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7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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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而下:“你家这么有钱啊?香港半山豪宅,说给就给。”

    柏寅清蓦地紧张:“他找你了?他说什么了……”

    虞微年猜,“他”指的是柏寅清父亲。

    “别紧张,没找我。”他道,“我妈说,这是你家给我的单独补偿。”

    “怎么,你怕你爸找我,又给我甩几千万分手费,让我离你远点?”他掌根托着下巴,看起来似乎很苦恼,“不过你爸找我可没用,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

    虞微年说的是实话,柏寅清没什么好否认的。他确认般,再问:“他真没找你?如果他找你,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理他。”

    “我会处理。”

    虞微年好奇:“你要怎么处理?看你这意思,你好像提前和你爸说了什么?”

    “嗯,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一开始便不同意。柏寅清面不改色道,“他的意愿不重要。他们把我生下来没有经过我同意,我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他们同意。”

    更准确来说,他父亲不允许他和男人在一起。古板封建长辈无法接受同性恋,他们有的人还怀疑是不是家族祖坟风水出了问题,最近正准备迁坟做法事。

    柏寅清才懒得在意别人能不能接受。

    柏寅清从前根本没有关注同性恋群体,更不关注异性恋。他更像无性恋,好像没办法喜欢上另一个人,更无法接受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只会觉得恶心。不论男女老少,他一视同仁。

    虞微年凝视着柏寅清,丝毫没办法将眼前的柏寅清和第一次见到的柏寅清联系起来。

    他又偏首看了眼那份房产,思绪放空了一阵。

    柏寅清误以为虞微年喜欢:“你还想要别的吗?根据内部程序,家族财产绝大部分只有我能继承。”

    “你喜欢的话,我能都给你。”

    柏寅清是家族嫡系唯一继承人,是继承家业的第一顺位,除非他父亲愿意将柏家让给旁系。可这是不可能的,哪怕父子关系恶劣,到底是亲生血脉,不会让别人得了便宜。

    他父亲又是弱精症,当初能有他都算是奇迹,也很难有其他子嗣。

    对于京州势力,虞微年了解当真不多,那根本不是他的地盘。可柏寅清这么一说,他又有些隐隐的兴奋,总觉得找到了新乐子。

    “你说这个我可就有兴趣了。”他亲昵地坐在柏寅清身上,抱着柏寅清的腰,撒娇般说,“你努努力,把家产都拿过来。然后都给我。”

    柏寅清答应得很爽快:“好。”

    虞微年挑眉:“答应这么快?真给我?我们现在还什么关系都不是呢。”

    “给。”柏寅清说,“那些又不重要。你喜欢,我就去拿。”

    拿不到就抢,抢来之后,再都给虞微年。

    至于关系……

    他们一定会复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柏寅清说这话时,一副理所应当、十分自然的模样。

    虞微年勾着柏寅清的脖子:“董事会会允许你胡来吗?要我说,你带着财产入赘我家,然后跟我姓得了。”

    “这样我们两家关系亲得不能再亲,我也能顺理成章收了你家资产。”

    柏寅清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刀在指腹刮出一道血印。他像感知不到疼痛,紧紧盯住虞微年:“真的可以?”

    虞微年说要他入赘。

    虞微年要和他结婚?还想让他们一个姓……

    当然是假的,虞微年只是觉得好玩儿,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柏寅清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也不会当真。

    “当然是真的。”他哼笑着,“明天就去改。”

    ……

    夜晚,虞微年又洗了一次头。

    吹头发的活儿自然而然让柏寅清负责。

    虞微年没注意睡衣款式,等换上去才发现,柏寅清竟以公徇私,将他的睡衣换成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身形比柏寅清要小一号,穿着柏寅清的衬衫时,袖子长、领口也大。

    在卫生间昏黄透光的照射下,身躯线条几乎被映得清晰。特别是腰身,只有窄窄一把。

    柔软宽松的衬衫被许些水珠弄湿,贴身黏在身上。半干的发丝落在鬓边,让他看起来慵懒无比,又有一种随意诱人的美感。

    虞微年背靠着盥洗台,垂眸注视着半跪在足边、为他擦拭水珠的柏寅清。

    “抬脚。”

    虞微年顺势抬起一只脚,踩在柏寅清的肩头,柏寅清似乎愣了愣,旋即喉结滚动,没有多说,帮他套上内裤。

    滚烫粗粝指腹蹭过细腻光滑的腿侧,带来酥麻的电流感。柏寅清面不改色,仿佛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用虞微年专用毛巾,一点点擦拭足背的水珠,连脚趾缝儿都没错过。

    等柏寅清站起身,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暖光洒在二人之间,照得气氛暧昧。他能清晰闻到虞微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只有虞微年自身的气息,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

    “宝宝。”柏寅清低头嗅了嗅虞微年的颈窝,“好香。”

    虞微年冷哼一声:“谁允许你叫我宝宝了?”

    “不可以叫吗?好吧。”

    柏寅清像妥协了,他将洗手台的水珠擦干净,伸手箍住虞微年的腰身,将虞微年提坐在上头。不仅减少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因他略微躬身的举动,他还需要抬头仰视虞微年。

    逆着灯光,他望着虞微年的面庞,眼底是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痴迷。他哑声喊,“年年宝宝。”

    一根手指抵住柏寅清的胸膛,阻止柏寅清前进。虞微年觉得好笑:“柏寅清,你觉得我很脆弱吗?”

    柏寅清对待他的态度,仿佛他是某种易碎的、需要保护的瓷器。以柏寅清对他的称呼看,柏寅清似乎把他当成生活不能自理,要精心呵护的小宝宝。

    “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他抱臂笑着。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要小的人喊“宝宝”,又被如此照顾,真是怪异极了。

    “我知道你不脆弱。”相反,虞微年很强大。虞微年有能力解决一切难题,也有着常人无法匹及的的胆识与勇气。

    “但我控制不住心疼你。”柏寅清仰视着虞微年,漆黑幽深的眸底,倒映着缩小版的虞微年。他说,“我想保护你。”

    “……”

    “年年。”

    被无视,得不到回答,柏寅清也不介意。他虔诚又认真地捧起虞微年的手,轻轻啄吻虞微年的指尖,“我的宝宝。”

    虞微年突然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他该做点什么,这种感觉简直毫无缘由。面对柏寅清,面对柏寅清给出的爱,他有一种无需怀疑的感觉。

    柏寅清似乎能给他很多很多爱,也可以很爱很爱他。而这些都是他的独家,全世界仅此一份。

    良久,虞微年才偏过首,不太满意地轻哼说:“我才不是你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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