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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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嗐,多久的事了,还记着呢。”

    绿袍少年不睬这讨厌鬼了,转头与人拼酒,指着案上兴致高昂:“暹罗酒,秋露白,西风烈,任选其一,谁能把小公子喝倒我就服谁!不过可千万别混着喝啊,混酒劲烈,谁也顶不住三杯,别说小公子胜之不武!”

    他今日如此得意,全因他的阿姊为陛下除贼立功,享誉金陵,谢丰年心里头跟着痛快,这也情有可原。所以也无人太过拘束他。

    崔膺的高徒在旁搭腔:“那足下该等阮郎君凯旋时与他斗酒啊,听闻吴郡阮郎雄膂姿器,千杯不倒——这次回来,也该立功升官了吧。”

    胤奚眉宇轻轻一动。

    文良玉是席间最安静的,不管别人怎样笑谑,他只举杯向好友敬一樽酒:“含灵,心中大不平,今可消弥几分?”

    那片声音婉约清浅,并不与人争高,却仿佛除了他,再无人堪称谢含灵知己了。

    胤奚练功练五感,目力耳力都大有精进,不偏不倚将这句话听在耳中。

    他盯着案上的莲花纹酒壶,尚未喝酒,已觉腹内烦躁起来。

    他不会喝酒。

    上一次喝酒,还是在他八岁那年。那时爹娘还都在,阿爹接了场大活高兴,晚上吃饭便用筷头蘸了点酒水逗他。只是两三滴,结果那一宿他也不记得怎么过的,只知道次日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半晌了。

    他睁眼便见自己整个儿黏在娘亲怀里,娘亲正无奈地搂着他,见他醒了,唤声祖宗,哭笑不得地说他昨夜缠着她撒娇了一晚上。

    胤奚自己却一点记忆也无。

    自那以后他便知道,他是喝不了酒的。

    筵席上首,女郎正含笑与她的琴友知己同饮。胤奚在昏暗的角落,看着她,抬手将三种酒水混到一壶里。

    漫不经心饮了个干净。

    喝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谁知道呢?

    宴散时已经很晚了。

    谢丰年身形打晃,俊面熏红,硬是说自己没醉。谢澜安浅饮几杯,稍觉熏然,她令家仆好生将大家送回庭馆,又命人将武卫们安顿妥当,留清醒的护院看好门户,而后自回了上房。

    她前脚才进院子,身后便有一道斜逸如梅的颀影,跟随了进来。

    束梦先发现了他,连忙低呼:“郎君,你走错院子了吧?”

    谢澜安赩眼回眸,那片胜过月华的雪白一下踉跄过来,几乎凑到她的鼻尖前。

    酒色染上他的眉弓,男子嫣红的眼睑上荡漾起一池水汪汪的醉泉,他伸手就勾过谢澜安衣袖,小拇指顺势爬上她的手背,勾勾挠挠:“我今晚睡哪?”

    这声鼻音呢哝的清甜浅喃,直接让谢澜安醒了酒。

    他迁就俯着身,脑袋快要抵到她颈窝上,谢澜安被一片混着酒香的呼吸喷吐在耳窝,后脊酥麻。

    她眯眼侧头躲开,凉薄地开口:“胤衰奴,又装?”

    束梦在旁目光晶亮地不敢言声,心说胤郎君这是喝了多少呀,能醉成这样?还有娘子,手,手,您是不是忘记把手也躲开了!

    小庭溶溶月,胤奚双目迷离。他牵着谢澜安的手轻轻晃,看看前方点灯的屋子,又迟缓地转头,看着旁厢那间漆黑的屋子,仿佛在辨认。

    那间屋子是阮伏鲸之前住的地方,自从他入伍,此屋便空置了。

    谢澜安嘴角微动,懒懒盯着胤奚,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很快,胤奚确定下来,他低头注视这个女子,心中不知为何万分欢喜,嗓音又软又黏人:“衰奴想住这间……伏鲸哥哥不会生我的气吧?”

    束梦瞬间把嘴捂上了!

    小婢子悄悄倒退而走。

    谢澜安眼瞳放大,继而欲言又止,她愁得抽出手在胤奚眼前晃了两晃,“你叫人什么?莫非真醉了?”

    幕天夜色,月光柔和地缀在梢头,雪白的襟领束得胤奚喉咙发渴。他偏脸儿扯开交领。

    迟钝地寻思两秒,他郑重点头:“嗯!”

    嗯完有些失神,低头找了半天,又把她的手抓回手里才安心。

    谢澜安另一手淡薄地勾起他的下巴,审视那双寻不着焦点的琥珀瞳仁,那张脸因染了酒色,有种不自知的纯媚。

    仿佛真是醉了。

    左右无人,谢澜安忽然压低声音:“那你该叫我什么?”

    胤奚迷惑地顿了下,软声:“女郎。”

    谢澜安:“女郎姐姐。”

    谁知胤奚听后很慢地眨了下眼,直接笑倒在谢澜安肩上。他笑得胸膛震颤,一脸不好糊弄的神气,歪着头与她咬耳朵:“我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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