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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100-110(第13/24页)
可他哪怕记得林听系祈福带的位置,也找不到。
找到后面,段翎双足被大树底下的石头刮破,双手被大树上面的树枝刮破,血滴落,与地面的雨水融合到一起,颜色变淡。
他还是找不到。
*
林听死后的第一天,需要报丧,以便旁人来段家吊唁。
灵棚搭在堂屋里,周围的纸扎和白幡随风而动,哗哗啦啦地响。还没合上棺盖的棺材摆在中间,前方的祭台堆满了供品。
冯夫人和李惊秋站在棺材前,眼底倒映躺在棺材里的林听。
即便天亮了,灵棚里的蜡烛也常亮着,还有长明灯,光线看似柔和温暖,却温暖不了林听。
李惊秋至今还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女儿死了,上半身越过棺材,趴在林听已经被整理过的尸体旁,一声又一声地唤她,嗓音沙哑。
冯夫人转过脸落泪。
虽说冯夫人一开始是因为觉得段翎喜欢林听,不想自己儿子孤独终老,所以才有意接近她的。但冯夫人和林听相处不久后,打从心底里喜欢上这姑娘了。现在亲眼见证她死,怎能不难过。
要怪就怪命运弄人。
冯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段翎。段翎坐在棺材旁边,没什么表情,也没落泪,似无悲无喜。他身穿丧服,手拿着纸钱,面前是烧纸钱的丧盆。
一张张纸钱在丧盆里被火舌吞没,一眨眼便从纸变成灰烬。
段翎抬头朝外看。
昨天瓢泼大雨,今天碧空如洗。挂在院中的祈福带又重新随风飘动起来了,却不再有昨天的璀璨,反而多了一丝寂寥冷清。
段翎继续往丧盆里放纸钱,一抬起手,丧服袖摆往下滑,露出绑在他腕间五颜六色的丝绦,昨天林听发间绑的就是这几条丝绦。
丝绦紧挨着他腕间疤痕。
段馨宁坐在段翎的对面,面前也有一个丧盆,她手抓一叠纸钱,没放进丧盆里烧,只是在哭个不停。芷兰给段馨宁抹眼泪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她落泪的速度。
芷兰怕段馨宁哭多了,会伤到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却又开不了口劝她不要哭,毕竟林听是段馨宁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
给段馨宁擦泪时,芷兰忍不住看了看已经哭不出声的陶朱。
陶朱失神地望着棺材。
棺材边,李惊秋对林听的尸体唤了良久,忽抓住冯夫人的手:“你看乐允的脸,她还活着,定是大夫看错了,我女儿没死……”
冯夫人知道李惊秋承受不住丧女之痛:“人死不能复生。”
“不。我女儿没死,你快看她的脸。”李惊秋的视线没离开过林听,疯狂地摇头,忍泪道。
即使林听死了一晚上,她的脸仍是白里透红,并没有出现死人的苍白,也没有出现尸斑。现在是冬天,温度低,尸体不腐坏很正常,可死人的脸怎会白里透红。
李惊秋不愿意相信林听死了,低喃道:“乐允还活着。”
冯夫人扶着李惊秋起来,替她擦泪,劝道:“乐允若是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不是冯夫人不相信李惊秋的话,而是林听没了呼吸一晚上,心脏不再跳动,身体又变得如此冰冷。不是死,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来看过林听的大夫都说她死了。
至于林听死后的脸为何还是白里透红,这就不得而知了。天下的怪事多了去,解释不清楚。就比如她得的怪病,也解释不清楚。
冯夫人当然希望林听还活着,但她死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李惊秋捂脸痛哭,哽咽道:“如果老天真要带走一个人,带走我就行,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活够了,为什么要带走乐允。”
其实她嘴上一直说林听没死,内心深处却是清楚林听死了的。
冯夫人能理解李惊秋的心情,多年前她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送走了大儿子段黎生。
那滋味,冯夫人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她叹了口气,劝李惊秋:“你一晚上没休息,身子会熬不住的,该去休息休息了。”
昨晚她们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冯夫人始终守在李惊秋身边。
原因是林听得病后找过冯夫人,拜托冯夫人在她死后陪陪李惊秋,尽量不要让李惊秋独自待着。
冯夫人见李惊秋不说话,又劝道:“要是你病倒了,过几天,谁来为乐允送葬,你也不想她送葬时,母亲不在她身边吧。”
李惊秋这才有点反应。
对,她还要为林听送葬,她不能倒下,李惊秋打起精神来。
冯夫人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李惊秋,连忙带她离开灵棚,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回房休息。
段翎还在烧纸钱。
烧纸钱和烧香的烟雾萦绕整个灵棚,仿佛能在无形中夺走人呼吸,令人窒息。段馨宁差点喘不过气,抽泣着:“二哥。”
他头也没抬:“你说。”
段馨宁站起来,走到段翎面前,迫切问:“二哥,你快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乐允没有离开我们。”她还是那样,遇到不希望发生的事就说成是梦。
段翎拿纸钱的手一顿,慢慢地抬起眼:“她确实没有离开我们。”他转头看棺材,弯了弯唇,温柔道,“她不是在这儿?”
她愣住,随即又哭起来,想扔掉纸钱,却又怕惊扰了林听。
芷兰看在眼里,既是心疼,又是心酸。她也不受控制地哭了,接过段馨宁手中那一叠纸钱:“三姑娘,奴求您别这样。”
段馨宁转身扑进芷兰怀里:“乐允明明跟我说过,以后要带我吃遍京城的酒楼,她食言了。”
芷兰沉默。
段馨宁眼眼泛红,说话断断续续:“昨、昨天她还好好的,跟我说过很多话,还能爬树系祈福带,怎么突然……”突然就死了呢。
芷兰昨天也在场,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找不到话来安慰,只好轻轻地拍着段馨宁的背。
段翎对她们的哭声不为所动,烧完纸钱,起身看林听。
他一看就是一整天。
而其他人时不时离开灵棚,就连段馨宁也离开过,因为她哭到小腹有些发疼了,所以芷兰把她带走,唯独段翎没离开过。
他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听的脸,手压住她手腕,过了很久,依然感受不到她的脉搏。
林听真的死了。
段翎碰林听的时间长了,她尸体的冰冷温度通过指尖传递给他,逐渐扩散,传至他的心。
好冷。太冷了。
在冬天里冷到段翎发颤,冷意又生出丝丝缕缕的惧意,结成一张细密粘稠的网,将他团团围住。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惧冷。
如今段翎惧冷了,只因这些冷意是从林听身上传出来的,可又因这些冷意是从林听身上传出来的,他惧冷也不想松开手。
段翎收拢五指,握紧她。
林听以前很喜欢将手塞进他的手里或怀里,当手炉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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