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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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心里非议表姐的私房事。唯有已订了亲的常乐,看这情形,稍一寻思,忍俊不禁。

    大家脱下斗篷,常乐自来熟地找到琴案放下琴,搓手暖指,向谢澜安甜甜一笑:“大伙早就想来找表姐求教了,二舅家的两位表哥原也想来,书本上的疑难都画出来了,临了又碍于什么大防,不敢来,嗐,胆小鬼。好表姐,你今日空不空,指点我一首乐曲好不好?”

    阮家姐妹不如常乐洒脱,自家父亲与这位风行雷厉的表姐关系不好,她们听了这话,不由讪然。

    谢澜安同样心如明镜,到底是不好意思来,还是被她那个死要面子的二舅给骂住了,不准来,谁知道呢。

    不过她对阮端临的态度,不会累人子女。她让三人坐,先是应了常乐,而后接过阮二娘手里的诗集,看她圈写的疑章问题,一一解答。

    阮韶亭坐姿端雅,从进屋后便安静地听她们说话,见谢家表姐问过二人,目光投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读书慢,一时间倒想不出什么问题……”

    世族家风使然,即便是女孩子,悉心教导的也不在少数。谢澜安闻言,眸光反而微亮,她看这位阮四娘是个性情稳妥的人,说话多半是自谦。

    “那便是读得极扎实啊。”她问阮四娘读过哪些书,再细细地考问典故见解,听阮四娘虽声音轻缓却对答如流,若有所思。

    “表姐,表姐。”常乐耐着性子听了半晌,轻扯谢澜安的袖子。

    活泼少女眼巴巴瞄向自己的琴。

    谢澜安失笑,“四娘的性子与我家五娘很像,腼腆有内秀,说不定见了面会有话聊。”而后转向常乐,在她脸蛋上轻弹一下,“你,倒像我家小弟,皮猴一个,稳当不了一点。”

    她重生之后,除了同文良玉合奏一曲,已长久不碰琴。今日见了这张琴形秀致的绿檀,确实被勾出技痒,便起身跽坐于席,横琴于膝,随兴抚了一曲。

    常乐立即两眼放光,屏息以听。

    谢澜安开始还心无旁骛,弹着弹着,不知怎的却记起胤奚初来乍到时,随她学字学棋,却就是不愿学琴的往事。

    最初她没有多想,等他的小心思随着时日慢慢显现出来,谢澜安回省才懂,当时文良玉还在府里住着,他只要不碰琴,便是无输赢;但凡学了琴,无论多努力,在天赋卓绝的文良玉面前,都是输了。

    也就是外表看起来乖,心里的计较多着呢。

    泠泠弦音,如松风汩泉,透过门牖传进胤奚耳中。

    他出来后便紧紧地守在廊下,生怕走远一点,腹中那一鼓作起攒起来的话,便会被打回原形。

    此时听着琴声,他几乎能想象到女郎抚弦时意气从容的神色,随意勾拨的姿态,就像昨日……纵使没亲眼看见,他也能想象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时,神情必是愉悦又得意,深湛冷遂的眼眸,会胜券在握地弯起,说不定就一直看着他的……

    胸尖某处陡然泛出一点痒,顺着皮肤钻入心扉,他站在这寒冬腊月里,身上却像有一把火在烧。

    胤奚不经意抬眼,一道身影正顺着松径走来。他那点见不得光的心猿意马顿时一散,心头跳了跳。

    “夫人。”胤奚上前给阮碧罗见礼,“寻女郎有事吗?”

    阮碧罗身披雪白观音兜斗篷,她外嫁这么多年,回到家每一样用物依旧是最好的,白狐腋的风毛拢着那张微失血色的脸庞,让她看上去柔弱又圣洁。

    如此一看,谢澜安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确实没有继承母亲的地方。她的剑眉星目,她的棱角分明,都像一把开锋的快刀随时能切断似水柔情。

    可胤奚曾听谢晏冬偶然说起,女郎的父亲也是位温文儒雅,从不会与人争辩结怨的人。那么女郎被训教成这样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性,只怕已无从知晓了。

    “如今你都能代她接迎话事了吗?”

    阮碧罗将这容貌出挑的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看他大冬日里不规规矩矩穿袄,反而着了件宽袖白纻夹衫广裳,故意作出大袖风流的模样,那头发也不好好束起,偏留了两缕垂在鬓边,便大动肝火,声气刻薄道,“我不找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胤奚面不改色:“夫人有何吩咐?”

    “果真一张好皮囊。”阮碧罗冷笑,“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胤奚平静地说:“仆是女郎的人。”

    这话像是点着了油锅的火种,阮碧罗咬牙举起手,照着那张面皮挥下。

    胤奚撑开平素显得温润无害的眼尾,单手擒住那只手。

    “你——”阮碧罗惊怔一瞬,她与此子说话都觉辱及身份,更不料他竟敢回手,气得声音发颤,“我是主母,我教训你你便受着!怎敢反抗?”

    胤奚没有放开手,冷淡地与女郎名义上的母亲对视,说出的话理所当然:“因为女郎会心疼。她疼我,见我伤了便会不高兴。我永远不会让女郎不高兴。

    “而您,伤害过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我不必尊重您。”

    这真是最天方夜谭,最大言不惭的话。而最最令阮碧罗心里发毛的,是胤奚的眼神。

    这种旁若无人的目光,她在谢澜安的眼睛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他们究竟到了哪一步……为何两个人连神情都如此神似?

    “你、你这庶人也配谈喜欢?”

    胤奚淡淡松开她的手,没因这句话产生自卑或倨傲,自语:“喜欢一名女郎,是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吗?”

    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不可以?

    “姨母?”抱琴出来的常乐等人,恰看见这一幕。

    在阮碧罗再次发难前,常乐忙赶过来,回头诧异地看了胤奚一眼,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声好气对阮碧罗哄道,“姨母怎么在这里吹风呢,这天儿像是要下雪,正好老太太屋里也要摆饭了,咱们一道过去吧。”

    阮家姐妹也过来劝说,阮碧罗半推半请地被三位姑娘拥出院子,尤一步三回头忿忿地瞪着胤奚。

    胤奚没什么滋味地原地立了片刻,长袖被风吹得翻卷如鸟翼。

    一回头,便看见抱手立在廊子上的谢澜安。

    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胤奚顿了下,没什么心虚掩饰的意图,步子从容走过去。

    才到谢澜安面前,谢澜安也举起步子要走。

    胤奚的眉眼这才生动起来,藏着一分慌,在女郎与他擦肩之前忙道:“女郎去哪?”

    “快到晌午了,去老夫人屋里吃饭啊。”谢澜安一脸“我去哪里还要与你交代吗”的傲气,却又故意与他说得分明。

    “我有一句话和女郎说。”

    谢澜安四方看看天,“哦,回来说不行吗?”

    现在她已有要把昨天的事抛到脑后的苗头了,胤奚呼吸清沉,怎么敢再等出变数,不自知拉住她清削的手指,目光沉静:“现下就说。”

    谢澜安垂睫看着自己的手,心想,是不是太放肆了?

    又是谁惯的呢?

    耳边响起清徐不改的嗓音,与她第一次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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