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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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贯穿,该有多疼啊。

    心魔是元神的另一面,是魔之欲的象征。

    这混账东西,他这样,和用剑刺自己的元神有什么区别?

    “……师尊不该来的。”

    玄袍魔君从棺椁背面走出,身上数处剑伤,四肢缠着沉重的铁链,魔体上钉着玄铁楔钉,穿透皮肉,鲜血在黑袍之上形成大片深红。

    有形的楔钉钉在心魔棺椁上,而他身上的这些反噬,明明没有实质,依旧让他的伤口无法愈合。

    “圣人看到我的模样,会生气的啊。”

    殷无极歪了歪头,明明是笑着,可他肋下的灵骨所在之处空空,胸膛仿佛被剖开,血肉还模糊着,依稀能看到他跳动的赤红心脏。

    他叹息着,笑道:“您现在,是真的把我的心,剥到一层也不剩下了……”

    谢景行简直连呼吸都快停了。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原本以为,微茫山一别后的识海相见,殷无极以那副重伤模样来到他识海,是为了卖一卖惨,教他心疼,讨些怜惜。

    他的确生了怜意,但很快,帝尊又抹去身上的伤势,摆出任性又不羁的模样,也让他深信,这不过是这孩子骗人的小花招。

    原来重伤是真,完好才是假。

    帝尊当真是满口谎言。

    可笑他之前境界太低,竟是没有看穿帝尊的障眼法,还以为他如此言笑晏晏,一个劲地缠着他不放,不见疯癫痴狂,是心魔有好转的证明。

    “我不来,难道要看你这样,把我辛辛苦苦给你拼好的元神再折腾碎一遍?”

    谢景行藏在袖下的手在发抖,目光极为缓慢地、一点一点扫过徒弟元神的本相,好似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他的声音沙哑:“一根,两根……别崖,你到底在自己身上,刺了多少根楔钉?”

    “不多,也就……”殷无极怔了一下,看着谢景行浓黑如深潭的眼,莫名觉得心虚,低声道,“不到一百根。”

    “不到?”谢景行的脸色一沉,几乎都要被他逼疯了。

    他冷冷地道:“你的数术怎么学的,你以为一百根,很少吗?”

    “能压住心魔,这点苦,我吃的住。”

    殷无极轻叹一声,道:“师尊也知道,若是我不把心魔封死了,以我的命格,又怎么敢出魔宫,怎么敢保证……自己不会突然发疯?”

    血屠万里,杀人盛野。

    什么概念?

    大抵是他所过之处,要流比北渊洲当年,多上五倍、十倍、甚至百倍的鲜血。

    殷无极已是五洲十三岛的第一人,若是他疯了,在圣人离去的这五百年里,谁能制得住他?

    一念成圣,一念成魔。

    他可以横扫天下,救万民于水火;亦然可以失控疯魔,化为灭世的人屠。

    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断了,从此无人能管得住他,他只能自己管住自己。

    殷无极是炼器大师,所以他把足以钉入元神的龙骨钉炼出,瞒着所有人,一颗一颗地钉入囚禁心魔的棺椁中,压制住了它,才保了自己五百年的寂静。

    心魔是他膨胀的欲望。那些伤,在钉死了心魔的同时,也将他自己钉在了这里。

    谢衍去后,他压抑一切欲望,反抗魔的一切放纵本性,是为了北渊洲。

    帝王业力还压在他的肩膀上,若非当年登临帝尊之位时,民心归一,紫气东来,助他压制了这大魔之杀业,他可能当时渡那魔尊之天劫时就死了吧。

    他渡万魔,万魔渡他。

    世上之恩义,莫过于此。

    这世上,除了师尊,他还要为自己的臣民多打算一点,也要活得久一些。至少,也要等他将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于是,殷无极笑着给自己的手腕上戴上沉重的枷锁,就在这识海之中,倚着心魔的棺椁,日复一日地,听着这血池逐渐涨上来的声音。

    直到某日,这池水会没过他的头顶,将他一同吞噬殆尽。

    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别崖,别崖……”谢景行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走上前,轻轻拥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他伤痕累累的元神护在怀中。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好孩子,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谢先生,师尊,……云霁,你别哭啊。”

    殷无极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落下冰凉的液体,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血,可当他侧了侧头,见到那人间的圣贤拥着他落泪时,他却奇异地慌张起来。

    殷无极跪在他面前,如他的少年时那样笑靥如花,道:“师尊没错,您一直没有放弃救我,让我知道,殷别崖还是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会为他哭的。”

    他想要用手为他拭去泪,却看见白皙手指间干涸的血痕。他少见地怔了一下,迟疑地缩回手。

    他现在好脏啊。这些血都是他的业,怎能去沾染师尊洁白无瑕的魂魄。

    “缩什么手。几千年了,为师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哪怕眸中还含着泪,但圣人看着他的时候,却有一股凛冽的杀气。

    谢景行道:“过来,不准跑,敢跑打断你的腿。”

    他这师长,一当就是一辈子,哪怕徒弟已经出息到能为一道遮风挡雨,在他眼里,殷别崖永远是他的小徒弟。

    殷无极无奈,却始终没法从自己的玄袍上找到一处还没染血的地方。所以,他跪在师尊的面前,用唇一点一点吻去他眼角的泪。

    他呢喃道:“云霁,你别哭。你一哭,我心口就觉得疼。我好爱你,我是不是太舍不得你了,师尊……我想再多撑一阵子,和你再去游历天下……”

    他的话语混乱,低声说些藏在心里很久的事情,就好像心口开出的花。

    “识海里头,你喜欢的那些凤凰花树都被淹了,我怎么救也救不下来。以前,那漫山遍野的花树上都系着红绸,坠下一句情诗。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往上悬挂一条……我系了快千年了,留不下来,连理智都不剩多少了,我还能有几分记忆……”

    “这君王啊,哪怕富有四海,权倾魔道……自始至终,也比不上您在魔洲陪我的那十年。无牵无挂,近乎厮守……那是我一辈子里最快活的日子。”

    “在我还是那七情六欲皆混沌的天生大魔时,是您点化了我,是仙人抚我顶,把无情无心的魔渡化为人,让我开了情窍,从此知爱、知恨、知痛。”

    肩负一道的帝君伏在师长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蜷缩起来,道:“后来,我无数次梦到先生,您带我在梦中周游仙境瑶池,云中放舟,追星逐月,在玉宇琼楼中悠游。是您牵着我的手,告诉我……”

    “仙可堕入魔道,魔可立地成佛,善恶从心,你与我,无有不同。”

    “而我用一生才悟出,原来,仙与魔,真的是不同的。”

    “我要成功,总是比别人难上十倍,百倍,只因为我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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