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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轻响[校园]》 30-40(第18/19页)
穴,捡了闻声桌面上那个软皮本扔进她敞着的书包里,微扬的下巴总是让他显得傲慢无礼,“快九点了,还不回家,留在这儿过夜吗?”
闻声一面把书包里被李延时扔乱的东西重新规整好,一面回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
分针和时针夹成一个标准的九十度,整九点钟。
两人一起从教学楼出来,顺着高二楼前的车棚穿过长廊,往学校大门口走。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学校都有一个爬满了碧绿爬墙虎的白长廊,临着长廊外侧的花坛,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样的颜色。
四月栀子,八月紫薇,以及至冬的黄色腊梅。
闻声走得靠左,垂在身侧的手不小心刮到藤蔓的枝桠。
她突然想,是不是哪天毕了业,就再也见不到这嫌弃了好多年的白色长廊。
“你怎么走?”
身旁的人突然出声。
闻声把划到藤蔓的手抬起来,勾着包带把书包往上提了提,意识到李延时是在问她怎么回家。
她指了下右手边隔了一道栅栏的校园外:“出门左转,坐84路。”
李延时“嗯”了一声,接着低头看手机。
两分钟后,两人从大门拐出去,闻声正准备跟李延时说声再见往左走,却被人从后薅住书包最上面的提手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
不习惯动作幅度太大的闻声,连挣扎这道工序都省了,随着李延时拉她的动作往后半步,皱眉看着他。
李延时伸手招了一下,拦了辆出租,打开车门把闻声推进去的时候解释了一句:“坐不惯公交。”
李延时确实从出生起就没坐过公共交通。
小时候是年龄小,家里人怕他出事,从来都是车接车送。
后来大了,李延时养成习惯,更是受不了公交和地铁上夹杂在人群里脚臭和汗味。
与其挤在沉闷的车厢里,人挨人地闻对方身上□□的味道,还不如骑车。
闻声头撞着车厢顶被往里塞了塞,她抱着自己的包作势要去拉另一侧的车门。
“那你自己坐啊,我去坐公交。”
李延时侧身,右手绕到她背后按了下锁门键。
手再收回来,举着手机窝进车座里时眼皮都没抬:“送你回去。”
“不然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我还要给你报警。”男生拇指点着手机,狗嘴里吐不出一块完整的象牙。
“ ”
闻声绷着唇看了他两秒,吐出来一句:“你嘴不想要可以卖了。”
二高到附中家属院,公交辗转要四十几分钟。
打车抄近路,却只要一刻钟。
两人在家属院门口下车,路过保安亭,一路往里走。
闻声家在最里面那栋,六层的老旧居民楼,下面两层都搭着老式防盗网,米色的建筑外立面有些许斑驳,最右侧从上往下挂了几台空调外挂机。
李延时在那种独栋大别墅住习惯了,猛地一来这种居民小区,第一反应是“市井气”。
是那种远离冰冷防盗门,机械的安保系统和规整绿化的市井气。
就好像,和那些相比,住在这种地方,才叫生活。
两人从楼栋进去,上五楼,摸到五层东户闻声的家门。
闻清鸿还在上海的医院等着做明天的手术,闻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到家了。”闻声从书包里转到钥匙,转身看向身后的男生。
李延时点头,把目光从闻声家那明显一看就不怎么防盗的“防盗门”上收回来。
“你家安全吗?”
闻声借着楼道里微弱的光亮,从一串钥匙里辨认出自己家门的那个,一边把钥匙往锁孔里插,一边回答李延时:“安全,小区门口有保安。”
“两个。”闻声转头看李延时,强调。
李延时回想了一下,两秒后,表情一言难尽:“你管门口那个毛都没长齐的瘦子和七十多岁的老头叫保安?”
闻声皱皱眉,纠正他:“王大爷今年才69。”
李延时被气笑了:“和七十有区别吗?”
“有。”闻声想了下,“差一岁。”
李延时想说你当我考你数学呢,话到嘴边看到女生认真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跟她这性子计较什么。
“你这门呢?”李延时拨开闻声,手拉上她家防盗门的扶手,往外拽了拽,“结实吗?”
闻声从李延时背后挤过去,勾了下头回答:“用十几年了,挺结实”
话音未落,被李延时拽掉了个门把下来。
“”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秒后,男生举着那半个门把回头看她,冷笑着问:“这结实吗?”
闻声自知理亏,手指点着裤缝,绞尽脑汁想了个回答——
她抬手戳了下李延时手里那半拉木质扶手,表情依旧没什么表情。
“没门把了自然开不了门,结实。”
男生像是被闻声这毫无理由的胡扯说服,弯腰拉开她的书包,把那半个门把抛进去。
站直身体,目光在另一侧的防盗门上落了落,又问道:“邻居靠谱吗?”
“邻居”闻声眼神怔楞,转头,视线顺着李延时示意的方向落了落。
“男的女的?”李延时问她,“干什么的知道吗?”
“男的,三四十,”闻声回忆着,“长得又高又壮,人也慈眉善目”
就是没什么工作。
因为刚从监狱改造完出来。
闻声话没说完,楼下传来两声咳嗽,引得他们头顶的声控灯亮了下。
咳嗽声之后,是浑厚的男声,像是在打电话——
“知道了,没再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才刚从监狱放出来半年,我可不想再进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明显也是这栋楼的住户。
李延时听得眉心蹙起,看着面前的闻声:“你们这栋住的还有劳改犯?”
闻声绷着唇点点头。
“认识吗?”李延时问。
闻声又点点头。
李延时抬手,食指关节顶了顶眉心,头痛道:“你对门那慈眉善目的大哥能打得过他吗?”
能打得过的话至少有个照应。
“不一定。”闻声摇头,“可能五五开。”
李延时看她:“为什么?”
闻声坦言:“因为他就是那慈眉善目的大哥。”
李延时:
几句话的功夫那大哥已经从楼下走了上来,像是习惯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喜欢亮光,他每上一层都要跺两下脚唤一下声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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