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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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鸠占鹊巢的人很嚣张。

    谢澜安有法子治他, 道:“我找人用软辇抬你回东屋。”

    胤奚躲避视线望着帐子顶,好像那里有朵花,“突然觉得四肢无力, 好困, 好想睡。”

    谢澜安嘴角不自觉轻弯, “那我去侧厦睡。”

    胤奚严肃地打断她:“女郎体分尊贵, 怎能不爱惜自身, 侧室是给家主住的吗?这床榻么, 宽得很,女郎平日睡觉旷不旷?不如你上来,试试看今晚还会不会做梦?”

    男人胡说一气后,平摊一只手,无辜地叫她看:“你瞧,我现下什么也做不了……”

    昔日被谢澜安判为“男手如绵,一世好命”的手掌,如今已有了握枪磨出的薄茧,显露出筋骨强劲的棱角。

    可是轻轻勾一勾, 依然比猫爪还软地搔在人的心坎上。

    谢澜安不怕胤奚敢做什么,就是怕他像这么着得意忘形, 与她同榻不免动手动脚, 不利养伤。

    此前, 她与胤奚两人无论胡闹到多晚, 都不曾同床共枕过, 都是各自回屋安置的。

    但一想到今日他再晚回来一步,她都决心要去找他了,谢澜安心里的那点原则又消散了。

    不像在迁就他,反似想放纵一回忍不住靠近他体温的自己。

    “说好了, ”谢澜安眸中有明月,“我过去,你不许动。”

    胤奚笑了,似捕完食的野兽回到巢穴泄出慵懒的惬意,气音低酥:“我抱不了你,你来抱我。”

    谢澜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疑似在说某人不要脸皮。她没召侍婢进来,自去熄掉多余灯盏,又从纱橱中取出一只枕头。

    玉雪色的襕裾擦过放下的帘帐,纱缕飘动如雾,模糊了两具身体间的楚河汉界。

    谢澜安弯身将那只棉丝枕搁在胤奚枕头的外侧,没发觉某人被子下的足尖晃了晃,像极一只得意狐狸在翘尾巴。

    胤奚偏过来的目光灼灼。

    谢澜安不是扭捏女子,面不改色地在他注视下脱了外衣,又褪去短靴,只余一件月白单衣在身上,躺上榻。

    胤奚只觉帐子里更香了。

    女子脑子里却走着神,勾织出不合时宜的画面,是以前有几回胤奚为她脱衣——与其说脱,不如说剥,剥掉后猴急地用手指和唇齿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那烘出来的热气,氤氲濡热,让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体温原来可以这么烫。

    此时,胳膊外隔着一层衣布传来的体温,和从前那熟悉的热度一般无二。

    谢澜安为了让自己显得光明磊落,往榻边上挪了挪,在昏沉浮动着药气的帐子里问:“表兄如何?”

    “过来,要掉下去了。”胤奚一开始就破戒,右手指头走小人来到女子柔软的手心,又越过手臂,勾住那一抹兰柳腰,往自己身边拨了拨。再拿起她的手摆在自己肩上,做出谢澜安依偎着他的姿势,才道,“表兄和姓褚的过招都是碰硬碰,暗伤也不少,幸未伤在要害。”

    他顿了顿,眉眼静在夜色里,“没有他,我回不来。”

    “表兄让我给女郎带句话,‘我在青州听表妹之命,金陵有不敬者,我持斩马刀还。’”

    谢澜安沉默一阵,心中感激表兄,赞他勇武。

    胤奚也不嫌脖子酸,保持着平卧却侧头看她的姿势,问:“皇帝如何?”

    “还能如何,居紫宸宫‘养病’而已。”谢澜安侧过身对着胤奚的脸,能看见他眼里闪着星星的碎光。

    这样临睡前与人脸对脸说小话的光景,谢澜安很陌生,她儿时没有被母亲拍抚哄睡过,也没有机会与姊妹同床共眠过,不想原来是这样的,一种分享着心事的安谧在静昧的空间滋生,伴随眼皮发沉的踏实。

    宫破的那个黎明,皇帝被她逼到无路,激生出跳台殉国的决然。

    只是陈勍勇又勇不彻底,跳到一半反悔了,摔下两级台阶被贺宝姿一把捞住衣领,却是崴断了脚踝,这下假养病也成真养伤了。

    “有禁军守着紫宸宫,太后便不敢妄动,外臣也不敢冒进。”

    谢澜安挠了挠胤奚的下巴,让他的手别不老实解她小衣系带。

    “女郎心软。”

    胤奚眼神冷了一瞬,不耽误他手底下窸窸窣窣的动作。换做是他,断不会留着这昏君的命。

    “那姓楚的……黄门侍郎如何?”

    “嗯?”酥山在滚热的掌下软绵如波,谢澜安低呻了一声,捞出他姿势别扭偏这么有瘾的手,打了一下。走神想一会儿,才想起被她忘在脑后的楚清鸢。

    忘了三天还是四天前,肖浪向她回报,禁军接掌宫城后为防藏匿隐患,在前宫后苑仔细巡查了一番,于内司监的净事房中发现了楚清鸢。

    找到他时,人还被绑在长凳上半昏不醒,下身血色淋漓,已经去势。

    “是陛下做的?”走下宫阶的谢澜安听后意外片刻,捻散飘落在掌间的浮絮,也不过淡应一句知道了。

    既然楚清鸢以为陈勍是他的青云梯,这一世她便放任楚清鸢投靠皇帝。她冷眼看着这一对不成熟的君王与太心机的臣子互相刃靡,既不插手也不援手。

    她只是旁观着楚清鸢的命运,连一丝心情波动都欠奉。

    因为那个人,早已不是玄武湖畔值得她一眼青睐的青衫郎了。

    胤奚嫌她想的时间太久,眉心幽幽团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他做什么?我在你身边,你便不肯分些想念给我了。”

    哪怕话题明明是他挑起来的,胤奚心头也不痛快。

    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单对这个人耿耿于怀,就像是前生宿敌,楚清鸢的存在本身就令他憎恶。

    谢澜安拍拍那张细嫩的脸,容忍了受伤之人的无理取闹,改回平躺的卧姿。“京中诸事尚安,没有值得你操心的了,要问什么明天再说,睡了吧。”

    “我打败褚啸崖,还没听你夸我。”

    “啊,衰奴好棒,睡。”

    “那有没有……”

    “睡!”

    胤奚叹了口气,他不想睡。他想看月亮,看白白圆圆的月亮。

    不过看到了又怎样呢,老天捉弄他,在他生龙活虎的时候不给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同躺一张榻上,他又不好动作。难不成让女郎像喂粥一样,主动俯身喂到……不能想下去了,想来想去遭罪的还是他。

    谢澜安忽然发觉身边的胴体热得异常。

    她一惊,立刻想起医士的话,莫不是胤奚的伤口发炎烧起来了?

    她支臂起身,披散着的长发如凉滑的水藻滑到前襟,她伸手探进胤奚衣下。

    原本胤奚在包扎完伤口后,因穿衣不方便,上身的衣服只是浮遮在身上。谢澜安的手毫无阻碍,摸摸他脖颈,再探一探胸膛,不大确定,又从一粒粉樱摸到另一粒,让怀疑她借机谋私的胤奚难受得上不去下不来,无奈轻叹:“再摸,真睡不了了。”

    发紧的音色,是七弦琴中最粗的宫弦拨出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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