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53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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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由远及近。

    “别崖。”谢衍的声音如期响起。

    殷无极越是冰冷煎熬,越是恨他入骨:“……圣人又来做什么,本座可没有心魔发作,不劳烦圣人教训本座。”

    他的语气里,说不尽的冷漠厌倦,嘲道:“还是说,圣人馋本座的身体,又来与本座寻欢作乐了?”

    被他关着的这二百多年里,他说了太多回带着尖锐芒刺的话,试图激怒他,或是逼他杀自己。这还算轻的。

    今日的谢衍,有些不一样。

    谢衍似乎路过风雪交加的寒天,两肩上还披着霜白,素白的手中提一盏灯,光芒黯淡。

    他远远站着,并不靠近,又很快拂去肩上雪。

    随着他拂落的动作,浓墨似的长发如瀑披散,与白衣儒袍辉映,好似黑暗的九幽,也有一缕月光照雪。

    殷无极扫了一眼,默算时日。

    外头大概是入冬了,他好像算错了时令,大概是谢衍不来,他过得有些没有知觉了。

    “别崖。”谢衍的声音轻哑,不是平日清寒,独特的韵味。

    他将灯油耗尽的落地烛台点亮,动作优雅,温柔问:“你恨我吗?”

    “这种明摆着的事情,还用问?”

    殷无极用手挡了下光,在幽暗里睡了许久,他甚至有些不习惯这种亮度了。

    也就是这样的明光,照出圣人与平日迥然不同的神情。

    与光明截然相反,那是浓稠的化不开的黯。幽如深潭的眼眸中,好似也晕开一抹魔性的赤。

    两轮不详的红月,在瞳孔中升腾。

    “……圣人,谢云霁?”殷无极一懵,迟疑道:“你怎么了?”

    他很少见到皎皎如月、皑皑如雪的圣人露出这般邪性的神情。

    照理说,一切邪祟都不该侵染圣人才对。

    却不知,圣人在情天欲海里煎熬时,也会疯魔。

    灯烛火苗一晃,谢衍倾身,光渡过他几乎苍白的脸,微笑莫名有些诡谲。

    “为师仔细考虑过了。既然被别崖恨着,也不在乎多憎恨一些,至少,教你记得分明,忘不了这份仇。”

    “吾为圣人,拘着自己,又有何用处?不如随心而为。”

    他说罢,挽起广袖,露出修长的右手,也皎如白玉。

    殷无极忽然从天灵盖生起寒意,甚至产生了逃离的本能。

    可就在这危机感降临的一瞬,他被谢衍很久没动用过的锁链束缚住手腕,被迫跪在了他的面前。

    “谢云霁 ,你想做什么?”

    谢衍轻抚着殷无极锁骨下长好的伤口,温润的锁链似乎带着淡淡的白色釉质,与他愈合的血肉长在一起。

    “别崖,你要恨我。”谢衍轻抚着他的后颈,额头抵住他的,轻轻叹息,“……千万记住……”

    记住什么?

    他的后半句话,呢喃如风,殷无极没听清,却久违地有种寒毛倒竖的战栗感。

    “……我施加在你身上的东西,屈辱,憎恨,伤痛,仇怨……你要记一辈子。即使是用仇恨支撑自己,也要坚持着,走出这里,向我复仇。”

    “……即使是以恨意为食,也要坚持,活下去。”

    谢衍叹息着,温柔悲悯,正是圣人一面。

    下一刻,圣人幽暗内心里的魔性笑了,道:“别崖,你知道永远离不开的牢笼是什么吗?”

    “是心牢。”他的语调温柔而缠绵。

    “谢云霁,你清醒一点!你在被反噬。”殷无极的瞳孔紧缩。

    他感觉到圣人被魔性笼罩,肆虐涌动的情绪几乎要水满则溢,即将攀上最巅峰。

    谢衍的右手不知何时覆上了他的后腰处,隔着衣袍,殷无极感觉到他的掌心滚烫。

    “别崖会忘了为师吗?”

    谢衍似乎并没有在问他,自顾自道,“百年、千年之后,你还认不认得出师父,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他将一生的故事,写在殷无极的生命里;他将一生的道与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终有一日,他会忘记他吗,他会走出这段阴影,会抹去他的影响吗?

    要是徒弟也不记得他,他会不会,真正地从世界上消失?

    他来过吗,他活过吗,他被人真挚地爱过吗,他被这样深入骨髓的憎恨过吗?

    恐惧,惶惑,不甘。怕,他怕。

    “还是……”

    情劫侵蚀,身体衰败,圣人都并未动摇的意志,却在真正意识到要离开他的挚爱时,产生了近乎疯狂的反噬。

    不知何时,上身的衣袍被毁去,殷无极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急促地喘着。

    灯下光芒覆盖,他赤/裸脊背随着呼吸起伏,好似一张可以被肆意作画的白纸。

    谢衍慢慢笑了,道:“……既然别崖是我的东西,那么,还是要留个印记才好。”

    “记住这份憎恨。”

    剧痛,宛如割开皮肉骨骼、切开三魂七魄的痛楚。

    “……谢、谢……云霁……”在落下第一笔的时候,痛楚袭来,殷无极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惹了圣人这么久,顶多是被他控制和调弄,像今日这般被他亲手伤害神魂的刑罚,一次都没有。

    圣人的神识完全凌驾于他,化作尖锐的锋刃,以精血为墨,将一笔一划生生缝在他的身上。

    若开始他还有些惶惑,但在谢衍刺下“衍”字的偏旁时,他真正意识到什么,血都要凉透了。

    “……衍。”

    谢衍不像是刺青,更像是书法,一笔一划都行云流水,风骨铮铮。

    “……住手!”

    仅是一字,却真正成了咒,融入了无数泛着金光的上古文字,凝练在他神魂刺下的大名间。

    名即是道,圣人之名可以承载一切,也可以禁锢一切。

    “……这份耻辱,本座铭记在心了。”

    殷无极几乎将唇齿咬出血,快要将他恨之入骨,“来日,必将对圣人,全数奉还——”

    在阶下囚的身上,用神魂精血刺下自己的名,圣人多么恣意妄为,将他的一切践踏于脚底。

    刺青,还是神魂之刑,谢云霁把他当什么了?

    奴隶,还是禁/脔?

    即使为阶下囚,他似乎太相信圣人的品格。

    今日,他用鲜血淋漓补上了这一课,也补上了这份刻骨的耻辱。

    殷无极却不知晓。

    圣人坠天之后,修真界天翻地覆。

    帝尊虽然早已离开九幽,得以自由,甚至坐拥天下,却一直被困在这一字之笼中。

    往后的日夜里,圣人留在刺青里的遗法,仍然在运转,为他压制魔性,祛除魔纹,保他灵台清明。

    当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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