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宠妻续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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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回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雍盛心中颇为嫌恶,却还要假意关怀地劝慰:“别怕,朕向母后讨情,决不牵连你。”

    说着扒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捱近正殿。

    殿内也是一派亮如白昼,太后正端坐在圈椅内,敛眸拨茶,四周宫人插手低头,屏声静气。

    雍盛磨蹭着走进去,刚要撩袍下跪,一盏热茶就迎面泼在了他跟前,紧接着啪一声,太后又将空茶盏拍在案上。

    这下直如平地一声雷。

    殿内瞬间齐刷刷战栗栗跪了一地。

    “母后息怒。”雍盛直挺挺跪倒在那滩茶水上,伏地叩首道,“儿臣知错了。”

    “回回认错倒是认得快。”太后冷视他,“哀家还没问,你就知错了,且说说,这回又错在哪里?”

    “儿臣不该使这偷梁换柱的小把戏,撂下众人独自外出。”雍盛将一早想好的托辞尽数吐出,“此举轻浮儿戏,实在有违人君典范,有负母后多年的谆谆教诲,儿臣甘愿受罚,只盼母后别气伤了身子。”

    “罚自然是要罚。”太后森严道,“只是圣上贵为一国之君,岂有错焉?必是受小人挑唆,方行此狂惑之举。晏清宫宫人失职,罚三个月俸禄减半,凡从六品以上之内监自去慎刑司领杖三十。供奉官进宝私服天子寝衣,罔顾尊卑,立时杖毙。”

    雍盛愀然变色,急道:“母后开恩。此事皆由儿臣一时贪玩所致,与他人全无干系。母后要罚,罚儿臣一人便是,饶了进宝吧!”

    外头进宝闻此噩耗,亦放声哀嚎:“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才知罪,奴才以后决计不敢再……哎呦!哎呦!圣上,圣上救救奴才!”

    才嚎了两声,就被堵了嘴。

    沉沉杖击声随即响起,太后支肘撑额,唤人续茶。

    她细细打量堂下皇帝焦急慌乱的神情,一副想接着求情又害怕的懦弱模样,心中颇为不屑。不过小皇帝到底是长大了些,竟能从她手中策动进宝倒戈。进宝这奴才贪财弄权惯爱见风使舵她是知晓的,只不知何时反的水,私底下又究竟帮着皇帝瞒了她多少事!

    联系今日朝会上皇帝的不恭行止,思来想去,疑心此中暗藏玄机。

    “上回皇帝微服去了右相府上,今儿又去了哪里啊?”

    闷闷的杖击声粘附了浓稠的水声,想必那厚重的板子已沾满鲜血。

    雍盛掩袖悲泣,嗫嚅回道:“儿臣,儿臣并未出宫,只是在宫里随意逛了逛,为图个新鲜,才换了内侍衣裳。”

    “图个新鲜?”太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眉笑了两声,“皇帝这是拿哀家当稚子哄骗?”

    “儿臣不敢。”雍盛连忙描补,“儿臣说的句句属实,万万不敢蒙骗母后。”

    此时杖击声停了,行刑的内侍回禀称进宝已捱不住断了气。

    雍盛原本端正跪着,闻言,似是遭受不住,白眼一翻,身子倾倒,咚地砸在地上。

    左近却无一名宫人敢上前搀扶。

    还是福安看不过眼,忙下堂扶过皇帝,边摆手帮其扇风,边让他倚靠在自个儿肩头,央告太后:“圣上万乘之躯,龙体本就不甚康健,若惊吓过度恐损了根本,望太后看在先帝爷的份儿上,千万慎之。”

    太后凤目一凛,想发作,又好歹忍住,挥了挥手。四下里的宫人这才奉茶的奉茶的,打扇的打扇,忙活开。

    雍盛假装虚弱,呻.吟着打算病遁,宫人却在此时通传,说中宫娘娘前来求见。

    太后并未多加思索,宣人进来。

    只听衣衫逶迤之声渐渐行近,未等谢折衣参拜,太后先怪道:“怎的作如此夭俏风流打扮?成何体统!”

    第42章 第 42 章 但小姐姐图我什么呢?……

    闻言, 雍盛忙从眼角打开一道缝隙去偷瞄皇后。

    只见谢折衣一身鹅黄薄纱道袍,松松地绾髻束发,戴个莲花冠, 冠上的寒玉簪上坠下好长一条丝带,上头依稀写了些字。明明是正经女冠打扮,但雍盛瞧了也只跟太后一样得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兴许是那道袍纱太过飘逸了些。

    兴许是束发束得太过匆忙随意了些, 几绺发丝犹自不拘地散落着。

    兴许是她原本艳极贵极的气质到底与这身素道袍格格不入,二者强融, 便催生出另一种风情来。

    雍盛一时惝恍发怔, 待回过神,谢折衣已搀了太后移步内室。

    二人不知密语了些什么, 再出来时, 太后怒气已消了大半, 皱眉攒目地盯了雍盛足有移时,最后道:“罢了, 你病骨支离的, 难免神智混乱做出些荒唐事。这几日也不必出席朝会经筵, 好好儿待在晏清宫将养龙体要紧。若实在闲极无聊,就从头儿抄几遍《帝范》, 也算是谨身修德, 自牧清心了。”

    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禁足加罚抄。

    雍盛自是扎挣着勉强叩首,恭送太后。

    直等到四周的慈宁宫执事散尽, 他方慢吞吞地起身, 抱臂踅出殿外,冷眼看着宫人拖走进宝被打得稀烂的尸身,拎来清水一遍遍冲刷染血的青砖地。

    巍巍宫阙外, 血色落霞如疯狂燃烧的火海,弥漫,笼罩,吞噬,拼尽最后一丝余热,终于熄灭。

    雍盛身上机伶地打了个寒颤,轻轻道:“把灯都熄了。”

    宫人于是擎着铜烛罩,一盏接一盏地灭烛。

    “圣上。”莲奴不知何时已偷偷潜了回来,展开一件披风为他拢上,“此处风大,还是回屋里吧。”

    “是你去通风报信了?”雍盛睃他一眼。

    莲奴立时跪倒,连声道:“奴才自作主张,奴才该死,奴才知罪。”

    “你有什么错来?成日里说罪道死的,也不嫌晦气。”雍盛伸手扶起他,“只是这不像是你能拿的主意,朕才有此一问。”

    “圣心烛照。”莲奴惭愧地挠了挠头,“确是奴才师父吩咐奴才去搬的救兵。”

    雍盛颔首,倒也没说什么,回身抬眸,望向不远处静候着的谢折衣。

    视线对上,静默几息后又错开,漫不经心对莲奴道:“你去,从朕的私库里拿些银子出来,给方才被罚俸的宫人补齐月俸,再给领杖责的一干人补贴伤药费,各人赏银十两。他们都是被朕连累,心里想必委屈,择日再另行抚恤,管赏银发放的也定要做到只厚不薄,不准克扣。对了,还有一点谨记,此事须偷偷地,切勿声张,今日起,若再让朕抓到管不住嘴的,今日的进宝便是下场。”

    “是。”莲奴打了个寒噤,一一记下,领命去了。他是个极有眼力见的,走时还顺手拉了绿绮一同出去。

    因此殿内一时只余帝后二人。

    满园的灯火渐次熄灭,金乌西坠,夜幕降临。

    雍盛背着光,一步步走进昏沉沉的阴影深处,走近谢折衣,无声牵起谢折衣的手,往内室缓行。

    谢折衣便亦步亦趋跟了他,直到被请坐在榻上。

    “你饿么?”雍盛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一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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