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香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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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似的。

    她的眼睛渐渐睁大,低啐了他一句“流氓”就捂住了眼睛。

    过一会儿,她悄悄半开一丝缝隙,偷偷地看。

    结果发现他已经换了一套西装,站在她面前正抄着手望着她。她这一抬眼,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她手指间的缝隙又连忙合上了,欲盖弥彰地说:“我可没有偷看。”

    费南舟笑而不语:“走吧,祖宗。”

    他竟然喊她“祖宗”……许栀脸蛋红红的,觉得自己当不起这个称呼:“你别这样喊我。”

    “你不是我祖宗吗?”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她。

    “才不是!”以后他娶妻她嫁人,她算他哪门子的祖宗?

    他跟人介绍她的时候不也是“妹妹”吗?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她别的身份还不如他妹妹这个身份来得让人重视。

    他带她去的是当地很有名的川菜馆。

    他自己不爱吃川菜,但给她点了一堆辣的,弄得许栀有点儿过意不去:“我们下次吃清淡点的好了,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他说没关系,他不好口腹之欲。

    许栀忽然好奇:“你参加饭局有人灌你酒吗?”

    她手里夹一块回锅肉,想了想,又嫌弃地只咬掉了精的地方,肥肉连带青椒丢到了盘子里。

    费南舟好笑地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说:“中国的酒文化其实是一种服从性测试,你觉得,我需要喝别人硬塞过来的酒吗?”

    许栀语塞,是哦,谁敢灌他?那么没眼力见的还能在圈子里混得下去?

    她到底还是担心:“公司真的没事吗?”

    他停下搅拌甜汤的手,温和地笑,看不出虚实:“你想问什么?”

    抬头,“还是,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你的前男友?”

    许栀有那么会儿的滞塞,觉得陷入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他面上是矜贵和气的,但总感觉暗流涌动。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当然是关心你!”

    他拄着头思忖了会儿,说:“那就静观其变,不该问的别问。”

    他总能气到她。

    许栀觉得自己是瞎操心,就像谢成安说的那样,只要他老子不倒,他怕什么?他总能东山再起。

    但这次博弈显然是关乎男人自尊心的问题,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轻易言败。

    孔令绮的针对和瞿晓的倒戈,到底还是给了他一点麻烦。

    中秋节前一日,许栀又得到消息,瞿晓竟然将自己手里持有的华瑞股份以极低的价格转给了沈琮。各中含义,不言而喻。

    在新一轮召开的会议上,关于新产品的推行上她怼了他好几次,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目前不适合新产品的上市。

    但是会议上超过一半的人都觉得这个时机可以,她抱着自己的文件愤愤离场。

    晚上,沐瑶邀她在国贸三期那边的一家西餐厅吃牛排。

    许栀开车过去,停车停了半个小时,落座后给自己倒了三杯柠檬水喝下。

    “慢点儿,怎么气冲冲的?”

    “这么明显吗?”许栀切下一块牛排塞到嘴里。

    沐瑶从包包里取出一面镜子,对着她:“你自己照。”

    镜子里的女孩还真的气鼓鼓的,像一只白面包子。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有些颓然无力地拄着头靠在餐桌上,纤细的手指学着费南舟的样儿在桌上敲了两下。

    “工作上有烦心事儿?”沐瑶给她包一只小餐包,塞进去一整片奶酪,递给她。

    许栀咬一口,咀嚼了会儿才凉淡地说:“无力阻挡,只能无能狂怒。”

    她笑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就少操几份心吧。”

    许栀手指垫着下颌,不置可否。

    “沈琮还喜欢你?”沐瑶慢悠悠切牛排。

    “荒谬。”工作上他一直公事公办,甚至都不给她留什么颜面,私事上就更甚了,从来没找过她。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沐瑶吃下一口牛肉,点到即止,不说了。

    沈琮这种人,城府深着呢,越在意越不会在表面上展现出来。

    中秋节那天,费南舟亲自来接她,两人一道回的老家。

    家宴,没什么外人。

    车开进胡同里兜了几圈,在一棵槐树下停下。正午的阳光从南面照来,地方落下一大团随风摇曳的树影,扑簌簌的,辟出一片清凉。

    “我记得以前这儿有个戏台子呀,那边还有个湖。”许栀指着西边的一条廊桥。

    朱红色木板桥面,已经拆毁一半,剩下的还是施工,几个工人低头忙碌着,在太阳底下汗流浃背。

    “这两年管得严,私搭乱建之类的现象都要整顿,前两年姥爷院里的亭子都拆了,可把他气坏了,我爸不肯为这点儿小事替他疏通蹚浑水,他一怒之下搬回苏州老家去了。”他在前面引路,跟她说一些这些年的趣闻。

    “他向来爱惜羽毛。”许栀说。

    印象里,他爸不抽烟不喝酒,除了年轻时脾气有点不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更遑论乱搞男女关系……这些东西,跟他爸是完全绝缘的。

    但人过于高洁,总感觉有沽名钓誉之嫌。

    “你这话跟姥爷说的一模一样,但意思完全相反。”费南舟轻笑。

    许栀也笑了。

    想象一下他爸那样的人还被人一个劲儿数落的样子,不由好笑。

    但费璞存轻易不动怒,后来嫌烦了,直接搬回东安福那边去,逢年过节都懒得回来。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件小事,许栀品来又另有一番味道。

    她十二年前走的时候,他父亲并不似如今这般辉煌,前景大好,性情也不似如今这样沉稳,如今高山仰止,再不受姚家掣肘,他和姚家的关系也是颇为微妙。

    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老爷子难得从驻地回来,满面红光,卷着袖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喂鱼。

    早些年退二线后,他深居简出,一直留在玉泉山那边疗养,但身份地位在哪儿,出行阵仗仍很大,一个老宅子院内院外围得跟铁通似的。许栀和费南舟进来的时候都被盘问了,向来很嚣张的沈谦垂着头乖乖接受检查。

    许栀小时候见过老爷子,慈祥而和蔼,精神矍铄,背脊一直都是挺拔的。

    他穿得也简单,最便宜的那种老式的亚麻布衬衣,瘦骨嶙峋的手腕上一块银色的手表。

    但费南舟在他面前格外恭顺,不见平日半点儿恣意霸道,他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丢了鱼食回过头来,询问他怎么来得这样晚。

    “路上堵车。”

    见他看身边女孩,费南舟又解释:“这是知知。”

    显然是电话里说起过,老爷子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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