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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老许,你要娘子不要》 130-140(第16/17页)
人已经发现了密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可就占尽了上风。
一下又一下地捏着袖中海东青送过来的信和一个拇指大的硬质物品,梅坞脸上的笑意渐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她说得俏皮,祝玛听得:“……”
“不要油谢谢。”
梅坞:“不解风情。”
小声喃喃过后,梅坞给她压了压被角:
“好了,睡吧。”
“非常非常有用的消息,我会去查证的。”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祝玛斜睨着眼瞪了她一眼,很快就睡着了。
天光从冬日里浓墨般的夜色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远处的山脊最先被镀上一层淡青色,然后是老槐树、小路、祠堂……最后才落到祝玛偏屋的小窗边。
伸出手探了一下,边上的被子已经冷了。
只是床边被她拿来做床头柜的方圆的矮凳上,多了好些零碎的物件儿。
不是她的。
揉了揉眼睛,祝玛支起身去看,很确定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
小纸包带着点儿甜香味儿,祝玛揭开来,橘子糖裹在透亮的油纸里,表面的糖霜有些融化后再凝结的痕迹。
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糖并不会化。
除非……某个人在怀里揣了很久才带给她,染了体温了。
微微叹了口气,祝玛一边捏了颗橘子糖放进嘴里,一边看梅坞给她留下的字条。
挺甜的。
她说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相国陈琬,贪污国库,结党营私,糜饷欺君,怀奸误国。
律以谋危社稷者,五马分尸,罪不容诛!
然则自裁谢罪,尤未解恨。
着令其尸骸压于东门砖石下,千唾万骂,以儆效尤!
钦此。”
京城的东城门暂时被拦了起来,为首的士兵捧着个木盒子,其他人则用手里的铁锹撬开青石板的缝隙。
“那些是……?”
紧跟在士兵身后的,是好几个身着官服的官员,以及六七个仆从模样的人,衣着外貌气质都大不相似,相同的是,她们的腰间都拴着一条白布。
“来接岳将军回家的人。”
跟岳家有所牵扯的人,大部分都死了,来这里的,有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的是奴仆,有的,甚至是“政敌”。
有撑着拐杖的老城民,看着这一幕,感叹:
“原来是一场误会……贼子当道,忠臣蒙冤呐!”
随着陈琬罪名的查清,一项一项证据陈列而出,也牵扯出了先前的岳家“蒙冤”一事。
“呸!”
看着士兵从掀开士兵的坑里,拎出一团裹着油布散发着潮气的东西,递到后头跪接的官员手中。
再放入新的,裹着陈琬骨灰的油布团子。
站在最前头的百姓吐了口唾沫:“亏得我以前还那么敬重她!”
岳将军的骨灰被吹吹打打地领了回去,皇恩浩荡,追封了谥号“文忠”,赐还了岳家从前的祖宅与阴山,设灵堂七日,厚葬。
新的属于陈琬的骨灰油布包,代替了旧的骨灰。
厚重的石板在数十士兵的合力下,被封上,再浇筑牢固。
士兵们推开的下一刻,便有围观的百姓,已经听完了陈琬的全部罪行,而后率先冲了上去,第一脚踩在了石板之上:
“狗官!若不是你贪污,我阿娘和外祖也不会死!”
若不是你,那时我不会饿肚子。
若不是你,当年我不会名落孙山。
若不是你,我早就赚到大钱了。
世界上普通的平凡人很多,甘于平凡的人却不多,生活的不幸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发泄口,也不管和自己是否真的有缘由。
石板上很快就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
但这一切都不会持续太久。
不远处的小酒铺粗木桌便,两个穿着素衣,此次贪污事件的“大功臣”,正在用盐水毛豆,配上两壶烈酒,看着这一切。
街边人声鼎沸,百姓们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过城门,去踩那块儿青石板,嘴里念着骂着,一张张涨红的脸上满是快意。
“痛快!”
黄静思饮下一大口酒:“做文臣的都希望自己提笔安天下,死后配享太庙。”
“而狗官,就应该在这城门下,日日被人踏坟!”
“你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黄静思一直在暗暗看孙黛青的脸色,那张俏丽的有些可爱的脸上,却半点儿都没有对于她的话的赞同。
孙黛青微微晃着手肘,一直垂眸看着杯中的酒影。
景城的酒品质好,清晰地倒映着外头被她摇晃得支离破碎的青天。
就在黄静思话音刚落的时候,孙黛青忽然抬起手,将被子里的酒缓缓倾倒在了地上。
酒水渗入砖缝时,在黄静思的疑问声里,孙黛青只是轻轻闭了闭眼:
老师,她蠢,没读过什么书,您别和她计较。
老师。
走好——
陈琬死了的消息传到许易水耳朵里的时候,许易水已经到了伊川郡的地界,只要过了这个驿站,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是伊川城。
到了伊川城,上河村,就还有一百多里路了。
慢慢走,总会到的。
许易水这样想着,放下挑着柳条编织的筐篮的担子,坐在裂了缝的木板凳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许易水眼神有些放空。
但下一刻就被隔壁桌高亢的女音给拉了回来:
“你们都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陈相国畏罪自尽,在金銮殿上,撞柱死了!”
许易水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好在另一道声音问出了她的困惑:
“陈相国?哪个陈相国?”
那人显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不敢相信。
“还有哪个陈相国,当然是陈琬了!”
“陈琬?!”另一桌的人震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个陈琬?!”
“她怎么会撞柱?!!”
“畏罪?她犯了什么罪?”
“她贪啊!”
女子声音洪亮,可又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环顾四周,而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到:
“听说是贪了赈灾银,甚至当年岳家和皇上,也就是那会儿还是七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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