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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90-100(第3/20页)
靡不振,根本不敢出击, 但有强硬手腕全力弹压, 卫霍等人期待的什么全线崩溃, 却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错,蜀军占有巨大优势, 没错,魏军现在只能缩在坚固的堡垒里坐守空城, 已经基本失去了主动出击的士气。但只要他们不崩盘、不投降,那士气再低再弱,蜀军也得一个堡垒一个堡垒的啃过去——这种连绵不断的攻坚战,谁看了谁都得头皮发紧。
只要不投降,蜀军的优势就没办法转化为胜势;而转化不了胜势,那这场战争就变得会异常吃力——归根到底,中原对西川的国力比是以九比一,优势绝对在曹魏一方。在这种优势面前,占领一点土地、消灭一点人口,甚至胁迫几个州郡投降,那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价值。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战局已经演变为了当初赵、秦两国的长平之战。纵使秦军精兵马壮,白起天下无敌,只要廉颇咬紧牙关,一力死守,那就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现在曹魏的局势,还要百倍胜于当初的赵国——赵国耗人力物力是耗不赢秦国的,但中原的粮米源源不断,却真可以耗到天荒地老;难道诸葛丞相百事不做,就在前线陪他们干耗到大道磨灭不成?
这个乌龟流的战术基本是无解的。所以长平侯稍稍沉默了片刻。
当然,他也只能沉默片刻而已。长平侯非常清楚,自己与霍去病现在是在向上汇报而不是私下推演,重点不是阐述事实而是提供情绪价值;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讲得过于严重——再说了,就算真把战术上的困难一五一十讲清楚,难道陛下又还能提出什么高明的见解不成吗?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不要麻烦领导,这是职场生存的秘诀之一。
所以,在稍稍点了点困境之后,卫青又格外找补了一句,讲汇报的基调往上拉了一拉。
“现在魏军的防御基本没有破绽,贸然攻击也没有什么结果。”他道:“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克制,等司马懿出招,再做成算。”
己方的招数已经出完,只有等待敌手回应,再见招拆招,寻觅破绽;这也是面对强敌时常有的办法,不失为稳妥的处置。
……不过,司马宣王的破绽,真有那么好找吗?
事实没有超出卫青的预料。在以强力手段平息了军中的恐慌情绪后,控制住大局的司马懿终于开始了行动,但动作却浑然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既没有向前进军,寻觅蜀军主力组织决战;也没有派出军队袭扰汉中,甚至都没有搭理近在咫尺,已经摇摇欲坠的州郡,而是将兵力集结起来,一人发了一把木锹,开始——打灰。
是的,打灰。早上修土墙、掘壕沟;下午挖地道、砍树造拒马;挖出来的土方堆在营地四面,就地建造为高高的瞭望台。等到工事修建完毕,再勒令中军在工事的掩护下缓慢移动,到达空旷地带后立刻就地驻扎,继续修土墙、挖壕沟,与地球奋死决战,打那些永远打不完的灰。
打灰——行军——再打灰——再行军;平均下来军队一天能够移动个三五百米就算不错了,速度慢得活似乌龟爬。但就是这样慢得像乌龟爬的行军速度,却给蜀军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位于中军的诸葛丞相派出探子窥探了魏军的营地(或者还不如说是工地);位于街亭的赵将军也派人窥探了魏军的营地;卫、霍两人甚至乔装打扮,甘冒奇险,亲自去看过一回,而所有人的结论非常一致。
“……基本没有办法突破。”冠军侯道:“防守得太严密了。”
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无可奈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魏军的确防守得太严密了——壕沟、土墙、拒马、瞭望台,各样齐备,整整有法,几乎可以算兵法上防守的顶级范本;要想强行攻下防守如此完备的营地,人员伤亡必然极为惨重,乃至不可承受。
当然,强攻不行还可以借用智取,在前一天晚上,冠军侯趁夜色隐匿身形,乘骏马单骑闯入魏军营地的外围,借着火光俘获哨兵,在惊动了精锐后连战连走,左右开弓射杀数人,成功将俘虏带回审问,稍稍展示了一番单骑赴会的悍勇;要是日后撰写史书,大概都能为此单列一节,尽情渲染此一人劫营的伟大奇观;说不定还能流芳百世,成为什么传奇画本的原型呢。
当然,冠军侯跑这一趟,绝不是为了炫示什么武力。他半夜闯入魏军营地抓人,多半是想摸一摸对方的底细,而测试的结果则相当不妙——在他看来,魏军营地的管理相当严谨,外力基本无缝可钻;而魏军选择的地址,同样也十分稳妥。
“营地附近相对平坦;树木都被砍伐殆尽;唯一一条河流水量也不大。”他简洁道:“没有办法了。”
营地平坦,意味着不能居高临下放石炮;树木砍伐殆尽,意味着不能搞火攻;河流水量不大,意味着也不可能在上游修堤坝搞水攻——简而言之,除非他们能学习光武皇帝砸一颗陨石到魏军营帐里,要不然一切水火之力,都拿这些工事无可奈何。
刘先生镇定自若的听完外甥的汇报,然后镇定自若的没有开口——主要是他想来想去,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倒是穆祺哼了一声。
“……结硬寨,打呆仗;又是这一招。”
地府君臣组的阅读量尚且局限在古代,暂时还不知道洪天王与曾剃头吉列豆蒸的恢弘往事,所以只能转过头去,呆呆望着穆祺。
显然,穆氏并不打算仔细解释,他只是又哼了第二声:
“坚守待变,伺机而动;一个司马宣王,再加一个曾某某——怎么自古道貌岸然的阴损货色,都这么喜欢搞这一套猪的战术呢?”
总座曾经谆谆教诲教导手下:“古今征战,猪的战术一再为人们成功运用着,遇有攻击便把屁股偎依着墙壁,让你抓不着尾巴,终于把它无可奈何,弄不好尖牙利齿给你一口,咬住了就不放。”而今司马氏的战术精神,也恰与总座暗合——将屁股牢牢偎依着工事,绝不叫诸葛亮抓住尾巴;等到蜀军无可奈何,再伺机狠狠咬上一口。
事实证明,猪之战术能够跨越千年引发共鸣,那确实也有其独到之处。所谓招不在老,管用就行。只要司马宣王将屁股藏得妥当,那纵使诸葛、卫、霍当面,亦无可如何了。
刘先生仔细看了穆祺一眼,从他的神色中抓住了关键。
“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对这一套很熟悉啰?”他道:“以你的见解,又该如何应付?”
这就实在是太班门弄斧了。穆祺只能绞尽脑汁思索前人应对“猪之战术”的奇妙战例;但想来想去,也只能憋出来一句:
“还是得把魏军引出来。”
——这还用你说!魏军缩在工事中几近无敌,当然得想法子逼他们出来——但问题是这又能怎么逼?在原本的历史上,诸葛丞相连女装这种大招都放出来了,最终不也只能屈服于宣王的厚脸皮么?
沙滩一躺三年半,今天浪打我翻身;只要没有道德和底线,别人还能怎么绑架他?
议事的密室内陷入了沉默,气氛稍稍有些低沉。这样的低沉自然是不好的,他们的确需要向陛下陈述实情,但也不能将实情渲染得太过严重,以免打击君主的情绪。于是长平侯果断出手,主动转移话题:
“说起来,镇东将军赵云昨日曾召我等前往,说是要为我们表功。”
皇帝果然起了兴趣:“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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