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情苏青瑶徐志怀: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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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回归一个独立的人……可中国太难改变了,它已经流过许多鲜血,未来恐怕要流更多的血,而人在社会面前,又是那样渺小和脆弱。”

    “所以有时候,我会冷不然感到恐惧,从而怀疑自己的决定。”苏青瑶环住胳膊。“如果我的想法,我所苦苦追求的一切,都是错的,该怎么办?”

    “你说你是启明女学毕业的?”

    苏青瑶颔首。

    女人笑了,说:“巧了,我也是启明女学毕业的,这样说起来,我还是你的老学姐。”

    她一面说,一面将苏青瑶拉得近些。

    北风微微吹拂,风与雪扑到脸上,融化成水,如同在面颊贴满了透明的水晶碎片。

    “我与姐姐少时为读书,以吞金自杀相威胁。父亲怕了,才同意把我们送进学堂。”她说。“所以每年开学,我看到许多父母送女儿来金女大,想到你们不必闹自杀,便能有书读,心里便是说不出的安慰。遥想民国八年,我作为金女大的首届学生毕业,加上我,全校只有五名学生。再看现在,有十个系科,近百民学生。”

    “自我成为金女大的校长,教育便成了我践行一生的事业。你们就像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努力成为具有强健体质与优美举止的女性。一个优秀的人,自然会是一名好妻子、好母亲。但更重要的,你是一个社会的人,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帮助他人。”

    “你不需要证明什么,改变什么,去做诗吧,多写文章,与陈教授一起研究汉魏六朝诗歌。做自己喜爱的事,结交朋友,同时帮助他人,存在的价值便在其中。这就是金女大校训的含义。厚生——人生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自己活着。”

    说罢,女人温柔地拍了拍苏青瑶被冻红的脸蛋。

    “不早了,去食堂吃饭吧。”

    不知不觉,太阳推开稠密的云霞,升到了头顶。

    寒假过得极快,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时候。贾兰珠从纽约旅游回来,给她们一人带了一支蜜丝佛陀口红。曹雅云则是拖了一袋果蔗来,说是奶奶非叫她带上,分给室友吃。陶先生应是没将苏青瑶的往事跟妹妹说,陶曼莎对苏青瑶一如往常,还抱怨她不来找自己玩,让她整个寒假都很无聊。苏青瑶则在图书馆开放后,贴出一份公告,邀请志同道合者组建词社。

    同年,即民国二十四年,她以碧瑶作笔名,开始尝试给《女声》、《妇女生活》杂志撰稿。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日落之前 (三)

    极大的风。

    吹得门窗砰砰响。

    于锦铭折起写到一半的信,拧上墨水盖,手朝马裤的深兜摸去,正打算抽根烟,提提神,便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走到门边,掌心握住把手,肩膀靠在门板,侧身拉开一道缝。

    “锦铭,你家里人来了。”原是小队长。

    “马上。”于锦铭点一下头,合门。

    他套一件深灰的军服外套,穿好马靴,戴上皮手套,顶着风走出宿舍,去到接待来客和召开会议的平房。刚迈进大门,面前突然扑来一个娇小的人影。于锦铭本能去接,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她。少女也紧紧搂住于锦铭的脖子,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锦铭哥!”她贴在他耳边喊。

    少女的嗓音清脆响亮,于锦铭耳根一麻,连忙放下她。

    他皱眉,望着眼前身穿洋装大衣的少女,仔细瞧了一会儿,忽而伸手捧住她的脸蛋,笑道:“穆淑云,你怎么来了?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啊呀,我是跟于锦城一起来的!你快松开。”穆淑云佯装被硬邦邦的手套扎痛了脸蛋,挥舞着胳膊挣开他。她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继而招招手,示意于锦铭跟上。

    少女在羊绒大衣下穿了件洋裙,裙摆蓬松,走起路,一颠一颠。

    于锦铭跟在她身后,进到会客室。于锦城正拄着文明杖,在屋内踱步。见到兄长,于锦铭低头笑了下。他先给穆淑云拉开座位,她坐下了,才绕到于锦城的右手边落座,嘴上不忘调侃一句:“政务秘书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男人摆了摆手,也坐。

    “你怎么有空?”于锦铭问。“还从上海把淑云给带来了。”

    “有事来西安,顺便过来看看你。”于锦城解释。“淑云去年毕业,回了南京,听到我要来看你,也吵着闹着要来。”

    于锦铭望向穆淑云。“从中西女塾毕业了?准备考哪所大学,还是出国?”

    穆淑云趴在桌子上,摇摇头:“没想好。”

    “现如今,英法德都已经是过去式。”于锦铭道。“你要是打算留学,就去美国。”

    于锦城却插话道:“读书的事暂且放一放,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说罢,他递给穆淑云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门扉轻轻一声响,屋内只剩兄弟二人。

    暂时的寂静。

    “怎么不装蒸汽锅炉,”于锦城蹙眉,打怀中摸出烟匣子。“不冷吗?”

    “还好,军区宿舍都这样。”于锦铭边说,边摘下手套,起身去点火盆。“我也不怕冷。”

    “父亲很想你。”

    于锦铭用打火机点燃盖在火盆上的麻杆,凑到唇边吹几下,火星飘散,面庞霎时一红。

    “他身体怎么样,还好吗?”他问。

    “就那样。”于锦城缓慢地吸着烟。“日常生活都没事儿,上前线指挥是难了。父亲戎马半生,想是心里那关过不去,脾气一年比一年坏,常冲三妈和你嫂子发脾气。”

    “辛苦你们了。”

    “一家人,应当的。”于锦城点头。

    话音落下,屋内再度陷入沉寂。

    窗外北风呼啸,沙尘与朔雪满天飞,纠缠在一处,混杂成黯淡的灰白。一阵阵横着刮过去,难分彼此。

    “你话少了许多,”短暂的两两无言后,于锦城再度开口。“倒显得我啰嗦了。”

    于锦铭笑一笑,引燃煤炭。“那时太不懂事。”

    “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一个是想谈谈你的婚事。”于锦城伸长胳膊,点走烟灰。“你今年也二十四岁了,升了少校,穆家跟咱们是世交,淑云你也从小就认识……”

    于锦铭打断他:“我不想谈这事儿。”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

    “四年。”于锦铭又一次打断兄长。“从民国二十一年到民国二十五年,整整四年。算上我在上海呆的那一年,五年。”

    “四年过去,她或许早已改嫁。”于锦城道。

    “那样不是很好吗?”于锦铭语调微扬。“她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以你是在跟我犟什么?”

    “哥,从看着她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奢求能和她重逢。但我很清楚,我还爱她,这跟她有没有改嫁,爱不爱我,都没关系。我不能怀着爱她的心,去娶任何一个女人。这样的婚姻,对淑云来说,公平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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