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表叔: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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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日这天,林相与谢西泠要入宫参加大朝会,故而季氏免了小辈们的晨醒问安。

    家宴定在晚上,季云芙便又揣着心事,不太安稳地睡了一个回笼觉。

    再醒来,人是被谢西泠叫醒的。

    表叔一身朝服还未曾褪去,手中端着金丝楠木托盘,上面是一壶温好的屠苏酒。

    她隐约记起京城有在新年饮屠苏酒的习俗,而且要从家中辈分最小的晚辈喝起。

    道是“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1

    于是,便见对面一身大红色飞鱼服的男子慢条斯理将袖口折了三折,挽起堆叠在那截冷硬的腕骨处。

    十指修长有力,端起酒壶,稳稳斟满一杯酒,一滴不漏。

    季云芙不由自主挺直身子,才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榻上。

    屋里很静,静到谢西泠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云芙不是喜爱饮酒么?既如此,尝尝这杯屠苏酒滋味如何?”

    季云芙来不及拒绝,那杯酒已经抵在她的唇上。

    入口辛辣,余味尽是中药的苦涩。

    直到对面人第三次将盛满屠苏酒的酒杯抵在她唇边,面色酡红的季云芙再也忍不住,用指尖顶着酒杯往外推。

    “表叔,我真不能再饮了。”

    谢西泠不允,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暗流涌动。

    季云芙胸口隐隐冒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但很快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抓住。

    与此同时,对面人手上力道卸去,就见那杯酒飞溅而起,大部分落在谢西泠身前的衣襟处。

    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一滴,又一滴。

    季云芙低呼一声,瞬间吓醒了。

    原来,方才竟是在做梦。

    季云芙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只觉得梦中一切感知都太过真实。

    不过转念一想,便觉得羞愧难当,她在梦里,居然将表叔想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恶人。

    真是罪过。

    因着这场梦,季云芙没敢再睡。

    这日季云芙频频走神,晚间去宴厅时竟走岔道,去的有些迟。

    新年里季氏并未怪罪,只抬眸瞧了她一眼,便转头同旁人继续说话了。

    季云芙的位子被安排在宴席最尾端,与谢家姐妹隔了好几个人,身旁坐着的是谢氏其他房的几位庶女。

    几人仅是在每年家宴上打过照面,因而寒暄过后,也就不再有人说话。

    主位及旁边的两个位子还空着,季云芙不动声色掩眸环顾一圈,不见谢西泠。

    不知缘何,她竟悄悄松了一口气。

    直到宴席快开始,谢西泠同谢相两人才姗姗来迟。

    席间人众多,季云芙料想自己的视线不会被人察觉,这才随众人一道大着胆子去看谢西泠的表情。

    她想看看表叔今日心情如何,好掂量待会儿宴后该如何同他解释昨日的事。

    谁料这一眼,刚巧同他对上。

    男子侧脸矜贵疏离,高不可攀,隔着几丈远,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敛着的压迫之气。

    灯笼耀眼的光在他侧脸落下一层金色光辉,明亮的烛火好似在他身前铺开一道银河,他在天堑之上,脚下凡尘皆渺小如粟。

    今日宴席之上,众人打扮无不奢华艳丽,可季云芙却觉得,她独独在他身上看到贵气二字。

    不是外表的浮华,而是内心置于神坛。

    季云芙心跳蓦地漏掉一拍,心虚地收回视线。

    谢西泠的表情极冷,直到与季云芙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才似春回大地,眼角荡开暖意。

    只是那道与他对视的目光很快就收回了。

    他心中不解,却来不及再看,落座后,二人相隔甚远,便是他有心往她所在的位置瞧,也仅仅依稀能辨别出一抹清丽的人影。

    开宴。

    桌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谢氏一族,属大房一脉权柄最盛,除谢相在内阁一手遮天,于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外,还有谢西泠担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掌诏狱,有直接受皇命督查百官之责。

    唯有一点,则是大房人丁单薄。

    谢相仅有谢西泠这一个儿子。

    且谢西泠今年二十有五,仍未成婚,此事几乎成了横贯在父子间最尖锐的刺。

    二人方才在书房发生口角,正是因此。

    世家大族,立于如今鼎盛的位子上,哪家年轻一辈的婚事,不是由利益捆绑而来?

    前些年,谢相之所以并未逼迫谢西泠成婚,一则是因为以他的年纪还无需操之过急,二则更因朝中局势不明,落错子站错队,或有满盘皆输的可能。

    一朝天子一朝臣,饶是官拜宰辅,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然而如今看来,就算太子平庸无能,当今陛下也未有半分改立储君的念头,非但如此,明昌帝甚至还在为太子铺路。

    局势明朗至此,他自然不再犹豫,想要将谢西泠的婚事早日敲定。

    比如当今皇后的侄女、太子表妹顾如兰,就很合适。

    结果,方才在书房内,谢西泠居然直言他的婚事无需旁人插手!

    谢相怒不可遏,砸了好几只白玉瓷瓶,才渐渐顺过气。

    不让谢西泠早日成婚也有弊端,这不!眼下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以谢西泠如今之权势手腕,便是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无力左右!

    若换在早几年前,他羽翼未丰,自己也不会动怒。

    正是因为清楚如今再无法掌控这个儿子,他今夜才会万分气恼!

    谢相悔不当初,整场宴席下来,都再未给谢西泠一个好脸色。

    偏偏将他气得咬牙切齿的好儿子,无事人一般,做事比他还绝,连往他的位置上多看一眼都不曾。

    那孽障恨不能将后脑勺对向他!

    明明往日里那小子再冷淡,至少也会在人前同他装装父慈子孝的模样,为他布上两道菜

    谢相当然不知,谢西泠根本无意气他,而是心系着坐在宴席末尾的某人。

    不过,若让他知晓,恐又是一场浇不灭的怒火。

    晚宴之后,谢西泠避开众人,往季云芙身旁走。

    另一边,季云芙正在听谢家二姐妹商榷,待会儿要不要去城墙上看烟火。

    明日谢家二姑娘谢玉娇,那位她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小祖宗就要回谢府。几人还想趁她回来前,将新年欢快的气氛维持的久一些。

    “而且我方才在宴上听二房的表姐说,那城楼脚下有一家酒铺,里面卖的屠苏酒别有一番风味。”谢挽月昨日喝酒喝得尽兴,眼下想起美酒,颇有几分食髓知味的感觉。

    “今日初一,怎能不喝上一杯屠苏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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