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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皇太子驯养指南》 70-80(第19/22页)
她将那缕恼人的发丝拿开。
手指刚触到她的脸,范灵乐便受了惊般,啪地把他手打开,汤汁洒出,溅得两个人手背上都是。
汤温热,并不烫人,可李煊却觉得手背上似被烫开了个洞,那火气直烧到心底,在心口烧出了个窟窿。
他垂头沉默,连手上的汤汁也无心去擦,阴沉沉开口:“范灵乐,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的心剜出来、折磨死,你就高兴了?”
她把碗搁在桌上,声音如死灰淡漠:“你把和离书签了,我们就都解脱了。”
“你做梦……”他咬牙,随即,又是一声冷笑,“你身上现在怀着皇室血脉,你觉得能放你把他/她带走,流落民间吗?”
她默了默,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淡声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她归你,心心归我。太子殿下要是觉得‘和离书’不好听,那就给我一封‘放妻书’,放我回乡。”
“砰”!李煊怒不可遏,简直被她气疯了,茶杯摔在脚边,抚胸切齿:“范灵乐,要和离,就是我死,都不可能!”
“你的尸骨,只能睡在我的旁边。”
第80章 授她以柄
闻雪轩的小轩窗开着,正对着一大片荷塘,风一吹过,荷叶簌簌摇动。
范灵乐最爱来这儿,镇日就倚在窗边,桌上的冰镇杨梅换了一碗又一碗,可她也从来不往嘴里送。
就这么下巴搁在手臂上,趴在窗边,常常是一个人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看着人是好好儿的,可青芜总担心,再这样下去,她心情郁结了,自己好过不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
女子怀孕本就遭罪,她更是连胃口也消减了,好久都没怎么沾荤腥,经常地,那肉食怎么端进屋的,又怎么端出来。
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成呢?
太子看到那些原封不动的菜碟,人也是急得憔悴了。
“她今晚还是没吃什么嘛?”
青芜为难地摇摇头。
李煊陷入沉默,眉头的忧愁浓得化不开。
“实在不行,叫两个婆子过去,给我把她嘴掰开,灌也要灌下去!”他实在气急了,竟是咬牙脱口而出。
青芜听了脸色都吓白了,“殿下,我看夫人是个性情刚烈之人,这……恐怕不行吧?”
“那不然呢?等着她把自己饿死嘛!”李煊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闭上眼,缓了缓疼痛欲裂的头。
“就按我说的办!”
青芜虽仍觉不妥,可也不敢辩驳了,只好把嘴闭上,按着太子吩咐去。
李煊这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明知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脾气也上来了,只能跟她硬碰硬。
谁知青芜料想得没错,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刚一进门,撸起袖子就要过来钳制她,范灵乐哪是个吃素的?她虽然近来人消瘦了许多,可那一把子力气还在,拎起个圈椅就朝那俩婆子砸去,其中一个婆子被砸中了脚趾,疼得哎呦直叫唤,单脚又跳出了门。
另外一个正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上前,眼看得那姑娘又拎起了个大花瓶就要丢过来,知道她真是个敢砸的,连忙也吓得落荒而逃了。
虽然没被人近了身,可这一番折腾,范灵乐气血上涌,差点又有了滑胎的迹象。
御医过来号过脉,又开了方子,严厉地叮嘱了几句。范灵乐这下倒也乖觉了,知道不能连累了肚子里的小宝,只是拼命点头,小小声应答:“郑大夫说得是,我一定遵照医嘱。”
御医摇摇头,又提着箱子走了。
李煊自然是知晓了这事儿,这才懊悔自己的冲动,人有的时候一在气头上,实在是脑子不清醒。
他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可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过去,只会更加触怒她。
只好等到夜阑人静时,她彻底安睡了,方才敢命青芜悄悄推开门,踮着脚、屏住呼吸,坐在她床边。
屋里只有一痕月光,清辉淡淡,那清冷的水色,把她的脸照得越发清减苍白了。
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他方才讶异,过去那软绵的小手,如今握在掌中竟只剩一副骨架子,坚硬硌人。
感受到异动,她深锁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梦中,似乎有暖流将心脏包围,红唇微启,她梦呓出声:“爹……”
李煊瞳孔颤了颤,刹那失魂,待得反应过来时,才发觉,泪水已湿了他的脸颊。
他也分不清楚,她和他,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李煊夜半来,又赶在启明星升起之前,溜走了。
在范灵乐看来,仿佛一夜无事,只是在梦里,爹爹好像又来过了,他身上散发着家乡榆钱儿饼的香气,笑着冲她招手,叫她“乐乐”,大掌也永远是这么的温热。
听到范灵乐在梦中唤“爹爹”,李煊这才想起,来和源山庄有一段时日了,确乎没能及时去取家中来信。往常若是乐乐能够看到家书,心情立刻便能明媚起来。
他派人去“缘来客栈”取信,没成想,仆从竟然来报,客栈近日未曾收到浔阳县的来信。
他不由奇怪,家书怎么比往常延迟了这么久?或许是岳父耽搁了写信吧,也不是没有可能。未及多想,他只是挥挥手,叫那人退下,继续在缘来客栈等信儿,若有来信,务必第一时间送到和源山庄来。
范灵乐一夜未曾安睡,悠悠转醒过来,青芜进来侍奉洗漱,又把早膳端来,见着她憔悴失神,依旧是吃不下去什么东西。恍然间,青芜都不由得心疼起她了,自己是个陌生人,瞧着她这幅模样都觉不忍,若是她爹娘看着,该有多心痛?
“夫人,多吃点吧,昨天您才答应得好好的,要听大夫的话呢。您想想,若是您爹娘瞧见了,他们该有多心疼呀?”
一句话,立时就将范灵乐的眼泪逼出来,她哭,泪水哗哗地流。
是呀,要是爹爹看见了,他岂不是得心痛死……
猛然间,她像是忽然被点醒了,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往嘴里塞着饭,连着好几日,她都没有像这般吃得多了。
青芜心酸,见自己无心一句“爹娘”,却是把她激得活过来了似的,顿时想起了点什么。
她找到太子,恭顺地建议道:“殿下,想来夫人一个人在这儿京城,孤苦无缘的,心里着实憋屈,若是能有个人陪她说会儿话、吐吐心口的气,也是好呀。”
李煊把手中的狼毫笔一撂,禁不住拍额道:“你说得有理!”
可是乐乐在这儿京城,能说得上话的有谁呢?他率先想到方恺,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不可能,方恺那小子,最好给他滚得越远越好,他若是过来了,别说劝解,不拱火就算好的了。
搜肠刮肚了一圈,他猛然想到一个人。
又是一个烦闷的午后,范灵乐午睡醒来,想着今日再去闻雪轩嗅荷香。青芜见她精神头好些了,不由提议道:“我们叫殿下拨只船来,正好还可以下塘采莲蓬哩!”
范灵乐竟是笑笑,不说话。要是以前,哪儿等得着青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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