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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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的脸,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同时看清了臣服与贪婪。

    “若……”她被胤奚托着后背往上一挺,衣襟左侧的鹤羽花纹被含住了,珠冠跟着一颤。

    谢澜安喉咙轻溢一声,好不容易摸到胤奚的脖子,五指收拢,续上后面的话,“‘若我不能给女郎欢愉,胤衰奴便是千古罪人。’”

    胤奚顿住,抬起精亮的目光奇异地看着她。

    谢澜安终于能完整地呼吸一口,她莞尔一笑,天姿国色。“在我心里,胤衰奴,是这样一道箴言。自己说过的话,算数吧?”

    这话正是胤奚向谢澜安剖白心迹时的誓言,不承想她记得这样真。

    胤奚心中快意,缓缓抬起身,余光扫过地上凌乱的鞋袜衣带,还有不知何时掉下去摔成两半的茶盏,有些后知后觉的窘迫。

    谢澜安足尖点地,拿手背轻试自己发热的脸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眨眼说了句不相干的话:“现下看来,不算罪人。”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愉悦了。

    她非但丝毫不生气,还赞许他……胤奚心里满胀着无处发泄的甜蜜,腆着脸帮谢澜安将鬓丝理好,轻声说:“让我看看,好不好。”

    谢澜安若有所觉地看他。

    胤奚的眼睛,果然便盯在她满是褶痕的襟领处。

    谢澜安想起来了,之前他瞧见的,是隔着一层;亲到的,并没瞧见……

    胤奚蹲在她身前,求得情真意切:“我再服侍女郎一回……毕竟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何时了。”

    谢澜安被他的作态逗笑了,贴在小狐狸绯红的耳尖说:“我猜是明天早上睁眼后。”

    又不是明日便走,最好他此刻心里,想的真是依依惜别的事。谢澜安忽然想到该怎样哄他了,她直起身,坐在那儿用目光扫过男子漂亮的胴体,说:“我看看你。”

    胤奚愣住。

    刹那之后他不可思议地睁圆眼睛望着谢澜安,下意识起身,紧紧揪住自己的裤带。

    满面通红。

    一鼓作气再而衰,他方才的桀骜不驯,本就是因为负气,眼下那份勇猛不见了,胤奚半晌憋出两个字:“不许。”

    男人将女人制服在身下,尚且需力,谢澜安却只一个眼神,便足以刮得恣睢之臣魂动神蚀。她抚了抚脖子上刺刺的咬痕,叠起双腿,神情中自有一股慑人的清魅:“你的身体发肤我尽看过,远在他乡,念及此处,珍重切身,聊作一慰。”

    西厢的荀胧回府过年去了,东厦黑得静悄悄。耳厦里,青嫋与束梦守着灯。

    青嫋一直留意着更漏,却见束梦一脸稚气地打着哈欠,半分没有着急模样。

    青嫋欲言又止。她初来乍到本就谨慎,为免让人觉得她不懂事,别的不好多问,只是隐晦地提醒:“……不需要备足热水吗?”

    “水?”不经事的束梦有些迷糊,眼看已近黎明了,娘子这个时辰应当不会洗澡了吧。她很老成地说,“姐姐不用担心,胤郎君很细心的,走前都会服侍好。”

    上一次她回去时,胤奚便连温好的茶水都摆到娘子帐外哩。

    青嫋听到某个字眼,热着脸点头。

    状元郎真是人不可貌相。

    殊不知她们说话时,主屋里分明有人却不再有声。灯台上的灯花爆了又爆,在隐秘中晃颤着,最终恼羞般挨个熄灭了。

    第108章

    宫灯不熄, 延续着新年的吉庆。

    陈勍从含英殿出来,打发了跟随的人,不要乘辇, 一个人沿着清冷的阶墀往议政西阁慢慢踱步。

    孤颀的影在白玉石阶上拉长, 陈勍一步步消化着内心交织的情绪。

    其中有大宴上被权臣冒犯的怒, 有状元那副容貌带给他的恨, 还有谢逸夏终愿给他颜面的稍稍放心。

    而最浓烈的情愫, 莫过于谢含灵那如花隔云的独特气质对他的吸引。

    当初第一次看见换回本色的她, 陈勍其实并未产生多余的心思。谢澜安的美,是剑眉星目凌厉的美,不是蓉蓉那种让人偎在心尖上怜爱的人。

    她反而更像古刹里的观音像,镇在莲水中央,教人不敢亵渎。

    一开始,陈勍是真心敬她为老师,想让她辅佐自己的王图霸业。

    又是从何时起,想将这样高贵的女子占为己有的呢?

    陈勍仰头望着太极殿飞檐上的鸱吻,一时想起那年谢含灵在朦胧细雨中, 一身红裳,沐雨而行, 翩跹飘动的袖摆, 自由快意得让人的心窝都发胀。一时又想起她在大殿上旁若无人地舌战群儒, 目光像拨开云蔼的太阳一样光明……

    人不能离开阳光, 他便越来越想让含灵明亮的眼里, 盛着自己。

    谁不想呢?是郗歆不想,还是褚啸崖不想?他与这些人的不同之处在于,陈氏子孙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没有人可以和他抢。

    陈勍不是不知今夜他制衡谢家的手段有些拙劣,他纵使再努力, 也学不来谢含灵的那分游刃有余。可是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想让含灵觉得他只是个听话的执行者,如果那样,她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陈勍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在这条巍巍通天的帝路上,他一人孑然独行,已经走得太久了。

    他在仰望珠帘后母后的脸色里长大,在国舅老谋深算的目光里蛰伏,在王丞相不动如山的胡须下屏息,又在大司马叱咤睥睨的铁剑下隐忍……他才十八岁,心却仿若垂垂老矣。

    他不想再过君不成君的日子,所以要择取一位最强大的盟友。

    谁会觉得他的愿望是非分之想?他是天子,天下皆是他分内事,何谓非分?!

    陈勍在暖阁中看了一个时辰折子,直到时将黎明,方回到永宁宫。

    不想成蓉蓉身披织羽斗篷,仍倚在榻边等待他,只是不抵身子发沉,不觉枕臂憩着了。

    陈勍入殿看见这一幕,眼神温柔。

    他上前轻抚爱妃脸颊,想将她抱到榻上去睡。这一动,成蓉蓉醒了过来。

    “陛下。”绾妃不施粉黛的脸布了层潮晕,双臂拢着陈勍的脖颈任由被抱到榻上,温温柔柔地说,“宴散了多时,您才回来。新年省台尚有十日假,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

    陈勍不觉笑着放轻声量,“朕也说过多次不必等朕,阿蓉怀胎辛苦,为何不听?”

    宝兴等一众宫人便要请罪,成蓉蓉忙道:“是臣妾自己想等的。臣妾……想等着您。”

    自她有孕以来,皇帝便少往其它妃嫔处去了,纵使她无法侍寝,皇帝也时常宿在永宁宫中陪她。得夫如此,成蓉蓉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陈勍笑意愈深,他宽衣上榻,轻抚成蓉蓉隆高的腹部:“太医说就是这个月了。朕想,多一个人疼它总是多一分福气,你说是不是?”

    成蓉蓉听得有些懵懂,在温柔的耳语中顺从点头,甜蜜睡去了。

    ·

    南朝过新年,北朝也过新年。

    洛阳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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