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祝他好运吧: 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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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贺敬珩不禁蹙眉,转而改口:“你在哪里?”

    周岑的声音略显沙哑:“吃饭。”

    “在外面吃?”

    “是啊。”

    “酒店没有餐厅吗?”

    “出来了,想换换口味,尝点儿当地特色。”

    贺敬珩边说边留意阮绪宁的反应,而后发现,用“望眼欲穿”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于是,他用口型冲她说出“周岑”两个字,又很“大度”地摇了下手机,示意他们可以聊一会儿。

    阮绪宁如临大敌般连连摇头,转身就往外跑,却忘了半开放式的健身房围有落地玻璃,只听“咚”地一声,直接和脑袋撞了个正着。

    贺敬珩一惊:“喂,没事吧?”

    顾不上回答,阮绪宁低头继续跑,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贺敬珩没有去追,只缓缓呼出提着的一口气——没哭没闹,还有力气跑,许是没有撞坏。

    听见这一边的动静,周岑问他怎么了。

    自那块玻璃上收回目光,贺敬珩淡淡道:“没什么,小姑娘冒冒失失的。”

    周岑迟疑:“阮绪宁在你旁边?”

    觉察到对方似有顾虑,贺敬珩咂了砸嘴:“跑了……有什么事,说吧。”

    周岑这才接话:“我还是想住学校宿舍,麻烦跟你朋友杰西卡说一声,那房子不用替我留了。”

    “之前不是说好……”

    “真的不想麻烦别人。”

    “你能住习惯宿舍吗?”

    “总要习惯的。”

    贺敬珩压根不信这些鬼话:暂且不提留学难过语言关,生活上肯定不适应,周岑要读的是音乐学院,他需要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能住在杰西卡那里、有信得过的朋友照应着,肯定是最佳选择。

    临时变卦,必有蹊跷。

    贺敬珩沉声询问:“你身上的钱还够吗?”

    周岑默了两秒钟,突兀地笑了声:“我什么时候缺过钱?你放心,再难,我爸妈也不会委屈我的。”

    “其他的先不说,等你到了伦敦,给她……给我发个消息。”

    “用不着,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搞得定。”

    “没说你搞不定。”心知撬不开周岑的嘴,贺敬珩没再掰扯,“不发消息给我也行,那就发条朋友圈,你知道的,有人记挂你。”

    就差把阮绪宁的名字直接报出来。

    周岑轻声回应:“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贺敬珩反问:“怎么没有意义,只要你们心意相通,总会有办法的,不用考虑我的存在——非得让我说这么明白吗?”

    周岑的呼吸乱了:“你知道我对她……”

    很熟悉的句式。

    是结婚第一晚,敲下来又删掉的坦白。

    贺敬珩深吸一口气,给予肯定的答复:“我跟你认识多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周岑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宣称还等着吃饭,匆匆将电话挂断。

    偌大的健身房,只剩贺敬珩一个人。

    他倚靠在冰冷的器械架上,摸出根烟,低着头,慢慢点燃。

    确实没什么意义。

    不仅没什么意义,还显得有点虚伪——如果自己当真记挂好朋友的感情归属,当初就该坚定拒绝这桩婚事。

    但是,他没有。

    阮家所面临的困境,周家帮不上半点忙,倘若贺家也拒绝,那么阮斌一定会把阮绪宁再往别的地方推。

    据贺敬珩了解,那些需要阮斌借用自家宝贝女儿去打通的“人脉”里,没几个好东西。

    周岑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极力劝好友接受这桩婚事:贺敬珩不一定会成为阮绪宁的好丈夫,但贺家一定是阮绪宁、乃至整个阮家的靠山与荫泽,能护她衣食无忧一辈子。

    烟燃过半,手机再度震动。

    隐隐有了预感,贺敬珩第一时间点开聊天界面。

    果不其然,方才还自称“钢板”的小丫头,眼下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我以前去过伦敦,那边的天气好糟糕,你让周岑多多注意,千万别生病了。

    反复扫视那一行字,直到香烟快要燃尽。

    思绪随着指尖猩红再度凝聚,贺敬珩仰起脸深吸一口气,又点了另一根烟。

    他没有烟瘾。

    这个时候,除了吸烟,不知道还能怎样迅速平复情绪。

    果然是假的。

    果然是口是心非。

    舌尖抵着上颚,贺敬珩赌气般敲下一行字:你自己去和他说。

    睡不着的阮小姐几乎是秒回:都说了,我已经不喜欢周岑了,也不想再和他私下有联系。

    关心至此……

    她管这样叫“不喜欢”周岑?

    贺敬珩面上冷笑,指尖敲出的文字倒是很虚伪、有温度。

    贺敬珩:但你们还是朋友。

    贺敬珩:关心朋友而已,不需要避嫌。

    阮绪宁:那你不介意吗?

    贺敬珩:我介意什么?

    阮绪宁:我关心以前喜欢过的男生,而且,那个男生还是你的好朋友。

    贺敬珩:我的一个好朋友关心我的另一个好朋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彼时,他整个人都被困在薄薄的烟雾里,如同被蛛网包裹住的飞虫,忍不住轻咳数声。

    莫名狼狈。

    灭掉烟,清了嗓,贺敬珩眼皮一掀,看见两条刚刚送达的新消息。

    阮绪宁:但是我介意。

    阮绪宁:我们是夫妻。

    四肢一僵,脑内有瞬间空白。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已经自我放弃一般沉入水中、不见天日,却又被人用两句话、十个字,轻飘飘地捞起来。

    嗯,轻飘飘地。

    贺敬珩敢打赌,那个小姑娘只是理所当然地随口一说,并不是刻意讨好自己这个能庇护她的丈夫。

    他只能半真半假地夸: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道德感。

    阮绪宁却真心实意地回复:你也很有道德感呀。

    许多话堵在贺敬珩的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有道德感?

    就因为婚后一直没碰她?

    就因为配合她在长辈与同事面前演戏?

    还是,就因为愿意帮她与好朋友暗度陈仓?

    这样一想,“道德感”这个词放在自己身上,也并非是褒义词。

    凝视着手机屏幕,男人倏地勾起唇角。

    许久,才别有用心地回复道:是有一点,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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