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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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棠正思绪中,忽被声响打断,只觉一团黑影挡去眼前光亮。

    “这样快?”隋棠有些吃惊道,她还没来得及用完茶,这前后蔺禾才进去一炷香的时辰。

    “我以后都不会喜欢他了。” 少女声音有些哑,似是哭过,“因为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他喜欢的人是峰上雪,天边月。”

    “哼,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他时也觉得他是风是月是雪是花。”蔺禾坐下身来,“其实是雪月风花,雾里相看罢了。我喜欢他六年了,但想想其实也算不上真喜欢吧,不过是想象太久,不得他一字一语,便越发偏执。今日他安静坐着,与我说了许多话,有应有答,纵是拒绝,也是给了我一个圆满的答案。我就觉得好受许多。”

    “他还说,知我今岁及笄,不可再误我年华,如此与我说开,算是给我的及笄礼。”少女又开始呜咽,直趴上女郎肩头,“哪有人拿这个做及笄礼的,他也太伤人了……”

    隋棠不知该怎样接她的话,又这般猝不及防被人扑来怀中,一时颇为尴尬,身子有些发僵。

    “但还是谢谢三嫂,有今日一番话,我好受多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明明已经往后退开身,忽得又扑来上来,抱紧了她,哭声欲震碎她耳膜。

    受了情伤的小女郎,急需一个怀抱,于是扑到了这日与她同流合污的嫂子怀中。

    她的哭声那样大,又拖得那样长,哭一声就往隋棠身上蹭一下,蹭一下攒些力气便继续哭……

    于是这样一哭一抱中,隋棠突然便觉得亲近起来,僵硬地身子慢慢放松,伸手轻轻拍她背脊。

    也没拍两下,少女便又忽得腾起,“我走了,你上课去吧!”

    隋棠怔了怔,人已经跑开了。

    她摸过湿哒哒的肩头,发皱的衣帛,低眉笑了起来。

    为蔺禾放下一段执念,为自己陆续被人需要。

    *

    隋棠换了身衣衫方来望烟斋,来时承明却要走了。

    “老师,今日还没上课呢!”隋棠心虚道。

    “殿下请臣来的目的是为上课吗?”承明的声音有些冷,话如利刃直戳她心思。

    隋棠怀里抱了一壶雄黄酒,低着头恭维他,“老师怎么瞧出来的?”

    尚在楼梯口,虽有侍女扶着她,但她背对陡长的台阶,南北窗牖开尽,微风入内也是呼呼作响,吹拂她覆眼的白绫,叠层的纱裙,衣袂飘飘。

    似人立山巅,慑人心魄却也让人揪心,恐有跌落的风险。

    承明便是如此,心忧无极,足不受控地退后,“殿下往里站站。”

    明明要走却又留。

    隋棠闻他声色变得温润,便知不再生气,只将酒放于案上,“孤今日不回宫赴宴,三郎亦不在身边,阿母去了百里池,蔺禾自是回房哭去了,如此孤便是只身一人。老师也一人,您若赏光,我们一起过节,用个午膳,如何?这是我上月随着司膳她们学习制的雄黄酒,与老师共饮。且当学生给您赔罪了。”

    说着,公主退身于案后,恭恭敬敬行了个弟子礼。

    一案之隔,承明跽坐在席,看伏拜于地的公主。

    她说给他赔罪。

    然,她何罪之有。

    昨日侍者给他传话,说公主请他今日继续授课。他便觉古怪,半年来,她从未在节庆休憩的日子提出这等要求。

    他本可以刨根问底,发现端倪便推辞不来。

    来了,见到蔺禾的那一瞬,他亦明白了。

    他也还是可以立时离开。

    但为何留下?

    一半确是想借此断了那女郎的心。

    一半是……想看看她。

    亦或许是感同身受那求而不得的滋味,他今日才愿意好声好气与之说那样多的话。劝女郎早悟兰因,苦海回身。

    劝她亦劝自己。

    于是,承明起身,绕过席案扶起公主,后重新落座。

    “公主言重了。”承明目光扫过门边滴漏,此刻距离午膳还有一个多时辰,若是讲课他能觉得辰光匆匆,但就这般处之,实在过于漫长。

    实在过于容易催生出他那点就要破土的嫩芽。

    那是不可见天日的。

    “午膳便罢了,臣今日有约了。”

    公主恍然,眉目亦粲然,“孤的不是,蔺禾都与孤说了,老师有心仪的人了。自是要与她过的。”

    “那孤不留你了,你赶紧走吧。”公主站起身来,满脸都是耽误了他时间行程的报赧,“等等,这个酒老师拿着。”

    她捧起抱过来,长裙拽地,纱拂案面,双目有疾的姑娘,很容易被桌角绊倒。承明似将她看得入神,这会觉得倩影从眼前移过,如梦醒回神,赶忙上来接过。

    “谢殿下。”他迎得有些急,接坛时指腹碰到她指尖。

    尤觉冒犯,往后连退了两步。

    “是哪家姑娘,孤给老师作主!”隋棠完全不知他神色举措,只笑盈盈闲谈。

    承明抱着酒坛,没有作答,片刻道,“殿下先行。”

    隋棠也不多问,只唤来兰心扶她,走出两步,忽又回头,“老师,今日端阳,记得要备五色绳。祝你们福寿安康。”

    日光已经升高,从窗牖撒入,披在公主背上。她回首是面如白玉,嵌入金光中。

    玉洁金圣。

    承明怀抱雄黄酒,走在漫天流云下,指腹上还有她指尖微凉触感。他上了马车,放下酒坛,从衣襟内掏出一个五色绳。

    五色绳,是这日送给未婚女郎的。

    确实不能送给公主。

    她不仅是他的学生,还是他人妇。

    *

    日子似水流,隋霖倒也不曾宣过隋棠入宫。只有这月廿八,是他生辰,隋棠自然入宫赴宴,自是一切正常。

    而在司空府的日子,稍微有些变化。便是承明原本逢单日给隋棠授课,如今他分出了一半时辰,将逢三和逢五的日子,由姜筠来给隋棠教授课程,他则只用心讲授兵法。还说待兵法教授结束,若是隋棠眼疾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再安排骑射老师,而他则不再讲课。

    隋棠便有些失落,“那老师就再也不教孤了吗?”

    承明笑道,“臣不教殿下,且给殿下监督教授您的人。”

    隋棠颔首展颜。

    日子进入六月,中旬的时候,隋棠终于收到蔺稷的家书。

    他一共寄回来三封,一封给前衙淳于诩讲述军中情况,一封写给杨氏,一封给她。

    淳于诩说,八万大军于五月廿六在漳河南案八十里安营扎寨,一路已经遭遇卫泰两次伏击,但均已打退,目前一切上好,只让他准备下一轮的粮草。

    隋棠闻后,心中稍安,回来长泽堂拆自己的信。

    她的信特殊,封在竹筒中。

    只是倒出来时,一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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