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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权宦忠贞不渝》 180-190(第18/19页)
汇报完毕,蔺南星点了点头,已将其中的内容记下了七七八八。
他挥退这名死士,知会了逢雪一声,便扬鞭策马,向着北军营地一路前行。
破雪追风,蹑景绝尘。
身后是被焕活的城市,还有响彻云霄的呼喊。
蔺南星手握缰绳,面上从容淡定,甚至眼中含笑,眉目舒展。
身上却带着杀戮过后尚未散尽的凛凛杀意与一身血气。
让他的笑容也显得有了几分邪性。
人高马大的小郎君勾起嘴角,望着军营的方向,好整以暇地想:
也不知他在外杀敌浴血的时候,那群以白巡为首的蠢笨官员们,又背着他商讨出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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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帐外风雪肆虐,皑皑苍苍。
北军的主帐内燃着几盆碳火,鼎沸的人声与腾腾热气沿着帐门缝隙丝丝缕缕地溢出,瞬息就与室外的白色消融成了一片。
白巡站在巨大的主帅桌案边,身后便是顶天立地的北域地图,下至京城地貌,上至北鞑草原全都囊括其中。
地图越靠近下方,绘图便越是精致,尤其是寒州等地,更是画得阡陌交错,条条道道标注清晰。
然而再往上走,出了寒州的地境后,所有关于北鞑的地形,只是模模糊糊地描画了些许,大致标注出了几条道路与城池的名字,更多的是成片成片,标志着未知的留白。
由此足以见得北军对鞑子的国土、地貌知之甚少。
撇去地图不看,此刻营帐内的气氛并不算欢快,好多文武官员的脸上都是义愤填膺之色,主帅白巡更是满脸愤懑。
白巡作为北军的首领,在此地浸淫二十年有余,挂帅也足有六年。
他的战功虽不出挑,却也算是身经百战,因此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整个人像一座大山一样,粗粝又魁梧。
他的的五官也是所北方独有的风摧雪劈的豪放不羁,数道大大小小的伤疤陈恒在面容之上,更是让他此刻的怒容显得凶猛骇人,像是可止小儿啼哭。
白巡一拍桌子,声如洪钟道:“圣上简直胡闹!派些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过来!这不是把将士们的命当做儿戏么!”
一众北军的官员们早就习惯了白巡的这副做派。
其他朝廷新派来的京官在交代完调派文书后,早已被送出了营帐,此时的主帅帐内,几乎已可算是白巡的一言之堂。
站在主将下首的文武官员足有四五十名,一些人的脸上不动声色,沉默不语,但更多的是溜须拍马,同仇敌忾的人。
一名武将道:“将军说的是!咱们在坐的哪位不是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蹀躞上,一场仗又一场仗打到如今的地位的!之前圣上就派了好些指手画脚的京官过来,如今再让那些黄毛小子过来,我看着雁城也别要了!直接送给鞑子算了!”
这话简直骂进了白巡的心坎里,他下颚紧绷,脸上的肉气得抖动几下,像是快要抽搐起来。
又一名文官道:“圣上年纪小,喜欢些年轻的官员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别人来也就算了,怎得耿家的小子也来了?他耿家人不去南边,来咱们北军作甚!耿家人的兵法在寒州能有什么用,让咱们的人在雪地里划船不成!别是故意拿咱们子弟兵的性命来练手镀金的!”
朝廷里素有南耿北白之说。
白家与耿家,两大都是镇边的世家,各自驻守一方边境,常常被拿来比较。
耿信达年轻的时候也曾来北军混过些岁月,不过他在北方的战功一向平平,甚至吃了好些败仗,后来是受了当时北军主帅的引荐,才去了南方,闯出了一番事业。
后来的十几年里,耿家和白家的名声算是半斤八两,守边时都没犯什么大错,也没打得有多好。
但抗夷战争爆发,却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耿信达先是丢了大虞两城,最后竟直接杀穿了南夷王庭,打了个极为漂亮的胜仗出来。
这就一下子显得同为边将的白家有些废物了。
今次北鞑犯境,同样占了大虞两城,白巡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以至于他一听到耿家人的姓名,就已暴躁到想要杀人。
白巡怒吼道:“他敢!耿统那吃奶的娃娃,休想在北军过得舒坦上一天!他老子在这儿没能打出什么名堂来,他也打哪儿来滚回哪去,休想在这儿挣到半点军功!”
一众北军将领与重臣聚在营帐里,对着份调令骂得唾沫横飞,上面被调来的每个人都被评头论足了一番,甚至就连远在京城的天子也被不轻不重地刺了几句。
反正这边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他们不管说什么也传不到天子的耳目中。
哪怕天子就是知道了,他们也不带怕的,法不责众,皇帝还能把他们都宰了不成?
一群人骂了半天,又调转了话头。
一人道:“咱们大虞的皇帝向来爱用阉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娘们都要塞来北军里!白老将军十年前才解散的娘子军,皇上这么做不是在打白老将军的脸么!”
又有人搅混水道:“但那白锦女将不是白将军的义妹么,都是自家人,只要她们别在军营里勾三搭四、扰乱军心,咱们看在白将军的面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算了。”
白巡想到皇帝小儿下令,要在北军重组娘子军,心里更是气恼。
军营这种阳刚之地,进来些阉人也就罢了,连女人也要塞进来,成何体统!
白巡怒道:“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将沾亲带故!不过就是个送去给阉人玩的小妾,那娘们在南军抛头露面,现在又千里迢迢跑来咱们这儿……”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怕不是赶着伺候那不男不女的蔺公公来的,我们白家可没有这般丢人现眼的女郎!”
“白将军,你这嗓门可真不错,比那些个传令兵还嘹亮……” 主帅帐篷的门帘突然被一只染血的大手撩起。
刺目的白光顿时涌入帐内,衬得那大手的主人,弯腰入帐的身影近乎遮天蔽日,像是能把帐篷顶穿一般。
瞬息过后,厚重的帘布“刷拉”落下,风雪又被挡住,帐内的光芒恢复柔和,众人这才看清来人。
正是被白巡谈起的蔺公公——蔺南星。
蔺南星从雁城北门一路赶来,身上的血迹半点未擦,凛凛杀气与冷冽寒意浸染他的周身。
他的甲胄上还有未抖落的积雪,进了温暖的帐内便慢慢地化了,融了他身上的血污。
他伴随着一步一个微红的血脚印,劈开人群,走到白巡的面前。
蔺南星解下与人其高的辞醉,“哐”一声敲到主帅的桌上,视线微垂,淡淡道:“咱家在帐外百步,都能听见你大放厥词。”
白巡被蔺南星的杀气冷不丁慑了一下,又立刻眯起眼睛瞪了回去。
眼前的蔺公公满身血气,让白巡大抵猜到了这人是在城外遇到了鞑子。
不过看这惨烈狼狈的模样,怕是打得十分艰辛。
白巡从方方面面来说,都是万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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