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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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若从秦师那里离开时便知道,秦师估计要倒霉了。

    果然,几日后他在集市上偶遇秦师,她一扫上回见面的自信与气魄,此时不仅面色发青,萎靡不振,而且在日头下走了没多久,便得由丫鬟搀扶着躲到树荫下坐着直喘气。

    元若同情地看了秦师一眼,当日公子那般镇定地离去,他便知道公子气得不轻。

    因为他越是生气,就越是讲究自己的仪态和风度。

    外人总以为公子脾性好,其实那是因为他太会装了,他的怒气不会让人直接看见,他更喜欢在别人自以为安全,毫无戒心的时候,给对方惨痛的报复。

    虽然秦师的嘴确实有点坏,可是也不至于被公子折磨成这样吧。

    他若不是知道这是公子的手笔,都想建议秦师去找位高人驱驱邪了,看她这脸色,差得惊人。

    他回到府中,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公子,秦师这是怎么了?

    “小惩大诫罢了,她死不了,她还年轻,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元气养回来了。”谢流忱躺在他那张躺椅上,轻轻摇晃着。

    元若放下心来,还想和他说些什么,却见他闭着眼,脸上盖着那柄被烧毁的团扇。

    夕阳透窗而来,将他的睫毛染成灿金色,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颤动,像是一只不安又脆弱的茧。

    元若心里有些感慨,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公子身旁,祠堂那日的事他也是亲历者,对这二人间的矛盾最为清楚。

    公子近来屡屡在夫人那里受挫,他既想与她重修旧好,又拉不下脸面,说是要低头作个姿态,还真是只低了下头,连脊背都不带弯一下的。

    公子企图以源源不断的钱财来软化夫人的心,可是收效甚微,元若觉得,如果他是崔韵时,同样只能感受到公子扑面而来的傲慢,而非他道歉的诚意。

    公子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知道的,可他太自我了,他不把这些道理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心当回事,大多数时候,他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

    元若并不同情他,谢流忱不需要他的同情。

    他只是觉得很可惜。

    前日他在深夜起夜时,听见库房里有动静,以为有家贼窃取财物。

    他提着棍子进去一看,结果是公子抱着一把古琴,看见他还略觉尴尬地一笑,问他:“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元若没问他为何大半夜不睡,在这挑礼物,明日挑选不行么。

    他知道公子要脸面,他就不戳破他了。

    元若与他相识相伴十七年,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戏耍玩乐。

    在他们都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时,元若偶然抓住一只蝴蝶养在罐子里,他对谢流忱说蝴蝶的寿命短,等它死了,他便见不着它了。

    于是隔日,谢流忱撕掉了它的一边翅膀,浸泡在一种特殊的液体中送给他。

    他说这样,翅膀就会永远美丽,元若可以永远收藏它。

    元若一看就哭了,丢下谢流忱跑开。

    当夜,谢流忱敲响了他的房门,捧着那只只剩一只翅膀的蝴蝶,对他说他已经把它救活了,它没有死,元若还可以继续养着它。

    元若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费心去医治一只蝴蝶,十二岁时的他没有见过,现在他二十七岁了,他还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他捧着谢流忱塞到他手里,只剩一半的蝴蝶,又看看那只浸泡在液体中的蝴蝶翅膀,年少的他本能地觉得,谢流忱既亲善,又可怕。

    后来元若想,谢流忱就是一只将自己套在茧里的蝴蝶。

    谢流忱觉得这样美丽、安全,他从透光的茧里看外面的每一个人,还会招呼元若看他的翅膀长得多漂亮,他煽动翅膀的模样多么优雅。

    谢流忱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厚厚的茧壳,他从来没有触碰过茧外的人。

    当他想要接近谁,他怀着他那一大堆小心思靠近对方,然而对方感受到的不是他伸出来的触角,而是一层结实而冰冷的茧。

    什么时候他能从他的茧里出来,就算不再姿态高贵,不再安全,可是至少他能真正触碰到他想靠近的人,他会知道别人的心是很容易碎裂的,玩弄别人的心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过错。

    元若静静地站了一会,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屋中只剩了谢流忱一人。

    谢流忱睁开眼,那柄团扇仍旧盖在脸上。

    他透过被烧得发焦的扇面看出去,目之所及处全都蒙着一层浅淡的焦色,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燃烧过一遍。

    他的心情也像被燃烧过一样。

    他找不到能将这把被他亲手烧坏的扇子复原的人。

    秦师嘲笑他在痴心妄想。

    他对崔韵时的示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她冷落他。

    谢流忱不知道这些事里到底哪一件事更让他生气。

    他头一回觉得崔韵时比他更有刺激人的天赋,也比他更有耐性。

    她只是缩在她那个小院子里,不紧不慢地说几句虚浮的感谢之语,就能让他失态,整日整夜地猜测她的想法。

    她如此的反常,反常到让他猜想到一个可能性。

    她想离开他。

    他不是胡思乱想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从前为何那般肯定她绝不会离开自己,因为她有顾忌,有所求,她需要他,所以她捧着他,对他说些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语,营造夫妻恩爱的假象。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做了,既不努力也不挣扎。

    她仿佛突然洞悉了游戏规则,从被逗弄的那一方变成了掌握主动的那一方。

    秦师愚弄他,他就让她为当日的言行付出代价,可是现在的崔韵时愚弄他,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如今有了顾忌,担忧对方会远离的人变成了他。

    谢流忱撑着头,他讨厌让他心烦又不能处置的崔韵时,更讨厌会因为这种事心烦的自己。

    他知道如何才能取得一个人的原谅,自然是诚心诚意地道歉,做出自己能做的一切补偿,完成对方的心愿,不再做任何会触怒对方的事。

    有一瞬间他想,干脆他直接去向她道歉,对她说都是他的不是,请她原谅,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他都会为她实现。

    下一刻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太荒谬了。

    他不可以这样自乱阵脚,更不能被对手掌控主动权。

    否则他就变得太像他的父亲,那就太可笑了。

    ——

    谢府无人在意的小院中。

    裴若望原本稳稳坐着的身子忽然颤了下,长居不见天日之所,他的心已经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他很少有这样大的反应。

    可是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谢流忱的脚步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上一回见面还是四日前,谢流忱给他医治的时间也还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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