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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与君同》 30-40(第21/26页)
。初二,蔺稷亲去拜谒,我闻年年如此。阿弟,那你为何就不能前往呢?不能开心胸,礼贤下士呢?国都要亡了,还要撑着脸面作甚!”
隋棠沉沉吸了口气,“至于其他你该如何做?你虽小阿姊两岁,然比之阿姊在封地残喘十数年,如今不过得数月教养,你当阅过无数书,身边臣子也不算少,该问计于他们。阿姊一介妇人,能说得都说了。”
隋棠抬眸看向勤政殿处,朱墙碧瓦,檐牙回廊,在她眼里都是灰蒙蒙一团。
她道是,“今日皇叔父,皇伯父们不是都在吗?甚至舅父也在。阿姊多说无益且不见他们了,你好生思量,或者问问他们要如何做?他们不行,还有姜令君。”
隋棠拂开胞弟的手,招来兰心,转身出宫去。
“阿姊——”隋霖唤停她,“你可是爱上他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隋棠胸口堵塞,窒闷无比,第二次深感失望。
好半晌才抑制怒火,咬牙开口,“你知道,我要拼尽多少力气,才能忘记你骗我丹朱解药的事,将我视棋子的举措?我一直不肯进宫,便是心结于此。但是蔺稷与我说,这是你为君的手段。我若是一门心思想着我的手足利用我,欺骗我,我只会困死自己。但若说想一想我的手足,他先是帝王,凡是从帝位出发,我或许能理解他一些。我想了一个月,觉得有些想通了,所以入宫来,不谈私情,只论局势。结果——”
隋棠回首,“你却以为,我言之种种,只是因为出于一介私心,动情之故!”
“阿弟,你不能这样伤我。”
“我不想得到这样的失望。”
马车在司空府门前停下时,隋棠磕到的脚踝已经肿起半个馒头大小。
她坐在马车中,捂着破皮生疼的手掌,嗅到府中杏花的香气,面上浮起些笑意,使唤兰心道,“去给司空传话,就说我脚断手残,让他快来抱孤。”
兰心一路还担心主子伤心难过,这会闻此话语,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一溜烟跑去传话,却又是急匆匆赶回来,身后还随着淳于诩。
淳于诩道,“殿下,半个时辰前鹳流湖传回紧急军务,政事堂封门了。司空让属下候您,您可要紧?若是要紧,属下可以去传。”
鹳流湖?
隋棠念着这三字,心中莫名忐忑,但又想不出忧从何来,约莫是闻来军务,担忧他吧。
这样想,她笑了笑,“孤无碍,不必扰他了。一点小伤,传医官看看便罢。”
第39章 君驰山上,一片焦炭。……
观如今天下局势, 大齐十三州,以金江划分南北。江北九州由蔺稷统辖西北道五州,卫泰领摄东北道四州;而金江以南, 邬悯占据两州,刘氏兄弟各占一州。
这个格局在朔康四年蔺稷攻下豫州后, 初步形成。
故而在这一年里,蔺稷将南伐计划搬上日程, 造船只、训水师、累银钱、屯粮草,皆于各处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预计在朔康七至八年时渡过金江统一南地。
而在南伐渡江前, 东谷军还需要完成的是灭卫泰, 一统北地九州,如此可无后顾之忧。
这也是为何去岁朔康五年时,卫泰兵行险招欲夺鹳流湖的缘故。他看明白了蔺稷的部署和图谋。
蔺稷比他多出来的一州,便是天子京畿处。天子在他手中, 他出兵各处便总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卫泰多谨慎, 也明朗形势。心知若蔺稷千里攻他,他尚有以逸待劳迎战的力量,但若攻伐易转, 实乃自不量力。
所以,他只能背水一战,选择抢夺已经为蔺稷掌控的豫州鹳流湖。因为鹳流湖是南伐的必经之路, 若是夺下此地, 便是打通了通往金江的要塞, 更可以将这处作为南伐的后勤粮草储备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蔺稷迎战鹳流湖,亦在鹳流湖上重生。得了多活一遭的便宜, 很快打退卫泰。后蔺黍前往善后,蔺稷前世记忆愈发清晰,遂将隔世了解的当地周遭地形、风物、人文全部整理成册交由蔺黍和蒙乔,特命蒙乔打理鹳流湖。
蔺黍悍勇善战,蒙乔心细精明,短短两个月时间便初步布置好鹳流湖处的事宜。直
至正月里,豫州守军回来复命,提议可提前南伐。
原因乃这月接到暗子传话刘氏兄弟决裂的消息,其兄弟决裂乃邬悯设计所为。
邬悯因去岁十月被蔺稷清除了所有在洛阳的暗子,心态多崩裂。只觉臂膀骤斩,恐蔺稷趁势灭他,疑刘氏兄弟讽他,欲渡江杀个痛快,又思不如举城献之。周身幕僚献计:或有提议示好刘氏兄弟,共守南地;或有建议挑拨刘氏兄弟,坐收渔翁之利,独拥江南。邬悯思虑再三,择了后面一计,不想竟让他成功了。
眼下刘仲符出走扬州,投于邬悯,被邬悯坑杀。刘伯符悔之愧矣,正与邬悯厮杀,要为胞弟报仇。
如此南地乱作一团,乃天赐给蔺稷的绝佳战机。
然以姜令君为首的一派,并不同意立刻出兵南下。
首先,东谷军多为步兵,精陆战而鲜通水战,水军操练不过一年有余尚不成熟。其次,鹳流湖虽在手中,但只是初步安排好人手,各处要塞并没有完全打通,粮草储备也不富裕。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卫泰未灭,若是出兵南下,后背需稳妥无后顾之忧,否则极易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
“属下赞成令君的说法,此刻出兵南下,必须兵分两处,一处留下以防卫泰偷袭,一处渡江而去。我们从未历过水战,又要防又要攻,风险太大!”
“令君说的固然有理,但战机稍纵即逝。也有可能待一切都成熟了,我们准备妥当了,邬悯和刘氏却也化敌为友、统一战线了。这年头从来都是利益当先,没有永世亲也没有永世仇!甚至也有可能,那会卫泰也变得比现在更强大了,那彼时攻伐不一样艰辛吗?”
“有道理,战机可遇不可求。若是错过这次,难保来日还有如此好的机会。打仗不比其他事,需准备但也更需应变。如今本就还处于乱局之中,且先趁机打了再说!”
……
这日政事堂商讨南伐事宜,总共两处议题。一乃对当下局势的分析,二乃讨论是否出兵南下。文官武将尽数在任,来回言说各有道理,但谁也不曾说服谁。
蔺稷坐在正座,身后挂着的是十三州兵力分布图,面前长案上摆着的乃从鹳流湖到金江北岸的各处要塞据点沙盘图,和北上冀州的行军路线图。
从朔康四年到如今,除却去岁鹳流湖之战动用了豫州守军,其余东谷军已经修整一年有余,今岁这仗肯定是要大的。
按部就班,自当发兵冀州攻打卫泰,这也是原定的计划。然面对南地这般局势,他其实很心动。
若进行南伐,他最担心的并不是卫泰的偷袭,而是天子与卫泰的结盟。如今江北九州,明面看是他和卫泰对峙,然天子毕竟是天子,相对臣子他有天然的优势,且还能在他眼下训出死士,能从卫泰手中抢回公主,便不容小觑。是故这江北实乃三足鼎立之势。
三足鼎立,弱者相联以抗强,是最常见的局面。
蔺稷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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