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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110-120(第2/18页)
,打不赢也只有跑。但很可惜,郭将军毕竟职位不高,先前与朝廷相处的经验尚有不足,因此办事之时,难免操切。他派去报信的人走的是六百里加急,但路上却是大张旗鼓,丝毫不知隐晦;于是行至半道,便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一些并不令人奇怪的……差池。
信件加急运抵洛阳,被连夜送至宫中。少帝闻说紧急军情,丝毫不敢怠慢,遂急召曹真陈群孙资刘放入宫,当众打开锦盒,取出了被重重密封的信件。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封由司马懿亲自写就的……檄文。
是的,檄文。洋洋洒洒、极尽铺排,词藻和攻击性都点到十足的檄文。而檄文主旨,亦简明扼要,明白显豁——少帝即位以来忤逆先帝,种种不孝,人神共愤;少帝在血统上的疑点,同样也是斑斑可见,无可言说;他仰承先帝的末命,不能不顾全先帝的声名,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决意与少帝诀别,从此江湖不见,各留一点颜面。
一言以蔽之:一、皇帝对他老子不孝顺;二、皇帝的血统很可能有问题;三、老子不伺候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吧!
——为了表示在军务上的“一秉大公”,少帝是当众展开的这封书信。而在场众人又都是耳聪目明、过目成诵之辈,一眼扫去,立刻就能看个七七八八,连立即抬头望天,装作没看见的余地都没有;于是扫过这一眼之后,偌大殿阁内立刻就是一片死寂!
是的,死寂。僵死的、冷冰的、将近绝望的寂静。被召来议事的没有笨人,但恐怖的刺激完全超出了阈值,刹那间直慑心神、动摇魂魄,神志近乎一片空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反应。
当然,就算在场诸的思维反应过来了,这一封信件也根本是万难解释,大抵无从下手——要想为这样逆天的操作辩解,唯一的可能大概就甩锅给蜀军,指责是诸葛亮伪造书信嫁祸司马仲达,唉太坏了诸葛亮;但大家刚刚扫过一眼信件,立刻就发现这个辩解根本无法成立。因为信件显而易见是司马仲达的笔迹,而上面所提到的诸多细节,则基本只有当初在文帝灵前受过托孤的重臣才会清楚。这样的若合符节,是根本狡辩不得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默然冰冷的气氛持续了片刻。直到坐在榻上的少帝暴然而起,一把抓起那封要命的书信,刷刷撕成了几片!
仓促之变,惊心动魄,众人乃一起伏地,战栗不言。同受托孤的陈群、曹真等膝行而前,惶恐下拜:
“老臣死罪。”
的确是死罪。陈群曹真与司马懿同受顾命,要说这三人没有什么深刻的政治默契,那恐怕连最天真的白痴也不会相信。但也正因为如此,陈群曹真下拜之时,心中的茫然迷惑,才真是不可言语——说白了,他们就是想上三天三夜,也实在想不通司马懿为啥要来这一出。
——不是,你图啥呀?
虽说三家鼎力,良鸟择木而栖;但大家相持多年,彼此间也算有点默契。要是寻常身份不显的中低层官员,为了荣华富贵投降敌国,那也算是常事;毕竟朝廷于尔本无恩德,也不能指望下面为了五斗米的俸禄鞠躬尽瘁;但司马懿——三公重臣、国之泰斗、领受先帝托孤之重的司马懿,如今居然也悍然跳反,翻脸不认旧情,那带来的刺激乃至恐怖,就实在超出一切预料之外了!
要知道,即使以汉末之纲常扫地,能够坦然无耻地背弃旧主,贪婪无耻到如此地步的,也不过只有吕布吕奉先一人而已。如今司马懿以累世名门之身,行此惊世骇俗之事,冲击力则更比吕布还强上百倍不止——不是,你都不要脸的吗?
