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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魔成圣》 80-90(第32/35页)
处轻轻一点,让埋于微茫山各处的阵法全部启动。
五百年来,微茫山大阵再度彻底运转。上一次还是在圣人陨落后,宋澜带人围山,谋夺圣人遗物时。此次一见,很难不让人感怀。
面对儒道的一堆烂摊子,谢衍就算是再头疼,也得一桩桩解决。所幸他现在修为恢复,又刚刚把这群倒霉书生从东桓洲捞出来,正是威望最盛时,所有人对他言听计从,一切命令都极为顺畅。
很快,百家各宗便被安排稷下学宫休息入住,等待拔毒。
儒宗暮色四合,谢衍行走在儒宗的主道上,他的背后,儒门三相步步紧跟,谁也不肯离开,却是谁也不敢说话,一时间沉默。
谢衍本就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再说,喊了那么久的师兄,他就算一开始有些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却不料之前在核舟上时,他一句玩笑般的师兄,能让自己三个可怜徒弟直接破防,自闭到现在。
谢衍心想,他这个师父当真失败。
他们的师门关系已经乱的不能再乱。而谢衍不仅把徒弟当师兄喊了许久,更是乱了伦常,与魔君殷无极有着不为人知的千年私情。若是让他们知道,师父想把他们的前大师兄带回山给他们当师娘,这三个可怜孩子会不会直接昏过去。
于是谢衍善解人意地道:“飘凌,去问天阶前迎客,近几日,恐怕会有不少旧友前来微茫山。”
“是,师尊。”风飘凌立即回答,心中暗松一口气,撤退速度快的像是有鬼在追他,让白相卿和沈游之心中暗骂大师兄不讲义气。
谢衍又看向沈游之,见平日跳脱的小徒弟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游之,开儒宗库房,拨出库中灵药,去准备拔毒,尽快为诸位宗主长老恢复修为。”
“是!”沈游之如蒙大赦,行了个礼,然后拔腿就跑。
这下三相只留下白相卿一人了,向来温润如玉的二弟子似乎还陷在混乱里,左右一看,同门已经抛弃他脚底抹油,神情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相卿,随我过来。”谢衍将山海剑悬于腰间,悠然地拢袖,再唤起白相卿时,却是再也不会称呼其为“白师兄”,而是十分坦然地直呼其名。
看着白相卿仍有恍惚之色,圣人轻轻蹙眉,道:“愣着做什么?”
白相卿回神,连忙道:“不,没事,师尊请吩咐。”
谢衍轻笑:“都是当宗主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罢了,随我来。”
谢衍带他缓步走向儒宗后山禁地,穿过梅花林,走过小径,便到了当年的冰火洞附近,也是殷无极曾经修炼的地方。他曾在这里封存过一些东西,如今,也到取出来的时候了。
似乎是觉得师徒气氛太古怪,白相卿试图说些话缓解一下尴尬,可他的神思有些不属,刚开口便失言:“景行师弟……不对,师尊手中的琴……”
谢衍脚步一顿,充分发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永远是别人的精神,似笑非笑道:“白师兄想说什么?”
他叫的倒是顺畅,半点也不带脸红。
白相卿露出些尴尬的神色来,他倒退两步,结结巴巴地辩驳:“不,师尊,我、我只是……”
他绝望地脚趾蜷缩,低着头,差点抠出一个儒宗,“只是没有想到,小师弟会是……您,我、我还需要适应一阵。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师尊见谅。”
白相卿头也不敢抬,他想起自己做的傻逼事,只想人生重来算了。
他竟然把他们和仙人一样的师尊,当成病弱无依的小可怜,甚至还和护崽似的管这管那。如果是真的小师弟,倒也没什么,问题这是师尊的马甲啊!
“我又说错话……”白相卿想起,自己曾经激情澎湃地对谢景行抒发对师尊的崇敬之情,又一想,风飘凌和沈游之至少没有和师尊相处三年,“教导”修炼……
完了,他还自不量力地教师尊乐理与琴艺……
天知道,他都是师尊教出来的,这世上唯一能在乐艺上碾压他的,唯有师尊而已,他教个锤子啊。
“看到好琴,忍不住想问上一句?”谢衍存心逗他,便含着笑,悠然道:“诚然如此,先前白师兄借我用过‘太古遗音’,礼尚往来,白师兄想借‘独幽’看一看也无妨。”
“……多谢师尊。”
太古遗音就是师尊为他斫的兵器,哪有兵器会反抗锻造者,别说谢衍是借去弹了,就是收回去,白相卿身为弟子,也不能说半个字,以此来调侃,显然师尊这是在故意臊他呢。
“你向来喜欢琴,看见名琴就走不动路,若是旁的,送你便送你了。不过这‘独幽’是他人所赠,意义特殊,为师喜欢还来不及,可不能给你。”
谢衍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因为贸然问起独幽琴而尴尬,便是极为善解人意地顺毛摸了摸二弟子,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说罢,谢衍让独幽凌空横置,琴身通体流光,好不美丽。
白相卿也不禁被吸引,于是伸手轻轻抚过琴面。虽然没有经过漫长岁月淬炼,但无论是制式、选材还是雕琢,无一处不精致,足以看出斫琴者的超绝技艺,与他投入的深深感情。
他是爱琴之人,有名琴观赏,他便很快忘记了方才的尴尬,问道:“这把琴无论音色,还是斫琴技艺,皆是完美。看选材与技法,绝对是炼器大师的新作,不知是何人所赠,弟子也想去求一把琴……”
白相卿本是在单纯地问斫琴之人,却看见师尊对他求琴之语,显出淡淡的不悦,似乎不愿回答他。
他正疑惑,却忽然摸到了琴底有一个复杂的刻文,只是翻转琴身看去,立即呆住了。
琴底的铭文是小篆的“殷”字。
“这世上的炼器大师……”白相卿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能够有这样极致的炼器技艺,又能将情谊灌注到琴中,让人只是抚过琴身,便知这是定情信物。
除却那位帝尊,世上还有谁做得到?
谢衍见他的怔然模样,看到他抚摸的小篆铭文,心中便明白大概。但他也无意掩藏,而是似笑非笑瞥他一眼,道:“想问什么?”
“这是……帝尊送给您的?”可怜的白相卿再度被巨大的信息量给埋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信物?”哪怕已经如此明显,碍于谢衍积威,他也不敢乱猜。
他开始回忆起三年前,自从师尊化名谢景行归山,在“苦寒来”偶遇魔君殷无极时,那位帝尊疯狂恣睢的外表下的微妙态度。
当时他当局者迷,又是先入为主,只以为他是将憎恨与怀念转移到小师弟的身上,如今再回想起来,殷无极的执着、疯狂、痛苦与隐蔽回护,此时皆有了答案。
可他们在微茫山一别后,又是什么时候再碰见的?
白相卿当初默许殷无极时不时回宗祭奠师尊,是觉得他也是可怜之人,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自从他伤到小师弟后,白相卿便严防死守,别说是魔君,微茫山里一只魔洲的蚊子都飞不进来,他们再相逢定不是在微茫山。
难道是仙门大比暗度陈仓?飘凌和游之在干什么,他们难道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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