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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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一声,趴在了他干爹的胸膛上,“陛下不是说午睡的吗?”

    殷祝喉咙里咕哝一声,听着像是“这么折腾怎么睡得着”。

    但在冬日温暖的炭火烘烤,和他干爹绵长的呼吸声中,他还是慢慢阖上了眼皮,任由睡意将自己拽入那无边安乐之中。

    醒来时,天边晚霞连山。

    殷祝有些懊恼,心想他干爹怎么又不叫他。

    这下好了,晚上又睡不着了。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宗策已经离开了。

    临走前还往他怀里塞了个抱枕,怪不得他没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

    殷祝打了个哈欠,感觉浑身骨头都睡得酥软,慢吞吞地起身,刚要喊人来送壶热茶,润润被炭火烤得干燥的喉咙,突然喉头一甜,在反应过来前,便已经咳嗽着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睁大双眼,捂着唇看到那鲜血滴在抱枕上,第一反应是——

    这东西不能要了。

    绝对不能叫他干爹发现。

    可是……

    殷祝呆呆地松开手掌,看着掌心晕开的刺目鲜红,脑袋里再度浮现出那个在归仁诊脉时,便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116章 【二更】

    “来人。”殷祝哑着嗓子唤道。

    他记得,下午值守在外的人是苏成德,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换班。

    听到动静,外面的人迈着小碎步悄声走进屋内。

    果然是苏成德。

    “陛下,可是要水?”苏成德试探着问道。

    这里面有两层意思,半个时辰前,他刚亲眼看到宗策离开,苏成德不确定陛下和宗策有没有……嗯,懂得都懂,反正他已经提前叫人烧好两桶热水备着了。

    但也有可能陛下只是渴了,单纯想喝点茶。

    殷祝揉了揉眉心:“待会。你先把这个给朕处理掉,记住,除了你以外,这件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苏成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抱枕,在看到那团血迹时,他脸色刷地惨白,失声道:“陛下!”

    “别嚷嚷,朕还没死呢。”

    殷祝也有些烦躁。

    仗打完了,他跟他干爹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误会,结果又遇到了这种搞不清楚原因的怪事,老天爷真是不叫他们安生。

    苏成德慢慢上前,双手捧起那抱枕,不过是棉花填充的玩意儿,他抱在怀里,手却在微微颤抖着:“陛下,奴才这就叫归太医来看看,您放心,保证没什么大事的……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殷祝面无表情道:“朕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可是陛下……”

    “朕说了,是任何人。”

    苏成德张了张嘴,不知该为陛下这份超乎寻常的信任而高兴,还是更该因为这背后的原因而难过。

    他没有问宗策包不包括在这个范围内。因为苏成德很清楚,哪怕陛下只能在全天下人里选一个瞒着,那个人也一定是宗策。

    “……是,奴才记住了。”

    时间太长,血已经浸透了棉花,苏成德只能先用布包着那抱枕,趁着夜色深沉,走到宫中一处偏僻的角落将其点燃。

    这里原先是北屹皇帝礼佛之处,后来夏军进驻后,依照陛下的命令,把里面的金银礼器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不值钱的石刻雕像。

    看着那火光中明灭的金刚怒目,苏成德狠狠打了个寒颤。

    说起来,都说那北屹皇帝无故昏迷,在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的下落。陛下说,人是被格西杀了,可是尸体呢?

    屹人擅巫蛊之术,难不成,是变作了怨魂,回来索命了?

    苏成德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地跪在墙边,冲着那佛像磕头,喃喃自语道:“佛祖在上,菩萨保佑,冤有头债有主,咱们陛下可不是杀你的人,杀你的人在黄泉底下,你可别找错人报仇了。”

    说着说着,他又悲从中来,呜咽道:“咱家在宫里侍奉了那么多主子,两代君主,陛下是顶顶好的人,从不苛待咱们这些下人,文治武功,更是比起太祖也不逊色几分……阿弥陀佛,咱家祖上三代都虔诚信佛,求求神佛保佑陛下龙体安康,长命百岁,咱家愿意后半辈子吃素还愿,求佛祖开恩垂怜……”

    乌云遮月,夜色中的礼堂光线暗淡。

    苏成德没注意到,自己在向那火堆前的佛像叩首时,身后默默伫立了一道清瘦的人影。

    殷祝仰起头,望着深蓝夜空中,那轮躲在云后、影影绰绰的玉盘,半晌,在苏成德发现之前,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吐血。

    只不过从前战时,殷祝每天看着从前线抬回来、动辄断胳膊断腿的伤兵们,觉得自己那点简直就是毛毛雨,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咳嗽吐血的原因多了去了,不痛不痒的,要他说,指不定是牙龈出血呢。

    在前线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刷新殷祝对人类生命力认知的极限。

    他曾亲眼见过军医把一个伤兵的肠子掏起来放回原位,在一通让人看了都眼皮直跳的缝合操作之后,过了一个月,那人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后勤运粮处。

    虽然瘦了一大圈,但那人讲话的嗓门却一点不小,还逢人就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肠子曾经流出来过。

    所以在见识过这些伤兵们之后,对于一切大小疾病,殷祝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该吃吃,该喝喝,吃不了喝不下了就走,没必要把自己吓死。

    但当他回到御书房时,看到那屏风后床榻上少了一个的抱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走到他干爹下午躺着的位置,伸手摸了一下那几不可见的凹痕,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他干爹残余的体温。

    要是自己真的……他的继任者,还会好好对待他干爹吗?

    会在将来给他养老,让他安享晚年吗?

    虽然殷祝很想盲目乐观,但理智还是告诉了他答案:

    ——绝不可能。

    如果自己活着退位,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新皇对待朝中的肱骨老臣,也不会采取太过分的手段,宗策到时候应该也会随他一同致仕,陪他游山玩水享受退休生活,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假如自己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新君主又一个有能力、或是自以为自己有能力的,那对方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掉前任留下的班底,替换成自己信任的人选。

    就像殷祝当初做的那样。

    君主若能把控好这个更新换代的过程,自然对国家利大于弊,殷祝也很乐意接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实。

    可他绝对不接受,让宗策成为新时代的牺牲品。

    该怎么做?削弱他干爹的兵权吗?

    不行,这样唐颂的势焰一定会更加嚣张,而且殷祝也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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