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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万古尘》 190-200(第24/26页)
人,死了?自然得入邱家的祖坟,眼前这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没有知道路菁在里面埋了?什么,可这些年无论她在何处,都会在三月春时赶回来。
闻言,袁茵茵也顺着晏南舟看的方向望去,她瞧见墓碑上邱寻春三个字,怎么看也不像男子的名字。
而此时,一言不发的纪长宁则是默默将路菁放在树下,探出同悲剑二话?不说便开始挖土,晏南舟眉头?一皱,安置好?袁茵茵便欲上去帮忙。
“晏仙长,”袁茵茵扯了?扯人衣袖,“我和你一起吧。”
晏南舟的目光落在袁茵茵的腿上,心中明白这条腿伤势极重,损伤了?骨头?,怕是今后都无法正?常行走,有些犹豫,张口想?说什么时,抬眸看到袁茵茵带着恳求的目光。
他思?索良久,终是点了?点头?,纪长宁掀起眼帘看了?二人一眼,依旧不言不语垂眸挖坑。
荒郊野外除了?奇奇怪怪的动物叫声,便是三人挖动土壤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挖出一个合适的深坑,刚好?容下路菁的尸首。
纪长宁站在一旁垂眸看着躺在土坑中的人,神情郑重深沉,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只留下一句,“这里清净,以后若无甚大事我便不来了?,省得打扰你们?。”
说完,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极轻的自言自语,“挺好?的,你死了?我也没有顾虑了?,还能给你收尸。”
这句话?声音极轻,只有一直看着纪长宁的晏南舟听见了?,他眼神微动,只觉得这话?令他心头?一怔,不由皱紧眉头?。
“唰——”纪长宁抓了?把土,泥土洒下正?好?落在路菁的脸上,覆盖在她的眼睛和嘴巴上,一把接着一把,指尖被泥土里的碎石割伤,鲜血涌了?出来流了?满手,可她似感受不到疼痛那般,只是麻木的盖土,直到路菁的脸被完全覆盖住,才垂下眼眸,无人知晓她死死咬住唇才避免哭出声来。
又一把土洒下,耳边传来路菁豪爽的大笑之声,将一把剑抗在肩上,剑尖挑着两?坛酒大摇大摆的走来,人未至,声先?到:“我师父新酿好?的酒,我趁他不注意偷挖了?两?坛,长宁,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上半身被泥土覆盖,红色的衣衫只留出了?一个边角,一如记忆中的鲜艳,记忆犹新。
最后一捧土洒下去,一座简陋的坟墓被堆砌起来,纪长宁一身泥污可神情却格外平静,没有眼泪,没有悲痛,除了?刚刚那句话?后再没出过声,反倒是袁茵茵哭了?许久,眼睛红肿不已,直到都流不出眼泪低声抽泣。
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黑夜散去,天变得蒙蒙亮,天边升起了?鱼肚白,随后一抹刺眼的橘红色暖光从远处的山脉下缓缓升起,天光乍破,整个世界在一瞬间亮了起来,驱散了?那片黑暗,暖意洒下。
纪长宁抬眸,望着天边的破晓,橘红色的暖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的光令她眼尾浸出一点泪花,不由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这道光。
那是时间的转折点,是漫长黑夜向璀璨光辉的转变,从?日落到日出,它宛如生命般经历着从?沉寂到活跃的蜕变,好?似在说:夜色再暗,终归会得见天光。
“路菁你看……”她轻声自语,“天亮了?。”
清晨带着湿气的风吹过,柳树的枝叶左右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草堆中不知名的野花被露水压弯了?腰,露珠投射这初升的朝阳,在阳光下绚烂多彩,美轮美奂,沉睡了?一宿的万物骤然苏醒。
太?阳缓缓升起,天光越发明亮,直至那抹亮光完全笼罩大地,照在渐行渐远的三道背影上,而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回头?,那里立着两?座孤坟,相互依偎,密不可分。
其中一座土壤湿润,还带着翻新的泥土气味,最顶上插着一把剑,剑柄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畅快恣意。
就如,路菁这个人一般。
出了?宣阳城,三人便一下子没有了?目标,费心费力寻找有关虚空之眼的下落,是为了?就赵是安,可去了?这一趟,路菁死了?,复活的传闻亦是假的,辛苦一场,到头?来只是空欢喜。
突然间纪长宁有些茫然,她站在分岔路口愣愣的发呆,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又属于?何处。
“长宁……”袁茵茵小声唤了?句。
闻声回头?,纪长宁这才想?起来对赵是安的承诺,明明说好?会照看好?袁茵茵的,可事实上,袁茵茵每一次遭遇的危险都因自己而起,她并?未做到答应赵是安的事。
视线下移,纪长宁的目光落在袁茵茵的脚上,眼神一暗,哑着声开口,“对不起……”
袁茵茵愣了?愣,随后无所谓摆了?摆手笑笑,“你若是因为我师兄的原因,不应该说对不起,若是因为我的脚,那更不应该了?。”
说完,袁茵茵停顿下来,看着人继续道:“一开始我是很嫉妒你,明明我和我师兄自幼一起长大,你与他才相识不过数月,他便心悦你,后来我发现,抛开偏见你有太?多优点了?,原来有些人真的不需要认识很久,只需要看着她就能滋生爱意了?,可是,我……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差,你有自己的优点,我亦不差!”
“若你知晓后面发生的一切,当?时还会救我吗?”纪长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袁茵茵愣愣,极其认真的摇头?回答,“不会。”
意料之外的回答,纪长宁并?不觉得难过,可下一刻却听袁茵茵再次回答,“可我师兄会,他……”
袁茵茵骤然红了?眼,声音哽咽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大夫……”
“我知道,”纪长宁轻声自语,“人生就像一盘棋局,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无论重来几次都无法改变结局。”
一旁的晏南舟侧眸看着人,眼中情绪翻涌,神情若有所思?。
最后三人商量了?一番,袁茵茵的情况无法一人离开,纪长宁和晏南舟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找个地方处理,便打算先?回木兮镇。
到木兮镇时正?赶上落日,夕阳如诗如画,余晖将天边染成了?红色,那抹光照射在阅微草堂的大门前。
故地重游,纪长宁站在门前有些恍惚失神,好?似一会儿推开门,便能看见赵是安站在院中给他养的一盆盆花浇水,听见声音还会回头?,眉眼弯弯的笑道:“你们?回来了?。”
可事实上,未点灯的院中空荡荡没有人影,就连那些花也因长时间没有人照料而枯萎了?不少,腐烂的花枝耷拉着,地上掉了?不少花瓣,颇有几分物是人休的悲凉。
缓缓走进院中那棵樟树下,纪长宁仰头?望着树枝,眼中闪过眷念的神情,听见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声,不由轻声启口,“我被赵是安带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是他和茵茵连着一月喂药照顾才救回来的,茵茵虽然嫌我吃了?他们?那么多药还不给钱,总嚷嚷着要把我丢出去,但我知道我昏迷那个月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无论是喂药还是擦身,哪怕我醒来后,她买口脂都不忘给我捎带一份。”
回想?到在阅微草堂的那段日子,纪长宁不由扬了?扬唇,神情平和温柔,是在万象宗时看不到的模样。
“师姐……”晏南舟眼神微动,似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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