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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先生为奴》 40-50(第4/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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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他愕然回头,就看见周卜易依旧是原来那个姿势, 不曾有一丝挪动。
“你……怎的不上来……”顾棉声音发颤, “我们去看大夫啊……”
周卜易只是笑,那笑容竟令他一阵阵发寒。
“不去”,周卜易的眼角分明微微下弯, 那双美眸里却淬满了寒毒。
——顾小棉,这不是病。
这是噬心蛊。
是一出生就种在他身上的蛊。
多年来蛊毒早已深入肺腑,每每发作, 四肢百骸都如冰封般寒冷,是锥心刺骨的痛楚。
周家给他的生辰礼,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以他从来都讨厌自己的生日。
噬心蛊有压制的方子,但老家主临死前当着周卜易的面将最关键那一味引子销毁了。
“我只容你三十年”,那日老家主对他说,“要么成功后回来受死,要么失败后沦为疯子。”
老家主懂得他的骄傲,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疯疯癫癫苟活于世。
老家主冷眼看着他痛苦到蜷缩一团不停哆嗦,也无动于衷。
“九月初八是你的生辰”,老家主微微低下佝偻的腰,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着冰冷无情的话,“让它好好提醒你,你还剩多少时间。”
每逢九月,好好提醒提醒他,他是个不该有生命的工具。
要是能治,华家人早就把他给治好了。
没有那味世所罕见的“望江南”做引,纵使神医又如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些东西,注定是无解的。
“一点寒症罢了,劳驾爷再捡点柴,把那火烧旺点。”
寒症……吗……
顾棉沉默片刻,站起身,往林中走。
记忆不算太久远,只是当年细节他并未深究。
如今再回想,竟早早就有了端倪。
于是他又忆起那个寒露之节,周卜易的生辰。
那天明明不是很冷,虽然有霜,但其实多穿点衣物便能御寒。
可那天周卜易却用了两个手炉。
周卜易披着厚厚的狐裘,躺在竹椅上,盖着同样厚厚的毛毯,一个手炉塞在被窝里,另一个抱在胸前取暖。
周卜易怎么会像过寒冬腊月那样呢?
原来那个时候便有寒症了吗?
周卜易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是那般不舍……
可周卜易还是钻了出来,周卜易把自己暴露在寒冷的秋风中,只为了他不要再哭,只为了哄他,教他做碗长寿面。
顾棉忽然发现,自己可能从未看清过周卜易。
周卜易或许……从不是他想的那样恶劣……
周卜易……周卜易……
周卜易!
你究竟……你是否……你到底对本王……
有没有那么哪怕一丝情愫……
不,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的时候……
顾棉加快了收集的速度,周卜易还在等着他……周卜易有寒症……他不能让周卜易等太久!
顾棉抱了很多柴,他给原先的火堆加了柴,又从中引了火,另起了一处篝火。
做完这些,他再次进了树林。
他要……他要用火把周卜易围起来……
围一整圈周卜易就不会冷了……
顾棉这一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林子附近的枯枝都让他捡得差不多了,他只能往深处又走了些。
他刚走到边缘,远远就看见什么生物的眼睛在冒着莹莹绿光,匍匐前进着缓缓靠近周卜易!
好像是……是一条浑身雪白的狼!
该死!是被血腥味引来的吗!
顾棉顾不得抱柴,他立刻就要冲过去,却见周卜易竟然主动伸手,轻轻摸了摸那雪狼的脑袋!
雪狼卧下身子,蹭了蹭周卜易的腿。
顾棉沉着脸走近,手里紧紧握着木棍,满眼警惕。
美人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屈指挠了挠那雪狼的下巴,道,“言言,你师兄好像不怎么待见你……”
“周卜易,你疯了?”顾棉咬牙切齿道,“这是狼,不是狗!”
“为师不瞎,你和言言,为师还是分得清的。”
——他这是在说本王是狗吗?
顾棉脸色更黑了,他用小臂粗的树枝驱赶那匹黏黏糊糊臭不要脸的雪狼,“离他远点!本王很会做烤狼!”
那狼有些委屈地呜咽一声,放下口中衔着的一束蓝色小花和小草,退到了一边。
“唉”,周卜易叹息一声,似乎很不舍。
他还敢不舍!顾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气得炸开了!
“言言比你可贴心多了”,周卜易又是一声叹息,“不远千里从边南关过来送药,你就这么对它……”
周卜易招招手,“言言,别怕他,你可是我亲儿子。”
“边南关十年”,顾棉手指骨节咔咔作响,“你就养了那么条畜生?”
顾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跟一条畜生置气。
他恶狠狠盯着那条雪狼,但凡它有想靠近周卜易的意思,他就挥挥手中的树枝。
周卜易唉声叹气,“它身上暖和,奴想抱……”
“你不想”,顾棉斩钉截铁说完,飞快用火堆把周卜易围起来,他故意把雪狼隔在外面,然后道,“本王身上更暖和。”
那雪狼躁动不安地绕着火圈走来走去,时不时用爪子刨地,然后低吼。
顾棉冷声呵斥,“闭嘴!信不信本王现在烤了你!”
那狼很通人性,立时安静下来,默默背过身,似乎是在放哨。
顾棉看着地上那束幽蓝色的花和旁边的杂草,半晌,将信将疑捡起来,低声,“这个真的是药”
“聊胜于无吧”,周卜易有点兴致缺缺,“动物的直觉嘛。”
“以前打仗,往往九死一生。明枪暗箭,受伤中毒,都很常见。
“若不是言言带着奴寻些草药,奴还真不一定次次都能死里逃生。”
“那你养个什么不好,养狼”顾棉冷哼一声,“本王不信它,它现在是不饿,饿了肯定要吃人的!”
“五年前捡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个小崽崽,奴怎么知道是条雪狼,还以为是哪户人家弃掉的小狗。”
——那时候,只觉得它像你,白白软软的一小只,在雪地里快要冻僵了,还固执地叼着他的衣裳不放。
于是那个时候,他忽然就好心软,他把小崽崽揣进怀里,去母狗刚下崽的猎户家里用自己的补贴换了些狗奶,一点点喂活了这可怜的崽崽。
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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