战,那些战功并非是虚的,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倘若真的正?面交战,他们未必是对手。
即便在作?战指挥上能够对抗,甚至因为兵力充足,正?面对抗陆家也能打,但若要?剿灭陆家,怕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现下边境不稳,戎国?局势已稳,天楚的西延琮驻守边境,郦幽经?过多年?休养生息已然也在蠢蠢欲动,他们若是此时因为陆家死伤过重,怕是于大局不利,所以此次剿灭陆家必须用?最小的代价。
傅锦时的法子同他今日提出的对抗谢家与褚千尧的法子是一样的。
都是以小博大。
赢了是大获全胜,输了是死无葬身之地。
第186章 第186章
皇宫,梧阳宫。
梧阳宫是历代皇后所?居的地方,但是在叶皇后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此处大门都是关着的,便是如今的谢皇后掌凤印后,也在别宫居了?很长一段时日才迁宫至梧阳宫。
褚千尧来时,谢皇后正在同谢琅对弈。
“母后。舅舅。”褚千尧对着两人分别行礼。
“千尧来了?。”谢皇后笑得温婉,“快来帮母后瞧瞧,怎么赢你舅舅。”
“儿臣棋艺不精,如何能比得上舅舅。”褚千尧扫了?一眼棋局,谢皇后如今已?然处在下风,但要盘活也不难,不过他不会去做。
“千尧还?是谦虚了?。”谢琅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笑着道:“你的棋艺乃是陛下亲自所?传,怎会不精。”
褚千尧垂在袖下手微微转动拇指的扳指,看向了?谢琅。
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试探。
“舅舅该是知?道父皇为何亲自授我棋艺。”褚千尧淡淡道:“非是真心,如何会倾囊相授?”
当初肃帝对他百般偏爱,既是为了?保护褚暄停,也是因为忌惮叶家势大怕将?来压不住褚暄停,故而培养一个他来保护与制衡褚暄停。
所?谓保护,是在后宫之中。
后妃争宠,世家争权,前朝后宫从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时的叶家乃是名门望族,叶老爷子德高望重,叶家嫡女是中宫皇后,又出?了?褚暄停这?样?一个聪慧灵秀的皇子,可谓是风头最盛。
肃帝那时也是真的喜爱这?个孩子,但这?样?的喜爱最易招惹祸患,在褚暄停五岁时便落水一次,若非身边伺候的人及时相救,褚暄停怕是便没了?,但那一次也让他生了?一场大病。
也是自那日之后,褚千尧发现父皇不怎么喜爱大哥了?,反而总是将?他叫到跟前教导,他惊喜又惶恐,因为那时他因着不如大哥得父皇喜爱,母后总是训斥埋怨他,他过得很不开?心。他也想?父皇喜欢他,这?样?母后也会喜欢他,于是在得了?父皇的偏爱后,他拼命地抓住。
他那时小,以为大哥生病不能读书,答不上父皇所?考校的问题惹了?父皇厌弃,所?以他便使劲读书,连冬日里病了?,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父皇教他的东西他加倍练习,生怕有朝一日也遭了?父皇厌弃。
而与这?些惶恐和雀跃相伴的还?有愧疚。
他总觉得是自己偷了?大哥的东西,所?以他拼命地对褚暄停好,父皇给他的赏赐他都偷偷送给褚暄停一半。
这?样?纠结难过的日子一直维持到褚暄停身中柯蓝之毒。
那日他无意间听到了?父皇与叶皇后的对话,听见父皇对叶皇后愧疚地说:“朕以为朕偏爱千尧,就能保护咱们的暄停……”
只这?一句话,褚千尧瞬间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
原来父皇对他偏爱是为了?让他替褚暄停死。
褚千尧觉得可笑极了?,他从前竟然傻到真的以为父皇偏心他,为此他还?对褚暄停充满愧疚。
他也是从那日开?始,再不愿见到褚暄停。
然而说来也可笑,那时他虽然崩溃,却也没想?过要去抢褚暄停的太子之位,即便那会儿父皇还?并未立褚暄停为太子,但他知?道太子之位一定是褚暄停的。
可是,偏偏父皇将?他再次落在了?棋盘之上。
叶皇后去世后,叶家因为有叶老爷子在,依旧势大,父皇心生忌惮,所?以在褚暄停在叶家的扶持下登上太子之位后,父皇便更?加偏爱他,亲自教导他一切。
但那所?谓的培养不过是幌子,父皇要制衡褚暄停而非要有人取代褚暄停。所?以对他不过是面上偏心,实则他从来比不上褚暄停。
即便是褚暄停因为中了?柯蓝之毒没救了?,父皇也从未想?过将?来传位给他,甚至一直没有放弃过寻人来救褚暄停,即使后来实在没有希望,父皇也是另外培养了?褚岁安。
然而最可笑的是,即便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他还?是忍不住在父皇偏爱的假象中生出?了?野心。
就如同他明知?道越行简对他是假意,他仍旧清醒的沦陷。
他一步步试探父皇对他包容的底线,在发觉他的纵容后,他一边因着假意的偏爱心生窃喜,一边又因为不甘心而逐渐偏执。
凭什么父皇可以为了?褚暄停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不要父皇如愿,所?以他要得到那个位置。
他不要做旁人的棋子,他要做执棋者。
所?以有了遂州河道改道,有了?留云滩大败。
陆家的野心是他的棋子,张庆全的仇恨也是他的棋子,还?有傅铮的忠心和秦云两家的把柄……
褚千尧望着谢琅说:“舅舅不必试探我。”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既是父皇用来制衡太子的棋,也是母后与舅舅用来争权的棋。
所?以他对谁都不再抱有感情。
谢琅试探他完全没有必要。
谢皇后抚鬓,对谢琅轻笑道:“我就说千尧不会被陛下如今的一点温情冲昏头脑,大哥,你多虑了?。”
“还?算清醒。”他这?般直白,谢琅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这?些日子如此上心陛下病情,老夫还?以为殿下同陛下当真生出?了?父子之情。”
“宫里不都这?般吗?一方唱完一方登场。”褚千尧说:“不过是演来演去罢了?。”
如今朝中诸位大臣的眼睛都盯在清乐殿,他不演一下父子情深,将?来定然会被诟病,他不在意,却也烦那些人成日里拿着孝道说事。
谢琅认同地点点头,说起了?正事,“这?两日太子借着江舟看诊陛下后嘱咐要静养为由免了?后妃与皇子侍疾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的。”
褚千尧颔首。
“你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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