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驯养指南: 第19章 香艳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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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我心里就知道,这姑娘人不正经,还好你没着了她的道。这不?你看看,人还待字闺中呢,竟就跑船上和那个贺公子……”他故意顿了顿,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据说……玩儿得那叫一个花呀……”

    周围的学子配合地发出几声猥琐的笑。

    佟暄几不可查地皱眉,“是吗?张兄又如何得知?”

    “整个浔阳县的人都知道了!好多人亲眼看到那范灵乐上了他贺公子的船,小舟摇摇,云雨巫山……”

    学子们发出几声低笑,那笑声充满猥亵的遐想。

    拳头在袖中握紧,他按压下眼底的阴翳,很快又展平眉眼,神色如常。

    “要不怎么说,你和吴兄是明白人。”张致远又拍拍他的肩头,“这得亏和她摘清了关系,否则把个这样的破鞋娶回家,迟早也是头顶一片绿油油。”

    “哈哈哈哈哈!”

    不少学子放声大笑,甚是有人敲桌以示应和。

    “行了!你少说几句!”

    一旁的方恺连忙出声制止,担忧地瞥一眼佟暄,见他竟是也笑了,那笑容温煦,似是对张致远的话报以认同。

    可风吹来,渡来他身上的寒气,打得方恺一个哆嗦。

    夜已深,结束了一日枯燥的学习,学子们纷纷睡下。

    二更天的深夜,张致远被尿憋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搂着他那快要爆炸的膀胱,直突突往茅房跑。

    乌云蔽月,不见月光,书院里黑漆漆一片。

    他起得急,连灯笼都没打,摸索着找到茅房门,正要拽开,却被一道黑影按倒在地。

    “啊……”

    他张嘴,未及尖叫出声,锐物从舌头上划过,半拉舌头垂在口中,将断未断。澎湃的血水咕涌着往外流,流了一嘴、淌了一身,染红了他的白色中衣。

    瞳孔猛然皱缩,剧痛从舌尖坠入心脏,他惊恐地瞪大眼,却只能自喉间发出“唔唔呃呃”的挣扎声。

    黑影唰地闪走了,徒留这位“说书先生”瘫倒在地,口中流血,身下喷尿,手脚并用地朝房舍方向爬,喉咙中逸出绝望的低吼。

    “来了来了!”

    陈玉珠听着敲门声,忙去叫佟雪开门。

    每次都是我,怎么就不知道使唤一下佟岳呢?

    她心里腹诽着,还是顺从地放下碗筷,跑去开门。

    “哥!”无视佟暄阴沉的脸,佟雪惊喜出声。

    佟氏夫妇听着动静,纷纷搁下碗筷,只有佟岳,还在心无旁骛地用力扒饭。

    “阿暄,你怎么又回来了?!”陈玉珠忙起身迎过来。

    说好的去书院闭关,可这几日,他却频繁地往家里跑。

    陈玉珠高兴地将他按到饭桌边,又去让佟雪添一副碗筷,佟暄沉默落座,一言不发。

    “你今日呀,回来得正是时候。”她往他碗里夹一块炖猪蹄,“咱们家这几日,好东西吃不完咯!你瞅瞅,这是隔壁范家送来的猪蹄膀,厨房里还有一堆,都是他们送来的,什么后腿肉、排骨啊……天热又怕放坏咯,咱可得紧着把它们吃完。”

    佟暄蹙眉,“隔壁为什么要给我们送这么些东西?”

    桌上一时沉默,大家悬着筷子,不知如何作答。

    “这……还不是乐乐那个事儿闹得嘛……”还是陈玉珠率先开口:“范家是把知县给彻底得罪了,乐乐嘛……姑娘家的名声也坏了,在这浔阳县里哪儿还待得下去?”

    “他们就合计搬家走人,一了百了。可能也是念在这么多年邻里的份儿上,乐乐这几日正给这葫芦巷里挨家挨户地送猪肉呢。”

    她说着,竟兀自哽咽了,长叹一口气:“你说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呢?今儿她来送猪肉,小姑娘还跟我笑呢,说佟姨呀……”

    “啪”地一声,佟暄将筷子摔在桌上,佟家人俱是一愣,朝他看去。

    他垂眸,胸口急促起伏,眼底的神色晦暗莫辨,可那周身笼罩的肃冷之气,叫人触而生寒。

    “抱歉,刚刚是我手滑了。”他又拿起筷子,去夹碗里的猪蹄,渐渐平稳住呼吸。

    饭桌上气氛凝重,大家纷纷埋头,只剩咀嚼饭粒声。

    佟暄手紧紧捏着筷子,白皙的手背青筋暴突,眼底由那阴云中,陡然乍现出一丝茫然。

    范灵乐要搬家了?她要走了,离开浔阳县,离开这里,去到一个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胸口不断膨胀,再膨胀,疼痛几欲炸裂。

    晚间佟家。

    夜风吹来阵阵白玉兰的清香,甜而不腻,馥郁怡人。

    一道清修的身影立在玉兰树下,风撩起他的麻布宽袍,靛青发带在空中飘扬,月光下几乎与院墙融为一体,无由几分落寞,几分萧瑟。

    倏忽,院中落下一道黑影,跪在佟暄身后,“殿下,张致远已经处理了。”

    “知道了,退下吧。”

    “是!”

    暗卫又翻走了,月光照在他孤寂的身形上。

    他举头,望着玉兰树旁的这堵院墙,嫩叶拂过墙头,擦出沙沙声。曾经无数次,她把那颗圆圆的小脑袋由墙那头探出,“恬不知耻”地唤他、扰他,一双清凌凌的杏眸笑意澄澈,明媚无忧。

    只有佟暄才懂,天底下,再没有比她那双眼睛更干净美好的东西。

    范灵乐从来不知道的是,在他书屋的西面,还开着一扇小窗,可他总是执着地在东面这扇能看到玉兰树的窗边,低头温书。

    佟暄攀着玉兰树,手臂撑上墙头,这是他第一次越上这堵墙,原来竟是这样视野。

    隔壁范家的院子,乌漆嘛黑,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辨院子里的一摞摞大箱子。

    只消叫一辆马车,将这些箱子一搬,马鞭一扬,范灵乐就会永远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心口撕扯一般的疼,手几乎快要撑不住墙。

    李煊,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的妻子只能是临汾崔知月,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而范灵乐,注定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他咬咬牙,跳下墙,暗自做了个决定。

    明日他要去范家,送她最后一程,见她最后一面。只当是和过去、和儿时、和那百无一用的少时悸动,一次完整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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