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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魔成圣》 40-50(第23/29页)
抱起来,疾步向床边走去,一气呵成。
“谢云霁,你怎么回事?”他唇紧抿着,声音都在发抖,“先生,先生……您别吓我。”
殷无极总是宣称要将他拉下九天,尝尝坠入炼狱的滋味。但当高悬日月真的坠入他怀中时,他却慌的厉害。
帝尊撩起床帐,将怀中的白衣青年放置在床上,教他的下颌枕在自己肩头,然后坐在床边,惶然地拥着他的身躯,半分也不撒手。
他怕师尊如皎皎冰雪,下一刻就化在他怀中。
半晌后,谢景行才拼凑出一个反应,对他笑了笑,安抚他敏感多情的徒弟:“……无妨。灵气亏空,得睡一觉。”
踏入云梦城之后,他就是儒门的支柱,绝不能倒。
谢景行心有筹谋,必须要从零开始,为儒宗披荆斩棘,为道统拓出一个轮廓清晰的未来。
这偌大仙门,矛盾此起彼伏,他不复当年,想要从中斡旋调和,难度堪比登天。
这圣人弟子的身份,看似花团锦簇,背后杀机四伏。
他凭依一具肉/体凡躯,既要化为利剑,又要搭起桥梁,这样的谋算实在太累了。
谢景行阖着眸,神色倦怠,灵力枯竭,好似随时都会睡过去。
“别崖,暂时没精力与你争,让我休息一会。”谢景行的声音很轻,他没有多余的精力,也不必在帝尊面前伪装游刃有余。
他的神魂剧痛,身体忽冷忽热,眼睛空茫没有焦点,似乎随时会从这不合衬的躯体中离魂。
殷无极脸色骤变,用额头抵上他的前额,发现他在持续低烧。
他的手附上谢景行的身体探查,只觉他灵脉干涸,压不住隐伤,脸色骤然沉下来,阖着眼,忍了又忍,才压制住喷薄的怒意。
“就这副身体,你还敢当众废去道基?”
“灵气被抽干的太快,仅剩的部分锁不住圣人神魂。”谢景行阖着眸,声音越来越轻,薄唇淡淡,呈现冰冷的苍白。
“谢云霁,你该庆幸你的神魂只有记忆与境界,若是再高些,这具凡躯,转瞬间就会被圣人魂魄碾为飞灰……”
在弟子仰望的目光中,师尊白衣如雪的身影,是完美无瑕的神像,是此世之巅峰。
谁会想到,那近乎仙神的圣人,也有玉山倾颓的疲惫时刻,也会有这种近乎崩碎,随时要融在他怀中的倦容。
“别崖的身体很暖和……”谢景行倦极了,倚着他的肩,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不等他说完要求,殷无极就主动抬起广袖,轻轻覆住他的肩胛,用自己炙热的躯体做靠枕,为他提供温暖的港湾。
“您真是任性。”他的吐息好似化雪,些许埋怨,却又含着嗔。
“谢家那群蠢物,井底之蛙,自大傲慢,哪里值得您如此自伤自毁?我替您杀了就是,您不必沾手。”
他忍不住恼意,却又担心惊扰他,声音放轻:“还有,儒道那些禁不住事的小子,得跌跌跤才晓得厉害。您不在之后,他们才懂得怀念圣人时代,早干什么去了——”
谢景行枕在他的怀抱中,听他低沉着嗓音说话,思维竟然放缓下来,好似浸泡在缠绵温水里,躯体的每一寸都懈怠惫懒着。
这是一种极为新奇的体验。叫做安逸。
谢景行体内的魔种被殷无极悉心调动,助他稳定神魂,保护他脆弱的躯体。
但魔气不是灵气 ,不能进入灵脉,效果并不显著。
谢景行缓了缓,果真舒服许多。在殷无极面前,他也不必用意志力强撑,说话极是随意。
“过几日,还有仙门大比第二场,我必须如常参与……”
“就先生如今这副样子,参加什么仙门大比?”殷无极气的眼前发黑。
他语气带着淡淡戾气,握住他霜雪般苍白的手腕,绯眸炽烈。
“谢云霁!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本座就不该给你自由行动的空间。难道只有把你关起来,你才知道教训?”
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不必等了,今夜你就和本座回魔宫,本座非得把你锁起来——”
“别闹。”他早就是成熟的帝王,谢景行相信他的品性,也没把他的气话当真,恹恹道,“今日,为师没有力气哄你……”
“谢云霁,你觉得本座做不出来?”殷无极拧着眉,咬牙切齿,情绪起伏时越发极端。
“我需要同源的灵气,别崖,给我一些。”
谢景行本是靠在他胸膛上,此时有了些气力,支着他的身侧起身,墨发垂下,露出苍白沉静的容颜。
他眸如幽黑潭水,倒映着帝尊的影子,让一切欲望无所遁形。
“本座是魔,只有魔气,又何来仙道的灵气……”殷无极蓦然一顿,按向自己肋下三寸,神情莫测。
谢景行的态度淡然,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令人为难的要求:“为师当年,曾换给你一块圣人灵骨,别崖,渡我些灵气可好?”
他甚少自称为师。此时他伸手抚过殷无极朱红湿润的唇畔,是隐约的暗示。
圣人谢衍坠天之后,尸骨无存。
这世上,唯有殷无极体内,还留存一块圣人灵骨。
这块圣人灵骨,助他渡过天道死劫,维持了他千余年的灵台清明,让他作为圣人唯一存世的骨肉,寄身于颠沛世事间。
“师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殷无极的眼神完全暗了下来,咬紧了牙关。
“我平白无故,与你玩笑做什么。”
“渡灵气用的是什么方法,您是不是没忘?若是没忘,您这样提要求……”殷无极的声音几乎哑了下来,有种性感的余韵。
谢景行现在体内灵气枯竭,正是头疼欲裂,不甚愉快的时候。
他看着帝尊一张一合的润泽唇畔,很想自取,又要维持着基本的君子礼貌,至少得等他点头允许。
“您现在修为未恢复,渡您灵气要走七窍,这般亲密还不够,我们还得……”
别崖什么时候点头啊?不就是双修吗,他记得呢。
殷无极说什么,他听了,但听进去的不多。
谢景行灵脉枯竭着,理智归零,处于半断片状态,完全为本源灵气所吸引,哪里还听得进去功法。
他漆黑的眸光落在帝尊皎若朝霞的脸上,宛如实质,指间甚至还缠着他一缕墨发,细细把玩。
“为师教你的双修功法,自然记得。”如此私密的事情,谢景行也答的光风霁月,坦荡无比。
师尊看着清醒,但说不准,确实是疯了。
殷无极喉头滚动,眼睛仿佛潮湿雨幕,又敛去那几乎溢出来的欲求,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挣扎片刻,试图挽救师尊:“先生总说本座是君子,若是本座现在对您下手,实在趁人之危了,您清醒过来,会后悔的。”
殷无极推拒他肩膀的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忍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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