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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100-120(第13/30页)
好好管教弟子为好。若是什么都不知,在这点苍关内,指不定哪日撞见不似我们这样好说话的,那可是不好收场。”
卫崇皱眉,正要驳上几句,便听得那女子话锋一转,伸手把应玮拎到人前来,恶狠狠道:“就好比诸位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当真是被悬琴惯出的顽劣性子,谁教你的怂恿人姑娘帮你说谎圆话?说我是魔头……你看回去师父收不收拾你!”
说罢,又朝何誉一点头,径直把应玮拎了起来,也不顾他嘴上吱哇乱叫胡乱求饶,扛着他往回走去,动作之雷厉风行,吓得那些原本在偷听的路人也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仿佛一把剑破开这人海,转而只留下一阵风。
“何兄认识此人?”众人还愣怔着,是卫崇先开口,问道,“听她口气,像是与你有旧。”
何誉摸摸鼻子,不答,只是干笑,不过也不需要他来答,那些个围观的人总算能光明正大凑过来了,几乎是抢话地替何誉答道:“认识?谁不知道琴心崖,这位小兄弟,你不是北方人吧?”
“我也不知道啊。这门派有什么独到之处么?”徐鸯问。
“独到?”那人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问题就很是奇怪,“九小但看碧阳谷,六大只输琴心崖,十次论剑大比,有九次都是琴心崖独占鳌头。你来点苍关看大比,难不成连这也没听说过?”
——不过两日,徐鸯便知这句话确实一点也不差。
只是看个高矮胖瘦,她当然是看不出那些侠客手上功夫是好是坏的,毕竟也没人给她机会来比上一场。直到大比开始这几日间,她就一场架也不曾打过了,连手上都有些痒。
这倒并不是说她是个好斗之人。不过是在师门之中,镇日地练剑惯了,师兄力大无穷,师姐更是心中自有剑意,舞起来行卫流水,除了他们也没旁的人陪她,于是她不是被练得连连讨饶,就是累得干脆躺在地上耍赖。
如此乍然松快了数十日,对她而言,确实是第一次。刚下山时,先遇马匪,后又晕船,三人马不停蹄地往点苍关赶,一时之间,这松快便没有那么明显,直到她住进这论剑大会的院子里。
院子四四方方,若不是她再高的房檐也能爬上去,恐怕那天空也被砖墙切得四四方方的了。这干巴巴的两日里自早到晚都能听见隔壁碧阳谷弟子练习的声音,或是李畴严厉的斥声,或是那些弟子对练间怒吼,偶或伴着刀枪相撞和身体落地的惨叫。
徐鸯坐在屋檐上偷偷瞧时,也会回头看看自己的院子。他们三人的院子中也空着这样一块以供练武的地方,白天灰扑扑的,夜里却会发光,仿佛无声地唤着她在上面比上一场。
可偏偏同她住的一个是弱鸡……不是,文弱书生,一个是残疾,还是这院子中的主人,一个也打不得。
她也不是瞧不起这二人,这卫崇当然是不好练的,不仅怕出人命,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嘴上功夫心里有数,知道只要卫崇不乐意,她就算提了,八成也会被卫崇忽悠得南辕北辙。何誉或多或少会些功夫,也大抵乐意同她切磋,可不巧她那剑八成还卧在何誉柜中,于情于理,她也不能同何誉比。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那本不过随手一报的论剑大比倒似吊在驴子前面的那根胡萝卜,越来越近,直教徐鸯也近乎翘首以盼。
大比的擂台就在点苍关正中央的最高处,十二个塔似的楼阁上。
这楼建得奇巧,楼阁上是参赛者,楼阁下是人山人海,这楼虽高,可但凡不在正午那太阳最烈的时刻,楼阁下观众便能将其上交锋的二人看得一清二楚。比试途中,这楼阁的大门都会紧锁,不许参赛者临阵脱逃,除非有一方认输,比赛结束,或是——有人跌落高台。
首战便在这高台之上,由两个徐鸯不认识的侠士一来一回地过了套招。
此二人似乎颇有来头,有观众卖弄一般地介绍他们上届得过什么名次。台下掌声,起哄声不绝于耳,但徐鸯一看便知这两人不过是摆个样子,身边人都在为这两人捏一把汗时,她的目光飘到了另外的高台上。
这是首战,几大门派的人都来观战了,被安排在其他几个并无比赛的高台上,算是上宾。而这数个阁楼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的那两个最高的塔楼,一个正是比试之场,另一个也没空着,同样坐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是沈诘,这不奇怪,只是众人之中还有另一人,她竟也曾见过的——
正是那日把应玮捉回去的女剑客。
能与堂堂朝廷要员坐在一处,这显贵自然不必说。
徐鸯抬头瞧了好一会,直到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疼了,有人伸手替她挡住,她抬手去抓,抓到骨骼分明的手腕,入手一片冰凉,在烈日下显得尤为舒服。
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比试不过做做样子,哪有看头。”卫崇在她耳后低声道,“当心眼睛。”
往常徐鸯大多都应了,今日却突地拿定主意,调皮地掰开卫崇的手心,冲他回头一笑,道:
“管他做不做样子呢,既然是比赛,那就要赢才有趣,是不是——等我上那台子,教他们好好瞧瞧什么是剑客!”
“……有殿下这句话,小王就安心了。”他说,“今日带殿下来此,也是想同殿下求个恩典。你瞧,这孩子在王府中过得不算踏实,但若是殿下果真喜爱,小王见他与殿下也有缘,不如……”
这回,徐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他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似乎意识到徐鸯不会轻易让步,也看着她,收了面上的悲切,温声道:
“……如此,殿下早产一事,小王也愿意遮掩一二。”
……他果然是这么想的!
“你让我想起一人。”徐鸯看着他,突然说。
贪婪,虚荣,又实在有一些自大,虽然隐藏得很好。
但,当她想起那许久不再度想起的那个噩梦时,立刻感到一阵近似释然的失笑——卫翊与那逆贼相比,还差得远呢。
第 110 章 徐鸯(十八)
不过另一头的卫翊,却是因为这话越发得意了。
——他当然不觉得徐鸯说的是朱津。他甚至不知道徐鸯见过朱津。
那一句近似威胁的话,非但没有威胁到徐鸯,反而暴露了他手中的“把柄”究竟为何。他果然是通过那游医,知道了徐鸯将要生产,猜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世”。
既然不是在宫中结合所得,那么,必然不是皇帝的血脉,也就无从继承这个帝位。如果徐鸯不肯同他合谋,他定会揭露这个秘密,想必徐鸯这个“皇后”也不会好过。
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屈服于他。
“……你叫我什么?”
“何兄啊。”徐鸯说,迟缓地眨眨眼睛,似是要努力瞪大一般,“你不是何兄么?”
何誉也停下了夹菜的动作,把徐鸯手边那碗空荡荡的碗拿来,仔细嗅了嗅,道:“确实是马奶,没掺旁的东西。奇怪,前些时日在孟城吃酒,我记得她酒量比我还好些的。”
“你这家伙,好心当驴肝肺,我们家的马奶,怎么可能掺旁的东西!”严骥大声喊冤,道,“这姑娘不过就是喝不惯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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