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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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外,或者最坏的情况,落入屹人手中,宗策不敢想大夏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他也有第二种选择。

    只要他现在转身出去,和亲兵说,他方才看错了,这封圣旨也是伪造的,远在新都的祁王就能轻易不战而胜。

    如果宗策想,那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要做吗?

    那人虽然个子高挑,但四肢却生得修长纤瘦。

    在床上扭身时,稍一不注意,胯上的骨头甚至会硌着自己。

    也就臀上还有些软肉了。

    明明皇宫中每日锦衣玉食地娇养着,也不知一身肉都养到了哪里去,皮肤更是动辄一碰一个红印。

    就连闺阁家的女儿,也不会这样娇气。

    ……要做吗?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会用惊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吗?

    会像上辈子那样,用冰冷的眼神刺痛他,痛斥他宗策大逆不道,无君无父,天地不容吗?

    宗策的五指一点点收拢。

    直到绫锦材质的圣旨,在掌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生出了些许埋怨——那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这个时间,他应该带上后宫的宠妃佳丽们,一同去南方的行宫“避冬”才对。

    可如今,温暖如春的南方他不去,膏粱锦绣的皇宫他不待。

    究竟为什么,非要来这战火纷飞的晖城!

    宗策低头,目光落在随身的佩刀之上。

    铿锵一声,他用拇指顶开刀鞘,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了屋内。

    寂静卧房内。

    一身雪白亵衣的青年趴在床上,脸朝下,青丝披散,睡得正香。

    枕头很硬,挤出了腮边一团。

    脸颊上还有一片可疑的亮晶晶水痕。

    甚至他还当着宗策的面,喉咙里咕哝了两句不知是什么的胡话,然后抓着身下的被子,自在地打起了悠扬的小鼾。

    宗策了解人在戒备时入睡的模样。

    那是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全身肌肉紧绷、瞬间睁开双眼的极限状态。

    而此时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人全然放松的表现。

    他在床边停下脚步。

    垂着头,沉默地注视着殷祝。

    高大阴影投在青年那张苍白病恹的面孔上,犹如沉沉乌云笼罩,肃杀气氛一触即发。

    宗策的拇指发力,一点点将刀鞘推上去。

    苏成德告诫的话语,和前世同袍们的一声声遗言回荡在耳畔。

    恍惚间,视野又再度被纷飞大雪遮蔽。

    他孤身站在无人庙宇前,身前身后延展出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是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神佛庇佑,继续等待前世一生都没等来的天理报应,还是转身下山,走上那条由他自己掌握的命运长阶?

    一切只取决于他的一念之差。

    不知过了多久,宗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归刀入鞘,捏了捏胀痛的山根,转身背靠着床沿,撑着双膝,盘膝坐下。

    那双十几个时辰未曾阖眼、如今已满是血丝的漆黑眼眸,静静注视着右手虎口的掌心处,丝毫没有困意。

    他的手很稳。

    即使这只手受过伤,折过骨头,甚至被人用鞋跟踩在泥里反复碾压,五指尽数断裂。

    但只要还能握住刀,动作就不会有任何凝滞迟钝。

    因为他从不惧怕敌人带给他的任何疼痛。

    可是……

    男人浓黑的睫羽轻颤了一下,听着身后传来的清浅呼吸声,鬼使神差一般,左手粗粝的指尖划过虎口。

    那里早已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浅浅白痕,可就是这样犹如蝴蝶触须轻触的动作,刺痛却瞬间如电流般传导全身。

    宗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呼吸声逐渐加重。

    他的身体铭刻住的,不仅仅是疼痛。

    他死死盯着那处皮肉,像是在看着某种寄生的鬼怪。

    宗策甚至在想,那天看到的雪中蝴蝶,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或者,它实际上只是某种精怪,停留在他手上的那短短数息,就已经将种子种在了他的血肉里。

    让他辗转反侧,苦身焦思,不得安宁。

    不得好死。

    煎熬之中,鼻尖嗅到淡淡的白玉兰香气,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茶香,这独特的气味,竟让他混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宗策伸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舆图,视线停留在大夏的版图上,许久都没有再移动过。

    梦里的殷祝还在高高兴兴地过年。

    “大爷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小王啊,记住了,贡品水果备齐全点儿,但我干爹不喜欢吃橘子。”

    “什么,历史书上没写,我怎么知道的?废话,历史书上当然没写,这是我摔圣杯问的,我干爹跟我说了,他不喜欢吃橘子。”

    然后祭拜他干爹当天,小王兴高采烈地端上来了一盘榴莲。

    殷祝被气了个倒仰,呛醒了。

    睁开眼后他望着头顶破败的天花板,心想,这又给我干哪儿来了?二度穿越?

    等扭头看到房间角落里,他干爹高大魁岸的背影,殷祝顿时踏实了。

    还好还好。

    但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立刻皱起眉头,撑起半边身子问道:“你受伤了?”

    他干爹的背影微微一震,似乎是被他吓到了。

    殷祝有些愧疚,但还是坐起身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脖子后面的伤口都不好好包扎一下,一股血腥味。”

    宗策摸了下后颈,果然指尖一片潮湿温热。

    他垂眸淡淡道:“多谢陛下关心,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您为何会到这来?”

    “什么小伤!”殷祝不理他,“你们这儿有包扎的东西吗?”

    “陛下……”

    “拿来,朕替你包扎。”

    宗策的神情微僵,但还是走到床边,躬身从下面翻出了一些伤药和干净布条,还有一小瓶白酒。

    “就这?”

    殷祝很是嫌弃,但在宗策表示条件有限只有这些后,他也只能勉强捏着鼻子认了。

    “都跟你说了,物资不够就写信跟朕要,就是不听,搞得跟朕问你要钱一样,”他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给宗策上药包扎,“先给你消下毒……忍着点儿啊。”

    “嗯。”

    全过程宗策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只是额头泛起了细密汗珠,颈侧的青筋时隐时现。

    很不能忍疼的殷祝有些羡慕又有些自豪地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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