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我娶了暴戾BOSS: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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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躲了起来。

    一天又一天, 它就在远处的黑暗里看着那个美丽的生物, 就像头发现了珍宝的怪物,一刻也不敢把视线移开, 生怕宝物丢了。

    它趁着夜色把鲜鱼放在他门前,把清水注满后院的空水缸, 把防虫草药撒匀房屋四周……

    它在黑暗里做了很多, 却唯独不敢踏入房间一步。

    一天、一月、一年

    时间过得很快, 只要远远地看着他, 它就觉得无比满足。

    它偷听其他生物的谈话,模仿他们的动作,最后知道了, 那些生物叫虫族。

    而那个如阳光般的耀眼存在,是珍贵的雄虫,是备受整个村子喜爱的存在。

    然而突然有一天,雄虫哭了。

    它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繁、叶落、雪停、风起。

    山里的景物总是在循环这个规律。

    它看着诺克蒂斯的黑发一点点染上白色,看着那些曾经巴不得一整天围着他的虫族,开始疏远他、排挤他。

    最后,他们把他赶出了村子。

    雄虫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只是红着眼眶,用一张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树根下企图入睡。

    夜里下起了雨。

    它第一次主动靠近了他,把浑身滚烫的雄虫挡在怀里,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

    最后,它掐死了一条蟒蛇,占据了那处巢穴。

    雄虫身上太烫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笨拙地模仿曾经见到的,用沾了水的湿布不停替他擦洗。

    雄虫昏迷不醒,吃不了东西,它用树叶作碗勺,喂他喝下混合了肉糜的果蔬汁液。

    又一次入夜后,雄虫醒了。

    它却再一次躲了起来,还是像以前那样,远远地看着他。

    那天,它乘着月色给他送最新鲜的果子,刚到石洞口就被抓住了手腕。

    雄虫朝它笑:“终于抓住你了。”

    它慌极了,扔下东西就想跑,但是雄虫却怎么也不放手。

    它怕自己弄伤他,连挣扎都不敢。

    明明是能轻松击碎岩石的手臂,在被雄虫握住时,就好像有千斤重,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轻柔月光下,雄虫的白发像是披了层银白的纱,美得让它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

    于是,身患病症的雄虫捕获了怪物,就在那月色皎洁的某一夜。

    他说:“我叫诺克蒂斯,你呢?”

    它不想告诉他那个代号,好像这样就能永远和那些曾经过往彻底了断似的,于是它说:“我没有名字。”

    雄虫拉着它的手:“那我叫你阿贝尔好不好?”

    阿贝尔,是个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名字。

    它把自己蜷缩起来,既觉得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又舍不得放手。

    雄虫温柔地抱住了它。

    像是一片月光那样,又轻又柔。

    他落在它的眼里,宛若月下的神明。

    阿贝尔无法离开这片海域太久。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回到那温度异常的海水里待上一会儿,但他动作轻快又擅长隐匿,从没有谁发现。

    但某一天,他在太阳升起前浮出海面时,满身鳞片的他,看见了一直等在岸边的雄虫。

    那一瞬间,阿贝尔觉得自己的血甚至比冬日的海水还要冰冷。

    他又逃了。

    他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域里,视线从从没离开过那个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悄悄游上海面,却发现雄虫已经瘫倒在地。

    他焦急的冲过去,刚想把雄虫扶起来,结果就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腰。

    “你别再扔下我了,阿贝尔。”

    雄虫的声音委屈极了,阿贝尔心疼得不行。

    他犹豫了很久,才回抱住雄虫。

    他们在那座山里住了很久。

    躲在深林里的生活平淡简单,但却不觉得无趣。

    阿贝尔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场变故突现。

    他手里那捧还沾着露水的鲜花洒落在地,染上了泥里残留的猩红血迹。

    他疯了一般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怪物彻底失控了。

    它闻声而来时,村民们正在和商队一起享受庆贺宴席。

    整个村庄、五支商队、七支雇佣护卫队,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

    在摞得比房顶还高的尸山前,它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

    白墟症。

    因为患上了这种病症,所以诺克蒂斯才会被愚蠢的村民们认为是魔鬼之子而驱逐。

    正因为患了白墟症,所以诺克蒂斯的皮肤是稀有的道具材料,那些令人作呕的村民才会出卖他们。

    雄虫善良到几乎蠢笨的地步,竟然会相信陌生虫族的说辞,真的以为对方是迷路受伤的旅者。

    雄虫暴露了踪迹。

    趁着凶猛怪异的雌虫不在,商会打手袭击了他们的山中小屋,轻而易举掳走了患有白墟症的雄虫。

    那些恶心的东西们,不在乎雄虫的性命,只想要他身上的皮。

    于是它也把那些虫族的皮生撕了下来。

    他们的尖叫痛呼、怒骂求饶,于它而言连阵夏日虫鸣都算不上。

    先是皮,然后是肉,最后是内脏和骨头。

    就好像回到了实验室里那样。

    只不过以前是养殖员这么对实验体们,现在是它这么对虫族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才听见一道轻得几乎像风一样的声音。

    “……尔阿贝尔”

    它恍然停下。

    而此时的渔村,已经是血腥地狱。

    商队携带的物资丰富,它把所有能用的药剂全用到雄虫身上。

    雄虫像根血淋淋的木桩,它上药时手都在抖。

    雄虫太想活下去,哪怕是这幅可怕模样也没让死神夺走了生命。

    随着药剂起效,血一点一点止住,但那层皮肤却一直没能再长出来。

    雄虫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看不出一丝属于生物的迹象。

    在几乎要逼疯它的痛苦中,忽然地,它想起了一种花。

    它曾见过那种花把实验体分解,又见过怪异残肢从那些分解物里长出来。

    它把雄虫藏在箱子里,箱子外的那层皮自动把箱子裹牢。

    它割伤自己的手,让血把皮淋了个透。

    这本来是商队炼制好,准备送往雇主手中的邪恶道具,但此时被他占为己有。

    整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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