以陈群曹真与司马氏相知数十年的交情,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不要脸的司马仲达;所以伏地告罪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为司马仲达辩驳——当然,他们也不得不辩驳;托孤重臣同气连枝,如果司马仲达是这种失心疯的疯批,那其他重臣当然也就靠不住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司马懿疯没疯不要紧,重点是绝不能把他们这些无辜的局外人给牵扯进去。所以陈群以手撑地,竭力思索片刻,终究还是要开口辩护——他也不能不辩护,哪怕这个辩护很可笑、很站不住脚,也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住皇帝的情绪,避免事情激化到完全不可理喻的地步——
但很可惜,陈群刚刚匍匐下去,就听到头顶哐当一声巨响,居然是少帝飞起一脚,将面前的书案直接踢飞,书案上的笔墨纸张也一起横飞,浇了身边的小黄门一头一脸;而在杂物翻滚的巨响中,皇帝的怒吼亦随之迸发,震得屋梁簇簇发抖:
“老匹夫,老匹夫!朕早就知道,这些老忘八看似道貌岸然,心里其实在藐视朕躬,藐视皇统,藐视列祖列宗——什么扶持幼主,什么领受遗命;狗屁,狗屁!现在狗尾巴藏不住了吧,啊?!”
说到此处,少帝呼呼喘气,又抓起身边的如意,当啷一声扔向一片狼籍的书案——显然,在收到过好几次被精心炮制过的书信之后,少帝的精神也早就在崩溃的边缘了;更不用说,这一封信毫不留情,居然还悍然向他最痛的地方戳下去——如果说先前信件中的阴阳怪气还只是挑动疑虑,那么这最后一封书信,则无疑是点破了所有的恐惧:
司马懿就是在图谋不轨;司马懿就是看不起他;司马懿看不起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孝顺先帝——那个害死了少帝亲娘的先帝;推而广之,如果司马懿都因为先帝的缘故而厌恶他、看不起他,那么其他大臣呢,其他被先帝简拔起来,受命“辅佐”他的大臣呢?
少帝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只觉头晕目眩,精神恍惚,于是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到了御榻上;然后支持不住,又仰面向后栽去,好容易才被身后的小黄门抱住,小心翼翼扶了起来。
按理来说,君主被气得神智不清举止恍惚,重臣们是该立刻抢上前去查看状况的。但底下匍匐的几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不但没有动弹的意思,甚至还把头埋得更低了。听话听声,大家别的不明白,皇帝口中那种毫无掩饰的怀疑,肯定是一听就能听懂,绝不会有任何怀疑——你骂司马懿就骂司马懿,什么叫“这些老忘八”?这些老忘八中,到底还有哪个带怨种?
既然皇帝已经多疑成这样,那就基本是说什么错什么。就算他们上前扶了一把,恐怕也要被小皇帝怀疑是别有用心,蓄意暗害;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趴在原地,静悄悄等着君主发完这个疯癫,这才是上上之策。
是的,虽然少帝登基以来,一直尽力维持着威不可测的高深形象,行为举措也总是恰到好处,不堕声名;但下面的重臣人老成精,依旧一眼看透了少帝的本质——无论少帝多么冷淡他那个喜怒无常、情绪不定的父亲,他的内在都与先帝并无区别;依旧是一个容易被外在影响挑动心绪的敏感文青;因为这个微妙的特点,司马仲达的尖刻书信才能一击致命,制造如此立竿见影的杀伤。
当然,司马仲达能够影响的,其余重臣也同样能够影响。重臣们非常清楚,等到发泄完他的无能狂怒之后,年幼的皇帝必然会陷入某种近于无助与恍惚的虚弱之中,这个时候设法游说,才能够一举攻破心防,收获奇效。
所以,有见识的老臣们都在屏息凝神,默默等待,等待着皇帝在狂怒中胡言乱语,大失常态;或者干脆绷不住直接哭出来——司马懿悍然跳反,这是足以动摇整个政权根基的大事,以小皇帝那点孱弱的根基是根本处理不过来的;无论多么怨愤、疑虑、不情愿,在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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