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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皇太子驯养指南》 30-40(第13/21页)
罗了这么多说法,就为关心起一个小小县官的任命来。”
紫砚送来的信中,太子亲笔,将自己搜罗来的证据一同奉上,言说浔阳县令贺庆兰的渎职贪腐,勾结恶霸、鱼肉乡里、中饱私囊……种种恶行,洋洋洒洒列了整整两大页纸。
皇后拈起信纸,缓声念道:“此种官员,为害地方深矣、久矣,百姓甚苦于此而不得申诉,是我大雍朝之流毒也、恶瘤也、蠹虫也,儿臣拙见,需将此人革职查办,以儆效尤,示父皇正清吏治之决心。”
念完,她更是笑出了声,抖着信纸递到丝桐跟前,“你瞧瞧,我这儿子,好大的胸怀呀。”
丝桐瞧出娘娘这笑不对劲,可也只好配合着道:“太子天资过人,又久居民间,十分体察生民疾苦,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爱重百姓之心,哪是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们能比的?想来日后,定是个仁君圣主。”
皇后瞥她一眼,压下嘴角的笑,“就你这张嘴乖。”
丝桐笑笑,不敢搭话。
“我可瞧着呀,他不像是为百姓叫屈,倒像是为自己委屈了呢。”
太子待在民间这么多年,竟一朝关心起一个县官来,还大费周章地控诉到了自己面前。叫官家亲自任命一个县官的调动,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皇后可不相信,只是为着百姓鸣不平,便能叫他字里行间生出这么大的意气。
“他倒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只恐这其中……”眼神缓缓落在了紫砚头顶,“怕是另有隐情吧。”
“皇后娘娘明鉴!”像是察觉到了皇后的凝视,紫砚大声表明衷心,“太子他……确实曾与这个贺庆兰的二儿子,有过节。”
“哦?什么过节?”
紫砚斟酌着,把太子被贺钟鸣关进牢里一事说了出来。
“太子被人下了大狱?!”
她手紧紧捏住案几,差点就要跳起。
“是!好在宣王殿下营救及时,太子并未受重伤,就叫人放了出来。”
并未受重伤……
紫砚会避重就轻地讲,可皇后也会挑重点的听。
“此事,如何不早报……”
紫砚跪伏在地,只是一副请罪的姿态。
不用说,肯定是太子的意思。
哎!
“娘娘……”丝桐上前,抚了抚她的背,皇后摆摆手,稳住心神,盘问道:“那个贺钟鸣,究竟为何要刁难于太子?”
“这……”紫砚语塞,实在不知怎么说的好。
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怕皇后听了,能气晕过去。
但皇后问话,她不可能隐瞒,只能想着如何修饰着去讲、委婉地去说。
见紫砚踌躇,皇后不由冷笑一声,镶珠嵌玉的黄金护甲点了点信件旁的大红喜帖,指尖在“范灵乐”三个字上划过。
“是不是,为着这个姑娘?”
第37章 当众亲吻
紫砚沉默,遂不敢再沉默了,连忙道:“娘娘英明!”
果然,叫她猜中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血气方刚,最易因为这种事情大打出手。
“我英明,可我却生了个糊涂儿子。”她语气像是自嘲,没有怒意,倒是轻松。
紫砚默默出了口气。
“他倒是主意大得很,自作主张地娶了个姑娘不说,现在还因为跟知县儿子斗气,为了那个姑娘,就要革他知县的职了。”她笑着转过身,拍拍丝桐的手,“瞧瞧,这就是你说的,未来的仁君圣主呢。”
丝桐尴尬地一笑,“娘娘,太子毕竟还小……”
“行了。”她打断,懒得听她找补,“你去把我那对儿如意金锁手镯拿来。”
“是。”
丝桐将金手镯捧来,猜得皇后的用意,还很识相地用一个锦盒装起。
皇后:“这个,你拿回去。”
丝桐将锦盒递到紫砚面前。
“就当是儿子新婚,我这个做娘的,给他的新婚贺礼了。”
太贵重的东西,不好送过去,一对金镯子,只当是聊表心意了。
紫砚望着递到面前的锦盒,有点懵。她还以为皇后看到这封先斩后奏的喜帖,会勃然大怒,自己连如何安抚的言辞都准备好了。谁知她竟如此心平气和,竟还像是欢喜般,给太子送出了一份新人贺礼。
她接过锦盒,头上又响起皇后略带叹息的幽幽声:“这个范灵乐,是不是就是住在佟家隔壁的屠户女儿?”
扶华皇后虽未将太子养在身边,可多年来往来宫中的信件不断,她远程关心着儿子的一切,对于他身边亲近之人,也是颇为知晓。
“正是。”
皇后轻声呵笑,歪靠着案几,“果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虽然她对太子给自己挑的这个儿媳妇不甚满意,但既然是他喜欢,便也不去指摘了。太子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本就未能伴他左右,倒也不必再来一出棒打鸳鸯,这个年纪的孩儿,最是难管教,别弄得母子间又更生嫌隙了。
倒不如就让他荒唐几年,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扶华皇后执笔回过信,紫砚捧着信,退下了。
丝桐收拾着案几上的笔墨,一边叹气,“娘娘,太子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叫一个七品县官的儿子下到狱里头欺侮,她听了都心疼,莫说娘娘这个当亲妈的了。
“我知道。”皇后举头,望着窗外的明月,目光忧伤,“可我也明白,官家的良苦用心。”
“宫里生活太优渥,养尊处优、受尽世人奉承追捧,于他而言,并非好事。”
与儿阔别十余年,自己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他或许也早把她的样子,忘却了吧。这样的生离,为母的,总是比为父的更为痛心。
可无数个不眠的日夜,扶华皇后都忍住了将儿子召回身边的冲动。比起承欢膝下,她更期盼,她的儿,终成一代明君。
烛火明辉,扶华皇后手抚过黄色的婴儿衣,目中泪花隐约。
这是李煊满周岁那年穿的衣服,大理国上贡的顶级云锦,绵密丝滑,金线绣以祥云螭龙纹,隐于黄色云锦中而不显见,可一旦放到太阳光下,金光闪耀,奢华夺目。
那时,他便穿着这身衣裳,窝在自己怀抱中,如玉的人儿小巧明秀,安静地睡在襁褓里,却不知自己正受万臣来贺,尊荣无上。
那时,她便决心,自己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可是她也知,历来慈母多败儿,皇家的败儿,尤为可怕。她想给他最好的一切,不是金银珠玉、世间富贵,而是一双强大的肩膀,一双,能扛起社稷的肩膀。
所以她愿意放手,愿意去赌,哪怕日后被儿子埋怨狠心,哪怕他可能会与自己疏远,她也要放手去赌。
“娘娘,夜深了,快歇下吧。”
她抹去眼角的泪,将衣服递过去,“把它收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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