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9、师门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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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高悬,重重业火几乎将此间梅林照彻。

    大魔的黑袍翻涌如浪潮,眸中染着一抹猩红,侧头回望之时,靡艳的魔纹漫上侧脸,好似盛开的红莲,他忽的阖眸,眼睫盖住绯色,竟有两行血泪自脸颊蜿蜒而下。

    谢景行见他悲郁神情,愕然半晌,他想要抬手拭去他的泪,却被殷无极颇为横蛮地扣住指骨,然后用力把他揉进怀里。

    黑袍长袖将他全然笼住,男人身形巍巍,他所庇护之处,无人可逃。

    殷无极覆在他心口的手,忽然凝出一股魔气,直直灌入他的心脉。灵气与魔气相撞,每一寸骨头似乎都在被碾压,那股绯红魔气,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他这具病弱的躯体。

    “魔种……”谢景行咬牙,道:“殷别崖,你给我住手!”

    “修什么仙,身担气运,责任重千钧,却总是不得好死。”魔君哑声低笑,“不如入魔,从此天高海阔,为所欲为。”

    高天之上,孤月也被阴云遮蔽,仿佛也在避其锋芒。

    谢景行扯开自己的衣襟,却见那一片白如冰玉的皮肤之上凝聚起黑气,不多时,魔印于他肋下渐渐生成,凝结,最终渐渐化为一个小篆的殷字,深深刻在心脏处的皮肉上。

    霸道又悍烈,仿佛要刺入灵魂。

    殷无极左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脖颈之处,甚至还低头去吻他的脖子和耳后,轻声呢喃:“魔气入体,疼不疼?”

    “再纤尘不染的花朵,一朝跌入泥地之中,也会污秽不堪。你再怎样白璧无瑕,我也有千万种办法毁了你,你若觉得我肮脏不堪,我便要你与我,同流合污!”

    谢景行连冷笑的力气都没了,这混账徒弟今年多大,他难道以为,盖了戳便是他的了么?

    青年漆黑的眼眸沉沉,却亮的慑人:“你若恨极,想要取我性命,可以。但你想我入魔,不可能。”

    殷无极白皙的脸孔之上,血泪却还没干涸,见他如此冷然神情,却仿佛意料之中一般,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谢云霁,如此骄傲,如此不屈,很好、很好。”

    谢景行脊背的冷汗已经打湿衣衫,但他眸中的神色却丝毫未改,沧桑冷静,仿佛看透了千秋。

    “帝尊早已富有四海,为何总是执念故人?圣人谢衍于你,早该是尘封的过去,理应封入棺木之中,永生不再提及,又何苦如此念念不忘?”

    若他五百年后不归,以他执念成魔的疯狂模样,心境还能撑多久?

    殷无极看着他冷静的脸,好似他还是那个云端的圣人,不染红尘,不作流连。

    “饶是无情……也动人啊。”

    大魔忽的笑起来,如三秋风月,灼灼照人。

    *

    结界破碎,梅花林阵法损去十之七八,处处都是燃烧的烈火。

    而红莲业火之中,却走来三人。

    为首的青年执书卷,靛蓝儒衫,面容清冷孤寒。

    紧随其后的男人白衣落拓,手中抱琴,足踏木屐,飘然如竹林雅士。

    最后便是红衣狐裘的美人,眉眼风流,却暗含杀机。

    三人皆是手执武器,杀意腾腾。

    他们师门的确不睦,但是在面对殷无极时却总能一致对外。在圣人在时如此,圣人仙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并非因为正邪不两立,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圣人谢衍是个好师父,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慈爱宽和,可让他们始终无法释怀的,就是他对殷无极总有着特别的关怀,甚至最后踏天门时,仍挂心于他。

    心高气傲的圣人弟子,如何能忍?

    他们平日遇上,自然少不了冷言冷语,刀剑相向。可儒门三相与魔道帝尊有不言之约,圣人忌日不动干戈,即使再厌恶殷无极,因为师尊遗命,三人也从没有在这一天与他起冲突过。

    破坏誓约的,却是他异常的魔气。

    连梅林‘苦寒来’都被点燃,红莲浴火,十里映红,仿佛下一瞬就能把儒宗掀个底朝天。他们已经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他们甫一赶到,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落梅亭之中,殷无极几乎疯魔,抓住谢景行的衣襟,将他按在朱红色亭柱上,神情森然可怖。

    而谢景行面白如纸,被灌入身体里的魔气折磨的气若游丝,白皙脖颈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脆弱,却又刺眼至极。

    风飘凌目睹小师弟被大魔欺凌的场面,哪里能忍,于是愠怒道:“殷魔头!放下他!”

    殷无极置若罔闻,只是用指尖挑起了谢景行的下颌,缓缓摩挲。

    风飘凌仿佛被刺痛一般,广袖在风中摇曳,向天穹一抛诗卷,厉声喝道:“九歌,东皇太一!”

    鼓瑟阵阵,剑鸣佩响,仙乐缭绕,如临琼楼玉宇。

    他竟是以神乐之歌,召上古仙神前来除魔。

    “九歌?”殷无极只是略略抬眼,神色恹恹道:“哦?三相来了?”

    白相卿手中抱七弦琴,手指已经勾上了弦,刻意点出他的身份,道:“不知帝尊如此身份,为何刻意为难师尊的洞府传人?”

    被他折腾的不轻的谢景行呛咳两声,从柱子上滑落下来,耳后至脖颈,与殷无极几乎一致的魔纹蔓延上来,衬着脖颈处的青紫勒痕,艳烈至极。

    魔种在他心口跳动着,宛如另一枚心脏,要他与殷无极的胸腔共振,感受到他疯狂的情绪。

    白相卿脸色霍然一变,咬牙切齿:“魔种,你竟然要逼他入魔?”

    沈游之眸色阴沉,道:“这么一副灵秀根骨,天资聪颖,又那么像那个人,你要他入魔,是在报复已经仙逝的师尊,还是欺我儒宗败落,无人阻你?”

    “早已仙逝?洞府传人,弟子……原来如此。”殷无极侧头看了谢景行一眼,短促地笑了。

    仅是只言片语,他便知道谢景行如何诓骗他们的了。

    至于告诉他们谢景行的身份?

    当然不可能。

    殷无极虽然疯癫,却极其不喜欢旁人与他抢人。

    若是谢景行即圣人谢衍一事被儒门三相知道,那三人定会和闻了味儿的野狗,疯了似的扑上来阻挠,那他又怎么带人回魔宫?

    殷无极直起身,身躯巍峨似高峰险山,而他不自然垂落的右腕,现在还使不上力气,自然也握不了剑。

    方才他把骨节都捏碎了,下手凌厉,哪怕是魔躯,长好也需要不少时间。

    “若要与本座动手,那便一起上罢。”殷无极负着手,笑意盈然道:“仅凭风师弟一人,可拦不住我。”

    “殷魔头,谁是你师弟!”风飘凌大怒,道:“帝尊右手已废,却依旧如此狂妄,难道是要以单臂接我九歌吗?”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

    九歌书卷铺开,金色字迹如流动,神君虚影浮现,手执长剑立于身侧,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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